第85章(1 / 1)

秦秀江在秦源的面前和在其他的人的面前是全完不一样的,在秦源的面前他完全的敛去了身上的阴鸷之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有报复的年轻人,他有点忧愁对秦源道:“父皇,儿臣原本不想说这件事的,可是事关儿臣府邸的五百多匹马的性命,儿臣不得不来父皇这里喊冤,儿臣是光明正大的喊冤,希望父皇能还给儿臣一个公道。”

秦源挑挑眉道:“五百多匹马的性命?你可是爱马如命啊,难道这五百多匹马怎么了?”

秦秀江带着一点咬牙切齿之感道:“这些马全部染了瘟疫,不可能救治的,这么多匹马是因为吃了西郊那畜生的乱葬岗长出来的草料,所以染上了瘟疫,父皇,五百多匹马啊,儿臣心里难受。”

秦源愕然了片刻,便道:“所以你责怪你的皇兄,你怀疑是你的皇兄搞的鬼?”

秦秀江点点头,瞪了一眼秦秀逸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秦源道:“有何证据证明是成王?”

秦秀江斩钉截铁道:“因为四天以前儿臣误杀了王兄了一匹汗血宝马,王兄肯定怀恨在心,所以害了儿臣全部的马,儿臣实在是冤枉的很啊,之前的那匹马只是儿臣不小心误杀的,岂不料竟然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所以儿臣只能请父皇做主了。”

秦源看着秦秀江说的十分隐忍愤怒,这样子做不得假。

秦源又对秦秀逸道:“幽王说的可都是真的?他之前误杀了你的汗血宝马,然后你害死了他全部的马?”

秦源语气十分平常,宛如问的是一件几分平淡的事,但是这平淡的口气和态度,还是让人忍不住的害怕。

秦秀逸和秦秀江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秦秀江张扬阴鸷,秦秀逸儒雅逼人,儒雅的人原本的骨子里面就带着几分无奈的沧桑之感,秦秀逸在这一刹那间全部呈现出来,呈现在秦源的面前。

他对秦源道:“父皇,四天以前皇兄确实是射杀了我的暗血宝马,儿臣也确实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儿臣知道皇兄是误杀,他也不是故意的,想必误杀了儿臣的汗血宝马之后皇兄的心里一直都在自责吧。”

秦秀江立马反击道:“你胡说,你分明就是记恨我了,要不然你怎么会害死了我那么多马匹?”

秦秀逸儒雅平静的回到道:“若是我说你的马不是我害死的,你信不信?”

秦秀江嗤了一声道:“怎么可能不是你,分明就是你,不是你还有谁,分明就是你最有动机。”

秦秀逸神情虽然自若,但是这个时候难免带着些许伤心,道:“皇兄,就是因为你马厩里面的马儿得了瘟疫,所以你觉得是我是吧?若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呢?”

秦秀江冷冷的看着秦秀逸,但是口气里面却是带着莫大的愿屈道:“这不可能,这肯定是你,你现在是在狡辩,放眼这天下最近和我有恩怨的就是你,就是你不顾手足之情害了我数百匹马,皇兄,我们之间可是手足啊,你怎么可以自斩手足呢,你不顾父皇的教诲。”

秦源看着这两个儿子,一个好似真的委屈愤怒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另外一个不敢大声说话,从头到尾都是儒雅至极的,即便是有点伤感也是很快就被他淹没在语气里面。

这两个都是他的儿子,从小都是被他悉心教导的,这个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能不袖手旁边,毕竟以后的设计江山是这些后辈的,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他们兄弟之间能好好相处,即便是百年以后他撒手人寰,儿子之间也能互相扶持忙,把这万里江山治理的是十分锦绣繁华。

可是,可是……好像有点困难,任何的矛盾的纠结都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发生的。

秦源对秦秀江道:“幽王,你口口声声说是成王害了你的马,你可有证据?”

这个时候不待幽王说话,张营立马站出来郎朗而道:“皇上,这哪里还需要证据,几天前幽不小心误杀了成王的汗血宝马,难道成王不会报仇雪恨吗?既然之前有那么深的纠葛,那么这些纠葛就是证据,这些纠葛就是动机,皇上,成王不是表面上那样子。”

秦源瞪了张营一眼,有点严肃道:“成王是什么样子的,岂容你等外人胡说的,成王是朕的亲生儿子,他的性子朕最清楚,你最好注意你的身份。”

张营立马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微臣错了,微臣罪该万死,微臣只是说出了事情而已,还望皇上恕罪。”

秦源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算了,下次说话注意点。”

张营立马道谢起身,然后站在一边不再言语,昨晚上幽王和贤妃娘娘说过这件事,今天早朝要张营把这件事先说出来,请求皇上定夺,毕竟这件事确实让人恼火的很。

所以今天早朝也确实是张营先开口说话的,原本以为这件事作为早朝第一件大事说出来会演变成群臣激斗的事,可是秦秀逸的态度实在是太寡淡,皇上的心思也实在是太深沉了一点,所以这件事好像变成了人间秦家自己的事。

这样看上去好像是两个亲兄弟发生不不可调和的争执,然后一个父亲想从中默默的调和一般。

这三个人,除了秦秀江一个人的情绪波动比较大一点以外,其他的两个人实在是寡淡至极,实在是寡淡至极啊。

秦秀江现在也感觉到事情有点奇怪,具体是哪里奇怪,他自己都好像有点说不出来了,想了一会,他才有点觉得以前皇上对他都是十分慈爱的,但是今天对他怎么会如此呢?

看皇上对秦秀逸的态度,难道是说皇上心里的重心开始偏向秦秀逸了?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秦秀江这个时候急忙去看秦源的表情,却发现秦源的目光十分深意的看着自己的脸,那眼神带着意思不满,还有一丝了然。

秦秀江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对自己为何是这样的情绪,为何会对自己不满呢?难道自己做了让父皇心寒的事吗?仔细一想好像没有什么事,他向来在秦源的面前都是十分孝顺和刻苦的。

难道是因为秦秀逸站在这里父皇不喜欢自己了?

想到这里,秦秀江立马给了秦秀逸一记毒辣的目光,道:“皇兄,我的数百匹马就这样没有了,我如何能甘心,皇兄莫要不承认,如果不是你,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人会有什么动机来做这件事。”

秦秀逸仍旧是面色平淡,但是不知怎么的,在这样平淡的面色好似带着一点讽刺之感,秦秀逸道:“皇兄,为何确定就是我做的?既然没有证据,为何非得指证我?”

秦秀江这个时候也愣了,最开始秦秀逸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秦秀江是不相信的,可是后来看见秦源的态度,不知道怎么的秦秀江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现在秦秀逸又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秦秀江就有点动摇了。

是啊,他自己并没有什么证据指证秦秀逸就是做这件事的人,现在他自己也有点动摇了,仿佛再坚持下去,他自己会错的离谱一样。

所以一时半会之间秦秀江有点不知错错,不知道该说点啥了。

这个时候秦源虎着脸对秦秀江道:“等会跟朕去御书房。”一会又对秦秀逸道:“你也是,等会也去朕的御书房。”

秦秀江和秦秀逸都诺了一声。

很快,早朝散了,秦秀江和秦秀逸二人都前前后后的去了御书房。

秦源早就坐在宽大舒坦的红木雕花的椅子上等着他们二位了,只待秦秀江二人一进来,秦源便呵斥道:“成王过来,幽王罚站。”

秦秀逸走到秦源的身边站着,幽王则尴尬的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幽王终于忍不住道:“父皇,这是何意?”

秦源一个折子丢过去,打到秦秀江的身上,怒道:“真的胡乱攀要的东西,朕教育过你多少次了,凡是要讲究证据,可是你证据都没有就攀咬你的皇兄,你这实在是居心不轨。”

秦秀江怔怔道:“父皇,这这这……证据?”这还需要证据吗?不是秦秀逸难道……难道真的不是秦秀逸干的?

秦秀江看着秦秀逸忍不住问道:“真的不是你?”

秦秀逸道:“真的不是我,是皇兄的仇人干的。”

秦秀江抽抽嘴角道:“这这这……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的干的?”

秦秀逸努努嘴道:“皇兄,不如看看你手中的折子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秦秀江急忙打开奏折,越开脸越黑,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他急忙合上奏折道:“御史。”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源面前跪下道:“父皇父皇,不要听他们乱说,儿臣真的没做那些事啊,儿臣,儿臣……”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奏折上是说的都是真的。

他在之前确实随时杀死过一个府邸看不顺眼的无名小卒,可是他杀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他哪里记得到,所以他自己这个时候完全是发蒙的,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子,究竟是哪里除了纰漏。

秦秀逸这个时候温和儒雅道:“皇兄,你杀的那个小卒本来是没事的,可是那个小卒的家人是马死饲料生意的,他们没有办法伤害你的性命,自然要毁了你心爱的马匹,皇兄你的马真的和我无关,这奏折可是御史大人弹劾你戕害无辜生命的内容。”

其实这件事也是秦秀逸所料不及的,他之前和炫朗等那些幕僚商量过,对于今天要发生的事情他淡然处之就可以的,反正事后再呈上证据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就可以,到时候皇上肯定会体恤他受的委屈多。

可是今天早朝刚刚进朝堂的时候,就有一个自己安插到皇宫的人就告诉他,有御史在昨晚上已经给皇上递了弹劾幽王的中奏折,皇上早先一步就知道马匹有恙的事。

所以他全程都是按兵不动,只有在朝堂上随便争执了几句倒也无伤大雅。

只是现在看起来,这件事好像自己的真的捡不到什么便宜了,事情出现了一点偏差,就错失了秦源对他的内疚,这事情怎么是这样发展的呢?

秦秀江顿时明白了,难怪看到秦源的脸上对他的失望,这失望是应该的,因为秦源提前就知道了他的马匹遭受不测了,而且还知道原因,然而只有他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一股脑的想把屎盆子往秦秀逸的头上扣过去。

可笑的是他刚刚还在朝堂里面一个人蹦跶的很,这不是丢人现眼是什么,这不是把自己当猴子给人看又是什么?

他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傻不溜秋的,还傻的够可以的。

想到这里,秦秀江局势一肚子的火,这火气他自然不敢往秦源的身上撒气的,秦源的身上他不敢撒气,但是秦秀逸的身上他敢啊。

于是秦秀江十分痛恨的看着秦秀逸道:“在朝堂上你明明看着我丢人现眼,也不提醒我一下,你实在是太落井下石了吧。”

秦秀逸十分无辜道:“皇兄,我一直都在说凡事讨讲究证据,可是皇兄偏偏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胡阻止皇兄说更多的话。”

秦秀江恨恨道:“你你你……”

秦源呵斥一声道:“你什么你?混账东西,刚刚上朝的时候有多少人都知道你在无理取闹的蹦跶,可是你偏偏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和张营那个混账乱做一团,真的是丢人现眼的东西,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

秦源从未对秦秀江发过如此大的火,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如此大的火让秦秀江惊愕不已的同时又万般后悔。

秦秀江顿时跪在地上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真的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对秦源道:“父皇,都是儿臣的错,都是儿臣看见数百匹好马被害死了这才蒙了,父皇向来知道儿臣爱马如命,儿臣从小就很喜欢马匹,那么多的马儿都是儿臣精心呵护的,甚至儿臣知道里面有多少匹刚刚出生的小马驹,也知道里面有多少匹年迈的老马,说句不好听的,儿臣甚至知道里面有那么十匹马产了多少胎,父皇莫要笑儿臣,人家都说每个人有不同的爱好,有的人喜欢武刀弄棒,有的人喜欢寒窗苦读,有的人喜欢街头的生意,儿臣就是喜欢马匹,骑马驰骋反放飞自我,让儿臣在马背上时揽尽万里江山,这就是儿臣喜欢马匹的原因,父皇,儿臣是因为失去了那么多的马匹才慌乱了一点,若是其他的事,儿臣必然不会如此鲁莽。”

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秦源和自己感同身受,让秦源知道自己对马匹的厚爱,所以才会如此乱了方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不能失了秦源的心,秦源的心是他的筹码,是他平步青云的保障。

果然,由于秦秀江这话说的释放坦诚,而且出自肺腑,因为逐渐的驱除了秦源脸上的愤怒和不满。

最红秦源淡淡的看了秦秀江一眼,叹道:“朕知道你的性子,也知道你素来爱马,但是你因为爱马而玩物丧志也不行,这样吧你先回王府,好好把事情给我压一压,朕不想听到被人传颂朕教子无方的消息,知道吗?”

秦秀江急忙磕头道:“谢谢父皇。”

秦秀江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父皇并未对自己大发雷霆,同时想着最近可能要忙很久的一段时间了,毕竟因为马匹的事情他杀了不少的人,现在他得回去收拾那些烂摊子,否则再出现一个复仇害马的情节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秦秀江看了看站在秦源身边的秦秀逸,现在的秦秀江再也不敢在秦源的面前透露出一点恶毒的意思,但是他还是热不住给了秦秀逸一个意味深长的冷意,那意思好像是,秦秀逸你给我等着。

秦秀逸装作没有看见,并不和秦秀江的眼神相撞。

很快,秦秀江便走了。

秦秀江走了之后,秦源抬眸看了看秦秀逸,最终态度缓和了很多道:“毕竟是兄弟之间,有别往心里搁,心里会不舒服的,除了幽王你还有太子和离王两个亲兄弟,还有一个堂兄弟的潇王,都是秦家的人,以后都是一同管制江山社稷的,之间切莫生出那么大的嫌隙,知道了吗?”

秦秀逸立马站在秦源的面前,十分受教道:“谢谢父皇的教诲,儿臣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秦源这个时候的态度才彻底的缓和了下来,道:“既然如此,那么这次针对幽王的事情,还希望你来压一压,毕竟你的年纪要稍长一点。”

秦秀逸立马点头应允。

秦源想了一会,又从书桌上拿出一本经常翻阅的书本,递给秦秀逸道:“这本书是朕经常看的《四海通经》,里面有神州大地个个地方的民俗和地理环境描写,这也是朕的万里江山的缩写,有时间你也看看,看完后再跟你父皇交流交流。”

秦秀逸心中一惊,顿时又有点大喜,他立马接过书本,对秦源道:“谢谢父皇的栽培。”

御书房的事很快就结束了。

另外一边,段水冰和南冥夜枭刚刚进行完了一场身体纠缠的盛宴之后,现在终于回归宁静。

段水冰躺在南冥夜枭的怀里,十分温顺道:“二爷,之前的事,二爷可有放在心上?”她说的事情自然是关于幽王之事。

南冥夜枭嗤了一声道:“幽王性子不好,有点狂妄自大,就是缺心眼,我随便找了他杀了一个小卒的家属,让他们给幽王使点坏处足够幽王头疼很久的,听说皇上对他略有成见了。”

对,草料方面的事,就是南冥夜枭从背后做的动作,他是京城的一个地头蛇,虽说是一个地头蛇,看似不能直接的弹劾幽王那些王孙,但是暗地里面做一点手脚还是不难的,而且南冥夜枭做事向来干净利落,基本上都是无迹可寻的,因此看起来就好像秦秀江真的是一个被害的无名小卒家人报仇一般。

对于幽王这两天发生的事,段水冰是略有耳闻的,虽然没有把幽王如何如何,但是能让给幽王添点堵也是可以的,起码当下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心情一好,看什么东西也顺眼了很多,这个时候看着南冥夜枭好似也没有那么恶心了,所以她这次服侍的特别卖力。

段水冰感激的靠在南冥夜枭的怀里,十分软糯道:“真是辛苦了二爷,能把小女子的事情放在心上,小女子实在是感激不尽了。”

南冥夜枭挥挥手道:“这倒是不必,下次你再使出你拿手的绝活就好了,我就吃你这一套,好家伙,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啊。”

段水冰咛了一声道:“讨厌,还不是小女子仰慕二爷,付出了真心而已。”

南冥夜枭哈哈一笑,道:“这话我爱听,就冲着你这话,你就是我的人了,既然是我的人,那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总觉得你还有事,不如一次性说清楚吧。”

段水冰就是等着南冥夜枭这句话的,她确实还有很多事,幽王之事只能如此,毕竟那是一个王爷,南冥夜枭不会要了他的命,既然幽王不好对付,那么就先对付……想对付谁呢?是谁想要杀自己?沈家吗?

可是沈家还有一个沈延,那么就先对付段家吧,若是要对付段鹄,段水冰的心始终有点别扭,那毕竟段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么从吕月姝开始吧。

吕月姝,吕月姝……段水冰忽然灵机一闪,想到之前在段家听到的一个消息,说吕月姝和吕月雅两姐妹的母亲都是洗脚婢女出生的,那么是不是该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可是由谁散播出去呢?

段水冰的目光一沉,段葛兮,对,利用段葛兮把吕月姝和吕月雅的身份散播出去,这是不是可以一箭三雕呢?恰好这三个人都是段水冰讨厌的人。

若是利用南冥夜枭把这三个可恶的女人全部去掉该多好,想到这里段水冰的心情反倒是好了不少。

段水冰迎上南冥夜枭宠溺的目光温和如水道:“二爷,水仙还有一件事情要求求二爷。”

南冥夜枭爽快道:“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只要和皇家的事情没有关系的,其他的都可以。”

段水冰道:“我原来给太傅段家当过一段时间的丫鬟,我听闻了一个关于太傅夫人吕氏的身世消息,好像说吕氏两姐妹的生母是洗脚的婢女,我想让二爷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而且还要用段二小姐的嘴巴传出去。”

南冥夜枭闻言也忍不住惊讶了,他道:“你倒是很会惹事啊,最开始是幽王,现在就是段家,沈家,甚至把那个段二小姐都牵着进来,牵扯了吕氏两姐妹我倒是不怎么害怕,可是你还想牵扯段二小姐,你知道你这是在作死吗?”

段水冰有点蒙然,道:“段二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女子吗,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而已,一个女子能有多么大的能耐?”

南冥夜枭面色有点发沉,声音有点发硬道:“其他的女子或许这一辈子都十分好拿捏,但是段二小姐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你想想看段二小姐自从从白鹭庵回家,什么时候处于过不利的位置,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在京城的势力,我们虽然从来不和那些当官的打交道,但是更不和那些难以捉摸的人打交道,我可以帮你把吕氏两家姐妹的身份泄露出去,但是我绝对不会用段二小姐的口吻,若是被她知道,我怕后患无穷。”

说真的南冥夜枭说的是很认真,但是这股认真劲在段水冰看来分明就是怕事。

她虽然震惊段葛兮在外的名头,但是她早就恨段葛兮已经恨的恨不得吃了段葛兮的肉。

所以南冥夜枭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很难受的,甚至带着一点疯狂的扭曲,乃至于现在的表情都变得有点不自然。

南冥夜枭也察觉到此时的段水冰有点不爽,很快,他自己起身穿好衣服,该帮助的忙他会帮助,但是他绝对不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是原则,他是不会违背原则的,在原则以内,段水冰即便是让他杀人取乐,他都毫不手软,但是要招惹段葛兮的那样的,他是绝对不会的,因为那是一件很邪的事。

青雨院,段葛兮正在书桌上奋笔疾书,最近幽王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成王现在因为没有意外的收货也颇为郁闷。

这很好,这正中了段葛兮的下怀,段葛兮的笔在宣纸上来来回回的抒写,她现在要抓紧时间把白云乡那边的事情布置好,要转抓紧这个时间把夏家人都接到京城,还要抓紧时间几个人证明当初夏松的叛变只是被人陷害的,洗涮夏家的冤屈,才是她现在要干的事。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段葛兮总是很忙,但是不管有多么的忙她都会聆听阿诺,阿露她们从外面打听回来的消息。

正在段葛兮写给秋霜春雨信的时候阿露进来的,阿露给段葛兮的桌子上换了一块洗干净的砚台,余光撇过段葛兮的宣纸,不由自主道:“小姐,最近这黄山松烟墨都快磨完了,余姨娘也不想着给送一块过来,难道不知道小姐喜欢经常的写写画画吗?”

段葛兮立马搁笔道:“你想说什么?”因为她看到阿露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样的阿露肯定是有话说的。

阿露沉了沉脸道:“小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绝对现在的余姨娘奇怪的很,最近总是留老爷在芬芳苑说着一些知己的话,最近的老爷对小姐更是冷淡至极,原来看见小姐还点点头,现在看到小姐却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小姐,我觉得姨娘有鬼,好像不是看到的那么单纯。”

段葛兮想了一会,不齿道:“不顾是一个墙头草罢了,之前和我结盟无非是因为对付不了吕月姝,现在吕月姝自己失势了,她用不着和我同盟了,自然不会给我再送什么烟松墨,罢了,罢了,这些人看上去心思都不是那么纯正的。”

阿露想不到段葛兮如此一点即通,最近这段时间看到小姐和余蓉蓉走的比较近,甚至一度还比较贴心,阿露是有点担心,还以为小姐放松了警惕,可见小姐根本就没有,身边的任何人一旦有什么异样,小姐是绝对能够体会到的。

想到这里阿露松了一口气,道:“小姐知道就好,我就放心了。”

段葛兮有点苦笑不得道:“你不放心什么?去把漠北给我叫进来,我这里有两封信,让他亲手给我送去白云乡。”

阿露立马点头应允。

阿露很快就出去了,段葛兮收起了手下的那封信。

这个时候房间的烛光忽然一暗,一个华丽的身影宛如一刹那的飓风一样刮进屋子里面。

段葛兮定睛一看有点哭笑不得,这个祖宗不是秦寂然又是谁?

他一身水红色的长袍,十分随意的穿在身上,透露出一股慵懒妖艳的味道,他坐在段葛兮刚刚起身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着段葛兮刹那间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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