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秦寂然一身红色的锦衣,上面印满了大片大片的葵花,红色和黄色在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夸张,但是显得他格外的精神,格外的另类,但又十分熨帖。

他如同闲庭信步,走入的是自家院子一般,他随意而又是潇洒,嘴角堆满了璀璨的笑容,却让人不敢直视,宛如那笑容是讥讽之笑,是剐心之笑。

段鹄的笑容顿时在脸上有点崩溃之势,但是瞬间又恢复,他急忙站起身子对秦寂然拱手道:“潇王殿下光临寒舍,我段家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怎么的,面对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段鹄总要穷尽心思的去面对。

秦寂然倒也不客气的向段鹄挥挥手,便寻着一处座位,那位置在三王的左边,明明不及三王位置的尊贵,可偏偏能把那个不是那么尊贵的位置坐成王者之气。

秦秀江嘴皮子动了动,倒也不敢把秦寂然怎么样,带着忌惮的尊重道:“王兄,你怎么也来了,而且也不给我们打个招呼。”

秦寂然的手总是喜欢握着一朵花,今天他手中不知道从那里变出来一朵纱绢花,血红色的花在他洁白的手上,手指在花朵上面随意的玩弄。

他近乎于目中无人道:“我想来就来,为何要跟你打招呼?”

秦秀江知道秦寂然傲慢无礼,性子出挑的很,却有点想不到这样的场合,秦寂然胆敢如此甩他的面子。

顿时,秦秀江脸色一沉,道:“王兄,你怎么如此说话,你好歹也是我皇叔的儿子,是秦家的后代,却出言如此。”

被秦寂然当众伤了面子,秦秀江的恨不得把秦寂然碎尸万段,他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人,可是他知道秦寂然这个人邪门的很,连宏兴帝不喜欢武将都不能把秦寂然怎么样,他就更没有什么能耐,所以即便是发脾气,他也不敢动怒,只是面色不善而已。

秦寂然并不在理会秦秀江,或许这个人在他的眼中就是不起眼的存在而已。

秦秀江闹了一个大红脸,最终还是自我调节的坐了下来,他知道再纠缠下去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秦寂然这个人,有朝一日他绝对会弄死。

几个王爷之间的争斗,看起来颇有意思,尤其是段葛兮,对这种中间的门道精通的多。

这边看完戏,便有人主张男子可以投壶比赛,女子可以进行换装比赛。

显然,男子的投壶自然是吸引人的,可比起女子的换装还是少了好几分颜色。

三天前如意坊绣娘,绣了多件的裙子被丫鬟带上场,为了显示女子换装的真实性,直接在亭子的外面设置了一个严密的屏风,所有参与换装的小姐都要进去然后换上里面的衣服,再出来被鉴赏,看谁的气质出众。

参与换装了自然有段家的四个小姐,还有陈絮洪秀晶梁清茹,包括韩敏敏,还有一些素无往来的姑娘们。

段悠兮进了几面,有点迫不及待的对身边的丫鬟交代道:“赶紧帮我换装。”刚才秦秀逸的眼神在段葛兮的身上她就觉得难受。

所以她一定要换装,然后在众人面前显示她就是气质最出众的一个,到时候段秦秀逸肯定会认为她才是最好的。

虽然她的选择不是秦秀逸,可也承受不起秦秀逸看着段葛兮,哪怕秦秀逸看着一条阿猫阿狗都可以。

丫鬟的动作极为飞快,登时就找了一件樱草色的宽袖窄腰的襦裙,裙面上用最精湛的刺绣技法,绣着大片大片的桃花。

段悠兮不知怎么的,心神一晃,就像被人攫走了一魂一魄一样,有点虚晃之感,这感觉来的十分蹊跷,但是段悠兮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让丫鬟帮忙换。

丫鬟在换裳的同时,段悠兮忽然道:“二小姐穿的是哪一件?”

丫鬟道:“是普普通通齐胸襦裙。”

段悠兮一顿,问道:“是不是有好几套这样的裙子?”

丫鬟点点头。

段悠兮急忙把穿的快好的衣服褪下去道:“给我也找一件,再给我梳一样的单螺髻。”丫鬟虽有诧异但是不敢妄言。

这边,阿露给段葛兮换上鹅黄色齐胸短襦裙,在阿露的眼中,小姐不管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所以阿露还是忍不住夸赞道:“小姐,这裙子不出,只是小姐怎么会选择这么普通的样式呢?而且这样式还有很多套。”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她了解段悠兮,若是不出所料,段悠兮必然会跟她穿上一模一样的,段悠兮在上一世那么好强,这一世绝对也是处处想把她踩下去。

而且,若是段悠兮不穿和她一样的衣服,等会她们又如何能“毁清白”呢?

段葛兮微笑道:“不怕,样式普通最容易混淆了。”

阿露哦了一声,不过她实在是听不懂。

很快,换装环节好了。

如意坊的衣服确实不错,有很多小姐今天过来赴宴都没有排上在如意坊赶制衣服的队伍,没有想到段家的院子今天会玩这种换装的游戏,等会可定要选择自己喜欢的裙子,然后在世家子弟还有几个王爷的面前释放自己的光彩。

所以,那屏风一打开的时候,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便蜂拥而出,形成院子特有的景观,甚至有的女子还挥动的袖子旋转了几圈子,收到男子们的一致好评。

今天段家的所有的女子中,都是京城芳名远播的女子,有的容貌倾城,有的才艺惊人。

这些女子很容易就获得无数贵妇人的好感,很快,不少贵妇人开始交头接耳的对某个女子指指点点。

可以说换装游戏在今天成了很多男子和女子相亲的日子。

是段悠兮的县主宴会又如何,段葛兮也要暗度陈仓的让人记得,今天给某些有人缘牵红线的是谁?

吕月姝的面色有点变化,她皮笑肉不笑的对吕月雅道:“大姐,这换装游戏好像也是一个圈套。”

吕月雅嘴角抽动了几下,目光有点凌厉道:“我们被坑了,只怕过了今天那些结了姻亲的人对段葛兮感激不已,而忘记今天是悠兮获封县主的宴会。”

吕月姝挂着和眼神背道而驰的笑容,道:“真是一个小贱人。”

成月心担忧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吕月姝道:“等,等着她犯病,等着她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一群女子演绎的意犹未尽,她们穿着如意坊最精致的裙子,在众多男子面前展示自己烦风华,很多公子哥和有儿子的主母的眼神在这些女子之间不停的打量,但是再意犹未尽的游戏环节都有停止的时候。

就在众位女子停止动作,缓缓走向亭子中央的时候,两个鹅黄襦裙的女子顿时出现在大家的视野。

同样是鹅黄色的襦裙,同样是简单的单螺髻。,甚至颇为相似的眉目,但是透出出来的气质都不一样。

段悠兮宛如吸收了人间太多的爱恨情仇,那七情六欲把她的笑容装饰的格外精致,她一笑宛如花坛里面最灿烂的一朵花。

她甜美精致,腻到人心里面,让人不得不爱。

她飞快的观察着很多人,只见秦秀逸终于对她产生了几分赞许之色。

但是秦寂然的眼神始终冷冷的,玩弄着手中的绢花,宛如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在场的除了秦寂然之外,其他的人无不赞许。

但是在段悠兮的身后,是段葛兮,她面目十分精致,肤色纯白玉毫无杂质,她的目光就像山涧里面的清流,涤荡人心。

和段悠兮的“腻”不同,段葛兮身上的“灵”逼人太甚,宛如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红尘之外,她应该在一片云端,在一座山林里面做精魅。

一身鹅黄淡淡,两靥染花浅浅,女子随意的站在那里,即便是不经意,也像是一个受了很久礼仪教导的人。

秦秀逸好像忘记了段悠兮一般,双眸在段葛兮身上流连。

连挽着绢花的秦寂然都抬眸抿嘴的看着段葛兮,那眼神传达出来的意思,就是这个不错,总算能入眼了。

但是只有段葛兮才知道,秦寂然那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勉强合格的货物一样。

段悠兮气急败,身子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身后的段葛兮见段悠兮好似发作了,于是用手按着太阳穴,样子十分疲惫。

吕月姝看见段葛兮身子不爽,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好端端的,悠兮怎么也明显的感觉到身子不适?

但是很快,吕月姝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觉得肯定是被段葛兮的出现气倒了。

吕月姝亲自出去相迎,搀扶着段悠兮的胳膊,声音着急道:“悠兮是否哪里不舒服?”

段悠兮点点头,道:“是的,娘亲,带我去休息一下。”

吕月姝目光灼灼,看着段葛兮恨不得立马把段葛兮燃烧成灰烬,她对一个小丫鬟道:“你去把二小姐扶到前面那个厢房里面去休息。”丫鬟急忙上前扶着段葛兮。

这悠兮貌似不适的很,这里又忙的走不开,吕月姝对身边的另外一个丫鬟道:“把大小姐扶到我的芙蓉院休息一下,等会我过来接。”

丫鬟顿时扶着段悠兮走了。

同样的穿那鹅襦裙的还有那段水冰和段水云,段水云尚且能穿出几分娴静之感,但是段水冰就是邯郸学步了,因为她都是效仿了段悠兮的。

话说段葛兮被扶着去了厢房,那小丫鬟似得到了吕月姝的命令,只待段葛兮进门了,便急忙把门想反锁回去,厢房里面有一股子特殊的味道,小丫鬟知道这便是夫人设计的,她得赶紧躲开才是。

只是丫鬟在锁门的那一刻,忽然被人用手砍晕了。

然后就看到漠北的人,漠北打开门对段葛兮道:“小姐,快点出来。”

段葛兮走出来对漠北道:“我去芙蓉院,你护送我过去,等会再护送大小姐过来。”

漠北抽抽嘴角,吕月姝毁小姐的清白,小姐便以牙还牙的要毁大小姐的清白,这女人的世界可真是热闹,有点招架不住啊。

很快,段葛兮便去了芙蓉院,一切都好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院子里面,吕月姝一边忙着招待,一边又感觉到有点心悸,就像有一根心弦绷在心中,有点窒息之感。

随后她找了一个座位,靠近吕月雅的,很自然的把自己的难受告诉了吕月雅。

吕月雅把手抵在吕月姝的额头上,道:“你没事吧?”

吕月姝摇摇头道:“就是心悸,应该是没事的。”

吕月雅道:“既然没事,可你的样子有点不妥,还是去好好招待,让悠兮休息一会再出来吧。”

吕月姝点点头,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是段葛兮从此身陷地狱的日子,也是她的悠兮平步青云的日子。

今天她要做成一件大事,天大的丑事,只要能把段葛兮拖入泥淖,她的悠兮才能后顾无忧。

秦寂然依旧曲高和寡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没有人敢前去敬酒,也没有人敢有任何微词,看见他特立独行的坐在那里,段鹄干脆命令小厮送点瓜果之类的,传说秦寂然喜欢吃葡萄。

这大冬天虽然不长葡萄,但是段鹄早在几天前让人七百里加急送了一些果子来,其中就有葡萄,为了不让秦寂然不高兴,只能把最好的果子呈上去。

看着浑圆的葡萄上面还有干净的水珠子,秦寂然嘴角一勾,看着那战战兢兢的小厮道:“你是何人?”

那小厮吓的顿时支支吾吾道:“小的…小的………小的是是是是是……是奴才。”

秦寂然好像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她伸出洁白的手随手捏了一颗葡萄,看也没看直接塞入那小厮的嘴巴里面,待小厮一阵猛咳之后,才讽刺道:“果真是奴才还是办事不利的奴才。”

段鹄头脑嗡的一声,这个祖宗难道又生气了?

上次生气还是几个月以前把听墙脚几个女子全部丢入那窑子里面,听说现在那几个女子只剩下一个了,这折磨人的手段让人心惊肉跳十分恐惧。

段鹄虽然心里不是那么惧怕秦寂然,但是段鹄却知道,秦寂然不能招惹,尤其是秦寂然现在不属于任何一派。

一个是怕得罪,还有一个若是今后秦寂然想匡扶幽王的话,那就万万不能得罪了。

所以段鹄喜笑颜开道:“潇王爷,这奴才碍事了,发卖了便是,何必跟奴才一般见识。”

秦寂然不以为然的看了段鹄一眼,道:“本王不是跟奴才一般见识,再见识也是奴才而已,这奴才给本王下毒,本王身子不适。”

下毒?

所有人心里一怔,这光天化日之下何人敢对潇王下毒?

何人?便是刚刚那个奴才,可是奴才是谁的人?众人一想刚刚奴才便是段家的人?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都看着那噤若寒蝉的奴才,和一脸懵然的段鹄,还有段家所有人的,在场的段水冰和段水云都受到了别人异样的目光。

段鹄蒙然的同时,很快整理思绪,他看着那果盘,精致的葡萄和水珠子,秦寂然没有吃,何谈下毒?

但是段鹄知道,秦寂然想闹事那就不会分场合时间和地点的,只要他想闹事,就算把天戳一个窟窿都可以。

段鹄问道:“毒?潇王爷这怎么可能会有毒呢?”

秦寂然几乎是义正言辞的死乞白赖的伸出手,道:“诺,这里有一根头发,不是下毒是什么?”

众人一惊,同时也知道今天这位王爷是想闹事的。而且看样子还想闹点大事。

段鹄惊讶的下巴都快要脱臼了,道:“这是毒?何解?”

秦寂然仍旧岿然不动的坐在那里,姿态十分闲适,样子十分慵懒,但是眼角却挂着讥讽的味道道:“这头发不是毒吗?这头发上的头油让人恶心的很,若是被本王误食了,岂不是会犯恶心病?”

秦寂然想这么说,众人便只能这么听,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位祖宗,只是这奴才看起来还真的是一个倒霉蛋。

未免秦寂然把事情闹下去,段鹄赶紧道:“那潇王爷想让臣怎么做?”

秦寂然弹弹袖子道:“走吧,我想去段家的宅院逛逛,在这里我怕被人毒死,还是在院子去看看花花草草的,刚才听人说段家有人培育的梅花还是不错的。”

只要能伺候好这个祖宗,哪怕是被他唾沫星子淹死都行,何况这祖宗只是想逛逛段家的院子。

段鹄立马对身后人道:“阿四,阿五你们带着潇王爷去院子随意走走。”

打发了秦寂然,这气氛好像轻松了很多。

于是琴瑟之音响起,女子二八排列的跳舞起来,贵族小姐们莺莺燕燕十分养眼,男子们举杯相碰着急结交,或者是打听哪家的姑娘好。

宴会过了三巡,忽然有丫鬟对绿月姝道:“夫人,客厢房那边出事了。”

吕月姝知道出事的肯定是段葛兮无疑,于是道:“出了何事?”她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激动。

丫鬟道:“厢房那里是安置二小姐的地方,可是现在门是反锁的,二小姐本来身子不适,奴婢刚刚给二小姐准备了茶点,哪里知道开不开门,而且奴婢敲了好久的门,里面仍旧没有动静,所以只能过来告诉夫人了。”

那丫鬟的话好像便是天籁之音一般,那厢房里面本来就给段葛兮准备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促成了那件事。

成月心也颇为松了一口气道:“如此,我们便过去看看,兴许是我的外甥女只是睡着了,等会宴会结束了,宾客离开还要葛兮和悠兮相送呢。”

说这话的时候,成月心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吕珏在里面,她算计了她的吕珏,明明知道吕珏喜欢是段悠兮,可是为了段悠兮,她居然把吕珏送给了段葛兮。

只是,成月心到底心里是有几分期待的,她希望吕珏能扮成这件事,那么就是帮了吕月姝的大忙,这个二姑子玩弄后宅的本事可不小呢。

看见成月心很想过去看看,吕月姝笑道:“那好,大姐和月心我们一起去吧。”

三个人刚转身,段水冰在身后讨好道:“夫人,沈夫人,吕夫人你们这是去哪里啊?水冰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呢?”

吕月姝和段水冰的目迅速的交汇,又若无其事的分离,吕月姝慈母般笑道:“好好好,我们四丫头跟着我一起去。”

既然段水冰这段家人七七八八的都去了,其他的夫人和贵女也很想去看看。

韩夫人拉着韩敏敏的手道:“敏敏,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韩敏敏正好坐在桌子上吃着一些罕见的瓜果,对韩夫人混乱不清道:“那个热闹不要凑,我们吃,等会就吃不去了,这冬季连夏季的水果都有,所以老娘,千万不要辜负美食,那是罪过。”

韩夫人伸出手,一把宁在韩敏敏的腰上,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吃货。”

韩敏敏裂开嘴笑道:“谢谢娘的生育之恩。”

在段家有这样一处针对于客人的厢房,不在任何院子,就建设在宴会园子的不远处,是给客人休息的地方。

有时候也会有官家小姐裙子被茶水弄脏了,便可以在这里换一身衣服。

吕月姝率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这里,在厢房外面正好有两个丫鬟,皆露出无奈之色。

见吕月姝一行人到了,一个丫鬟立马跪在地上,道:“夫人,小姐还在里面叫不醒。”

吕月姝心里十分得意,还跟成月心使了一个眼神交流,只怕吕珏进门了把门反锁了起来,现在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不雅的事,怎么敢出声,怎么敢出来?

吕月姝表情颇为关怀道:“这二丫头,身子不舒服便不舒服,还把门反锁上了,这外面都打不开。”

吕月雅也颇为“关切”道:“那就让人把门打开吧,你们都不知道许多年前,也有一家小姐身子不适进门休息,后来不知怎么的在房间里面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身子头凉透了。”

吕月雅这么一说,众人的心立马被揪了起来。

吕月姝里面慌乱的拍着门呼唤道:“葛兮,葛兮,娘来了,你开开门啊,可不要吓娘,娘只有你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啊。”

有人支招道:“段夫人要找人开锁,再找客卿大夫过来瞧瞧看二小姐的身子究竟有何问题,小姐身子不适只怕很可能出来问题。”

吕月姝目光深沉,语气颇为慌乱道;“好好好,金桂,去找开锁匠和大夫。”

不一会,开锁匠和大夫都来了。

开锁匠在门口摸索了一会,很快把门打开,门打开了那一刹那很多人都跟着进门了,因为所有的人都想看清楚段葛兮的情况,若是段二小姐身子不舒服就这么去了,岂不是太可惜。

只有成月心和吕月雅心里是明白的,她们三个人带着隐隐的期待,这个时候她们故意带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对段葛兮“抓奸在床的。”

很快,她们看见床上有人,床帐完全放下,但是那一截鹅黄色的裙边角还垂在地面上。

这裙子便是段葛兮换装游戏之后的那一条。

有人惊讶的道:“段二小姐在床上,躺着的。”

有人又觉得有点不对劲道:“天啊,我好像看见除了段二小姐还有一个人也在床上。”

此话一出,面面相觑。

若是这床上还有一个人,那么是男子还是女子,若是男子又会是谁?

而且若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和段二小姐躺在一张床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如此想着,人心都开始攒动了起来,恨不得把帷幔撩动起来看个究竟。

吕月姝是在众人的眼中是段葛兮的生母,这个场合也只有吕月姝是最有资格撩起那帷幔的,众人以为这个时候吕月姝会藏着掖着,赶紧把人全部打发走,可是吕月姝没有,她的手用迫不及待的速度,迅速的把帐子撩开,只见床上确实有一个男子,还有一个女子。

男子自然是吕珏,此时衣服尽数褪去,只留下中衣。

女子的面朝里面,看不清脸庞,鹅黄色的裙子还在身上,只是变得十分凌乱,有点衣衫不整,甚至是酥胸半露。

吕月姝惊慌失措道:“葛兮。”虽然是惊慌失措,但是声音里面带着让人寻味的激动之感。

成月心急忙扶着昏沉的吕珏,呼唤道:“珏儿,珏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啊?”

她轻轻的摇晃吕珏,生怕一不留神给晃坏了。

此时的吕珏和鹅黄裙子的女子都是晕厥的,躺在床上十分的安静,否则这么大的声音他们一定会听得到。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没有想到今天来段家只是参与段悠兮荣封县主的位置,没有想到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绝伦的一番丑闻。

成月心晃了一会,吕珏慢慢苏醒,待看清楚面前的情形,顿时惊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明明看见段悠兮身子不舒服去了芙蓉园,他原本也想跟着前去,可是刚刚抬着脚便被人弄晕了,他明明记得之前母亲说过让他办一件事,办一件为段悠兮除掉段葛兮的事,他也欣然答应了,可是现在呢?现在看起来并不像那么一回事。

他低头看看处余昏沉的女子,面色潮红,姿态袅娜,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跟自己同上一张床?

吕珏暗暗惊讶的时候,吕月姝急忙道:“侄儿,你和葛兮之间打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躺在一张床上还关着门呢?”

众女皆为惊讶的看着吕月姝,甚至有不少年纪小的贵女所在各自母亲的怀里,看着吕月姝的时候目光十分惧怕。

吕月姝意识到自己在段葛兮这件事上表现的实在是匪夷所思了,于是目光一暗,带着伤感和关怀把手放在段葛兮的肩头,道:“葛兮,葛兮,你醒醒啊,莫要吓娘,娘也是担心你的情况,想不到太多。”

与其说是呼唤“段葛兮”醒来,还不如说是解释给周围人听,解释给周围她刚才要维护“段葛兮”是因为她还处于难以接受事实的懵懂状态。

这时候吕珏看着女子的面庞,十分难受道:“姑姑,她不是葛兮,她是悠兮。”

他原本不想说床上的女子是段悠兮的,段悠兮是他心中的女神,是极为高远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又开口说是段悠兮,不是他不想为段悠兮守护,而是因为他看见段葛兮已经来了,段葛兮站在门前,嘴角挂着看好好戏的笑容,看着满屋子的人在笑,笑的十分冷淡和讥讽。

吕月姝的手脚一僵,声音都变得急促几分道:“珏儿,你莫要胡说,悠兮在芙蓉院休息,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葛兮穿的是一身鹅黄色的裙子……”和悠兮的一样。

吕月姝的头脑里面忽然有什么东西疯狂乱炸,她觉得身上有一根弦崩了,她现在的四肢接近瘫软无力,她现在有点不敢看女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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