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济瀛的胡子差点没被气翘起来。
呦呵!
“萧爱卿说吧,让朕看看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臣状告丞相,故意伤害臣的祖父。”
萧祈将放在身上早已经备好的奏折拿出来,呈于头顶,让皇帝身边的太监过来拿走,送到姜济瀛的手里。
太监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小会,姜济瀛就看完了萧祈的奏折,
“哼!萧爱卿先起来吧。把这折子递下去,让朕的臣子们都看看这奏折上写的什么!”
奏折被丢在地上,太监忙不迭地捡起,送到下面以丞相为首的百官手里。
众人传阅下来,时间花的也不少,期间除了纸张摩擦的声音,大殿上一片静默,死一样的沉寂,能有胆子状告丞相的,估计也就萧祈一个人了吧,毕竟人家是皇上亲封的武威大将军,和丞相平级。
过去倒是还有人能压丞相一头,可惜……唉,往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传阅结束后,奏折再一次回到姜济瀛的手里,
中年帝王坐在属于他的王座上,带着满身的威慑,睥睨着下方的臣子们,开口,就带着浓浓的威压,“丞相,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汤鹤庆人比较瘦弱,一看年轻时就是文弱书生的那种类型,
被姜济瀛点了名,还非常淡定地理了理衣袖,这才站了出来,在萧祈身边跪下,两人一跪一站,气势上都不弱。
“回陛下,臣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还请陛下明鉴!”
“哦?丞相,萧爱卿可是在这里面把证据都拿出来了的,你真是无辜的?”
姜济瀛的举了举手里的奏折,让大家都能看见。
“陛下,臣是冤枉的,臣素来和镇南王府有过节,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定然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哦?你们有仇的事情,朕倒是听说过,丞相,朕相信你的为人,朕一定让人彻查,定要还你一个清白。”
“谢陛下!”
汤鹤庆重重地行了个大礼,非常真诚。
姜济瀛摸了摸胡子,开始点人,“刑部尚书,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朕限你三日内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刑部尚书颤颤巍巍地出列跪下,“臣遵旨。”
“起吧,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陛下!臣还有事要奏!”
“哦?萧爱卿还有?那便说说吧,说与朕听听,也让大家听听。”
“是。”
萧祈将准备好的另一本奏折拿出来,“臣这里有一份奏折,还请陛下过目。”
太监忙不迭下来,再一次将奏折拿上去,送到姜济瀛的手里,奏折打开,里面还有一个信封,姜济瀛先将奏折上的内容浏览了一下,随后才将信封打开,信封里是几张纸,上面写的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只能看到上面的皇帝,瞬间黑了脸,目光沉沉的看了眼萧祈的方向,丢下一句退朝甩袖便走。
一众大臣看皇帝忽然甩袖离开,人都走到大殿门口了,才回过神来跪下恭送。
萧祈跪在一众大臣中间,撑着身体站起来,看着殿门那边小跑而来的身影,微微勾了勾唇,目光捕捉痕迹地往旁边逢安的身上扫了一眼。
“大将军,陛下请您去一趟御书房。”
萧祈捂嘴,微微咳嗽了一下,很是虚弱的样子,“既如此,我便去见一见陛下。”
总管太监弯了弯腰,“陛下特地让奴才备了轿辇,您坐轿辇就行。”
“多谢陛下,还请李公公扶我一把。”
萧祈扯了扯嘴角,看向李德功。
李德功忙低头,“大将军,您使唤奴才可是应该的,您可别这样客气。”
说着,便扶上萧祈的手臂,顺着他的步伐往外走。
萧祈装了一路,一直到御书房,进了门,这才挣脱开李德功的手,笑嘻嘻地向坐在书案后面的姜济瀛请安,“见过陛下。”
姜济瀛朝他翻了个白眼,大手一挥,“行了你,我们刚才还在皇极殿见过,别跟我装很久没见了。”
萧祈直起身,也没管姜济瀛,径直挑了张看得顺眼的椅子坐下,“皇上你叫我过来是为何?”
姜济瀛再一次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一点皇帝的威仪,“你明知故问,这东西哪来的?”
姜济瀛举了举那个信封。
萧祈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唇边的笑愈发扩大,“陛下您猜。”
姜济瀛瞪了他一眼。
丢下信封,靠在椅背上别着手不说话了。
萧祈忽的站起了身,收敛了面上的笑容,“与其在这里跟我讨论来源问题,您还不如派人去查一查,事情的真相,还人家一个清白。”
摆了摆手,回绝了李德功呈上来的茶水,萧祈转身就走,“陛下,臣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您老保重身体。”
姜济瀛的目光落在他离开的背影上,仿佛透过他的背影看到了另一个人,这个人身披铠甲时,身上偶尔显露出来的自信昂扬,就如同萧祈一般,让人不自觉的就能将目光多落在她的身上。
物是人非。
可惜。
他虽得了皇权,却最终还是抵不过这朝中众臣和他们口中的江山社稷以及国家根本。
重重叹了口气,手边被递过来一杯茶,茶杯微弱的碰撞声响起,姜济瀛看了一眼明黄色青纹茶杯,开口,声音有些无力,“李德功,你跟朕也有六年多了吧。”
李德功垂下眉眼,答得很是恭敬,“是陛下那时候救了奴才一命,奴才才有在陛下您身边侍奉的机会。”
揉了揉太阳穴,“你替朕将秦昖(yan二声)叫来。”
“是,奴才这就去。”
——
逢宁在小房间忙了将近一个时辰,便才着芙儿出了门,萍儿被她留在了家里,看着家里的伤号养病。
逢安也同样是在上朝的武将之列,逢宁到将军府门口时,恰巧碰上了下朝回来的逢安,逢安勒马停下,对面是镇南王府的马车,帘子已经被先一步下车的芙儿撩了起来。
逢宁正从马车上下来,
抬头便看到逢安在骑在马上,还未下马。
朝他打了个招呼,“逢将军,贸然来访,还请见谅。”
逢安翻身从马上下来,将缰绳抓在手里,按住有些蠢蠢欲动的马,“姑娘来这里,定然是为了内人的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