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付声海想见她。
叶灵在考虑了许久后，答应了见她一面。
她看见夏云澈脸上一闪而过的委屈与失望。
叶灵才想起她与付声海间的纠葛。
叶灵什么也没说。
只是在出门前，在玄关的位置，回身抱了一下某人。
直到他笑了。
笑得傻傻的样子。
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
尽管她脑里刷着一堆的不可以。
可她在这一刻还是随了心。
她，不想看他失望的样子。
即使明明知道，最后他会大大的失望。
她自己缩在车里，防备着任何人。
某人像个白痴，给点甜头就像世界的花都开了一样，笑得像个毛头小子。
可是很阳光，很温暖。
会照进人心里那种。
叶灵看着窗外。
越来越迷茫的心有些无所适从。
身边的人越来越牵制她的想法。
一直理不清是什么后果？
或者她并不想理清？
叶灵侧着脸，到达地方的时候，夏云澈为她解安全带。
他动作缓慢，一点点的从她身上移开。
叶灵扭回头的时候，他的脸离她呼吸的地方，权有厘米之距。
他没有停，越过了那个距离。
叶灵低眉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血管清晰可见，只要划破一下，就会有血流出来，滴落，流尽，枯干……
“阿灵？”
他轻唤自己的名字。
叶灵才想起，自己是谁。
“你先去忙吧。”
“我在办公室等你。”
夏云澈的眉是锁着的，叶灵看着，想伸手抚平，但最终还是忍着没有动作。
轻浅的笑了下，“我没事的，见个面，不会怎样。”
夏云澈抿唇。
她不让自己陪着。
叶灵不去想夏云澈的目光，被带到了付声海面前。
“纤纤，你来了～”那温柔的模样，仿佛仍是温柔且深情地爱她的样子。
叶灵在他面前坐下，听他说着些有的没的，始终不作回应。
“纤纤，你要帮我～”
终于说到了重点。
叶灵看着人，等他说下去。
付声海先抱怨了一番：“孙小姐和吴少爷都出去了，他们出去也不容易，怕是不会帮我了。纤纤，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她能帮什么？叶灵疑问。
“纤纤，你帮忙想想办法，看当时是谁录了音，发给了这些人，只要把录音消了或者想别的办法否认掉里面的内容，那么我就可以被保，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这几年我还有点积蓄，虽然花掉很可惜，但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我还有你，不是吗？”
付声海自说自话，靠近着叶灵以防有偷听，但隔着桌子，他也不能怎样。
叶灵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录音是她录的，也是她交给夏云澈的。
要拿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她会这样做吗？
单是能帮到夏云澈破案这一条，她就无比庆幸自己还录了那么一段！
怎么可能为了这个人反供什么的。
而且，所谓的还有你，不过是拿她当工具用的意思吧？
“每件事都有它的后果，现在，结果来了，何必逃？”叶灵劝人。
“纤纤说什么？我还有大好的未来，怎么可能待在这里？！”
付声海的震惊与斥责让声调拨高。
有人制止。
叶灵就心平气和的跟他讲大理。
付声海并不想听。
“我没有错，那些事又不是我谋划的，我顶多算个附议者，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凭什么就我关在这里？那些人都被保出去了对不对？你呢？你为什么会在外面？你被谁保出去的？”
除了我，还有谁会保你？
付声海脸上的信息，叶灵读得出来。
叶灵想到保她的人……的确，即使父母健在，也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为她出头。
叶灵没回答。
然后，她听到了那个曾经斯文得跟个绅士一样的人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像极了街上的泼妇。
他自己想了很多可能，又把那些可能转化为现实，全都成为实垂然后攻击她。
叶灵静静听着，面前这个人，很陌生，所以不管什么话，左耳进右耳出，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她还体谅了一下人，让他骂完，免得憋在心里憋坏了。
“没其他事，我走了。”
“纤纤～”一秒变脸，仿佛刚才骂的那个人不是他。
“你已经认定是我出卖了你，是我对不起你，那就这样认为好了。”
叶灵看着人，语速平静：“你还有其它用来赚钱的方式吗？要告诉我吗？”
叶灵直视着他的眼睛。
然而他是清醒的，那眼里并不迷失。
“顾纤纤，你是不是跟那些人一样，巴不得我死？”
付声海盯着她，把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然后冷笑：“顾纤纤，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有掌握你的把柄啊，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揽着你一起死，黄泉路上，我们也不会分开……”
付声海阴沉沉的声音，加上他扭曲的表情，让人不想多看一眼。
“你还是在里面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做吧。你现在的情况，没人会帮你，要是配合警方，或者还能……”
“呵，配合？你是来当说客的吗？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付声海恶狠狠的瞪着她。
好处？她会为了好处这样做吗？
“做错事，知错能改不是应该的吗？”
“呵！我做错了什么？！”
“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他做出的那些事，就真的一点也不会反省的吗？
“我有做错什么？我从小努力读书，靠自己的能力赚钱，我做错了什么？”
“是吗？”
不可否认，付声海是个聪明人，学习也刻苦努力，可是为什么会为了赚钱而落入如此癫狂的地步？
“当时的那些粉是你带去的吧。”
“是又如何？那是吴少爷……我不会在这里承认的，你不能诬陷我！”
叶灵敛敛眸。
“警方在屋里还搜出不少的东西来，那些东西怎么来的？”
“顾纤纤！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你代表他们来审问我吗？！”
“不是，只是来提个醒，那屋里的东西，如果你不说出实情，够你在牢里待一辈子了，你是聪明人，没必要瞒着事实而把帐全算在自己身上。”
叶灵看着人，刚才还乱语的样子，现在的眼里却放出锐利的光。
语无伦次确实是患了某些病，但这人是清醒的，并不失理智的。
这个时候，他还想掌握主动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