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回到殷府的时候，正遇见殷景年从外面回来。
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母亲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殷世安上前问。
殷景年看了一眼众人，并没有避讳的意思，直接开口：“我刚去见了女皇。”
众人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母亲大人为何这般生气？”殷世安看母亲没有避着众人的意思，便接着问道。
“我们的女皇，在商议国事的时候，把皇夫带在身边，还事事听从皇夫！”
叶灵并不意外。
殷景年虽然没有说出更多愤怒的话，但是仍可看出他很不满这件事。
众人也没有听太久，差不多就散了。
叶灵本也想起身告辞，殷景年却留住了她。
“太女，有件事老臣想与你商量一下。”
“殷大人请说。”
屋里就留下她们两人，叶灵也没再客套。
“太女可知女皇最近的情况？”
“什么情况？”叶灵倒是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
殷景年稍皱了皱眉，似乎对她回答得太快表示疑惑。
有什么需要疑惑的？
“太女，最近宫里的事情，真的不知？”
“听闻过一些，不知殷大人指的是？”
殷景年又在打量她。
叶灵只能干坐着。
“太女可知，宫里新添皇夫的事情？”
“略有耳闻。”
“那太女可知新进的是何人？”殷景年眯起了眼神，把叶灵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一丝不漏。
“这个不太清楚。”叶灵拿起茶杯抿抿嘴。
“新进的皇夫仍是赵家公子，虽然并不是太大规模的家族，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家族都能把人送进宫里，现在宫外的人是蠢蠢欲动，只要女皇一出宫，宫门口都围绕着一批又一批想入宫的各家子弟，许多人都想复制赵某人的方式取得进宫的机会。而前两天，何家的小儿子何知春，被召进宫，听闻是前几日得以与女皇在宫外相遇……”
殷景年边说边观察着叶灵的反应。
叶灵自是发愣，何知春她是知道也见过的，也搭上莫茵萝了？
“他兄长何知青……”有点一言难尽。
“不错，他兄长就是当时和凤后一起进宫的何知青，现在是皇贵君。”
“木之秋是贵君？”
“也是皇贵君。”
“有两个？”
“是，当时三人同时进宫，除了凤后是开始定下的，另两人都是女皇亲自赐封，言之三人不分尊卑。”殷景年一直盯着叶灵，仿佛要从她身上盯出些什么事迹来。
叶灵仍然淡淡的回答，听话之余只是淡淡的品着茶。
“哦。”
她的回答自然令殷景年不满意。
殷景年又再发问：“当时皇夫的事情，太女不清楚？”
“也不是，只是没去关心。”反正别人娶别人的，与她并没什么关系。
“太女似乎对宫里的事情并不在意？”
这话问得……叶灵不能不打起精神来回答：“只是看什么事情。有些事情无关重要，就没必要去关注罢了。”
“女皇和皇夫，不重要？”
“殷大人认为很重要？”
殷景年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在腿上转了几圈，目光却始终在叶灵身上。
“太女觉得不重要，或许就是不重要。不知太女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殷景年特别把重要两字咬重了来说。
叶灵垂眸，轻轻微笑说：“当然是研究新的产品重要呀。”
大家不都很看重这件事吗？
“目前殷家运转起来，人手尚有余力，即使没有新的产品，以目前的买卖情况来看，也在一段时间里不会有太大的起伏，除非……”
“除非什么？”叶灵侧着看着她。
“除非有人出新的产品，且是大受欢迎，不然不会产生太快的波动。”
“殷大人满有信心的。”
“那是太女给的信心。”殷景年意味深长的看她。
叶灵并不接她的目光，仍然缓缓的抚着茶杯：“我只是喜欢做些小研究，能帮助到人是件快乐的事情。我懂的，就会跟大家分享。”
“太女宽厚。怪不得崔老一直夸誉有加。”
“那是崔老抬爱。”叶灵也不居功，虽然崔老已经不时表达他的崇拜。
殷景年突然长长的叹息：“如果先皇还在的时候，太女你……”表现得这么好的话，这皇位就算想让也让不出去啊。
当初她们是怎么让莫家人上位的？她们的太女不好吗？为什么要让给一个沉溺于后宫的人去当？
殷景年再次看着叶灵，毫不掩饰她的目光。
叶灵有些无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现在，时机并不到。
“殷大人，你这样会让我有压力感。”
“太女，成大事者不惧压迫，何况只是期盼。”殷景年收回目光，目的已经达到，她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
“只是期盼吗？我怎么感觉殷大人都想拿刀架我脖子上逼我就范了？”叶灵笑言。
“如果刀有用，我早用了。”殷景年也不介意她的比喻。
“这让我感觉有点害怕。呵呵。”
“太女无需害怕。我们对你来说，只会是向外的刀，不会伤害你。”殷景年作了句承诺。
“谢谢殷大人。”不管其中的真心有多少，叶灵还是接受了这份诚心。
“太女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强迫，但是，老臣还是想说一句，谋事在人。”
“但是殷大人应该也知道还有下一句：成事在天。”叶灵淡淡的回道。
“那要看什么事。”殷景年并没有赞同的接下她的话，而是说：“有些事，只要做周全了，它就能成，不需要去等天。”
随后还微微调侃道：“天也很忙的，你可以自己做好的事，它不会来管你。”
“呵呵，这样的吗？看来殷大人经验不少。”叶灵舒心一笑，其实她也赞同这样的说法，毕竟只等着天来帮助你，真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等到掉馅饼的。
或者说，能接到馅饼的人，千万中无一，那为什么还要为了那么小的概率去等呢，自己努力做块馅饼就好了。
“谋事在人。特别是得天助的人。”
“你怎么知道得天助了？”
“你得到的并不是偶然，既然上天赐给了你，必是让你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