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姜济瀛站起身,“明儿,你已经大了,该好好锻炼锻炼了。”
说罢,不等姜云明再有话说,
挥手示意李德功继续念下一份圣旨。
下一封圣旨就有些长了,上面全部是对这次涉及到的官员的惩处决定,最轻的,罚了三年的俸禄,最重的,明日午时刑场斩首,
汤鹤庆在列,并且所有家产充公。
与他一样要明日处斩的其余人,都是和他一样,手里沾染数十条人命,
都是汤鹤庆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作为汤鹤庆鞍前马后的左膀右臂,下场和汤鹤庆一样。
每个人,如何惩罚,写得清楚分明,让人无法想着能侥幸逃过一劫。
朝中没了一大部分的官员,空缺出来很多的位置,
姜济瀛又顺势提了些人,把他原来的人手都放到了主要的位置上去。
当然还有几个重要的位置空着,因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只能先空着。
与此同时,姜济瀛也说明了,要从明日开始为期三日的殿试内,选出合适的人选,来填填补朝中职位的空缺。
朝臣无一人敢反对。
汤鹤庆就这么倒了台,而那天晚上,去找汤鹤庆喝酒的事情,也似乎被逢宁遗忘到了角落里。
汤鹤庆明日处斩的消息传回逢宁的耳中时,她正好准备出门去和善堂坐诊。
可她让芙儿下去准备,芙儿刚出去,便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砸在地上的闷响,让本就十分警惕的逢宁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刚来得及转个身,门口就进来一个人。
一身黑衣,戴着面具,长发没有束起,就这么一股脑披散在脑后,手里拿着一把剑,就这样逆着光缓缓走进来,慵懒又危险。
外面阳光正好,只有微微的风让廊下的鲜花轻轻晃动。
逢宁看着来人,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东西握紧。
“阁下青天白日的就闯我镇南王府,意欲何为?”
面具人轻嗤了一声,抬手,将覆在脸上的面具拿下来,露出那张和逢宁像了八分的脸。
“我的好妹妹,不记得我了?”
来人是逢兴。
青年摘下面具,草草地将面具上的绳在指尖绕了一下,手扬起,面具顺着他的手飞起,落在了逢宁手边的桌上。
逢宁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青年,眸光冷然,嘴角抿成了一道直线,
“自然是记得的,我的二哥。”
“二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逢宁忽的就笑了,“你就我一个哥哥,什么时候我是你二哥了?”
闻言,逢宁也跟着他同样的冷笑了一声,
“怎么,看来你的消息还不是很灵通嘛,逢安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按照年龄来算,你可不是我二哥?”
“怎么会!”逢兴没有想到,面上划过错愕,“他们明明都是农村人,是普通的老百姓!”
逢宁嘴角的笑容弧度大了不少,讽刺意味极浓,
“看来你这几年也没有混到手眼通天的地步嘛,连这个消息都不懂,虽然我还没有正式认祖归宗,但我大哥和我的关系可是好得很。”
她笑着,落在逢兴的眼里,却十分的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