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到温泉淡淡的莲花香味,赵丞丞就汗毛直立她剧烈挣扎,琀澧步伐稳健,她急得手脚并用的踢打扛着自己的狗男人。
任她折腾的男人岿然不动,她的拳脚落在琀澧身上如同挠痒痒。
赵丞丞怕了:“放我下来,没空陪你发疯。”她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一路上男人充耳不闻,执拗往前走,等走到温泉边,琀澧才把赵丞丞放下,脚一落地,她马上一脚踹上狗男人的膝盖,本以为琀澧会吃痛,但收回脚的女人发现琀澧半点反应都不曾有,眉都没皱过,难道她下手轻了,他没有感觉。
“你不觉得痛。”
“痛。”
痛,既然痛怎么没有反应:“算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他痛不痛关我屁事,赵丞丞担心琀澧要对自己做什么:“你想淹死我?!”
手覆在腰上的男人,缓缓扯出腰带的一截,眼神烟雨朦胧,状似玩笑的说:“我们以前在这儿很恩爱的,就算要你死,也不是淹死。”琀澧语调悠长,尾音婉转,特别像某个时刻他故意招惹自己时的口吻。
是让人听了就腿软的男音。
氤氲水汽时而浓郁,时而被微风吹散的淡泊,一件外衫落下,赵丞丞头皮发紧的往后退去一大步,她如同草原上的羚羊,被一头狮子逼进了死胡同,
而那头该死的狮子,正在舔舐锋利的獠牙。
它饥肠辘辘,又信步闲庭。
赵丞丞看到琀澧眉心的印记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如霜雪侵染的长发,全白!
除了他们圆房那次。
琀澧的青丝有全白过么。
顾不得细想的人撒丫子往回跑,没跑几步就撞到一堵无形的屏障,是他设下的结界,而且不止一层,赤橙黄绿青蓝紫,剖开看绝对能凑一道彩虹,赵丞丞一个凡人,穿不过去,唯有绕开了跑,男人一边追一边宽衣。
衣服一件一件的落下,很快就要赤诚相见,赵丞丞跑着跑着发现狗男人还把范围缩小了,她的路是越走越窄。
“停,琀澧,我们好好谈谈,有话好好说嘛。”她抬起手,虽然阻止不了他,但是赵丞丞还能遮一遮眼睛啊,会长针眼的,就算是老夫老妻!
琀澧停下逼迫的脚步,对她勾勾手指,命令道:“过来。”
“不。”
“我不说第二次。”
“我也不说第二次。”他说一句赵丞丞顶一句,平时狗男人就是二哈,他猛地变成了傲娇,她还换不过模式来:“琀澧,把结界撤了,我要回小镇去。”
命令式的口吻,颐指气使的态度。
完完全全就刺激到了琀澧,他越想越委屈,虽然不知道委屈从何而来,如今自己心里一片沸腾,只剩让赵丞丞做自己女人一个念头。
和离书,昨晚就写好了。
她就如此迫不及待的离开自己,投入陌弘骞的怀抱?
和他的婚帖不愿意写,和离书倒是亲笔所书。
莫名的情绪喷涌出来,好像压抑已久,一点就炸。
“琀澧!”瞬间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把她再次扛起来,赵丞丞惊呼久久回荡在结界里。
不多时,被强行带进温泉的人,手抵在男人心口,勉励拉开彼此的距离,温泉的热度把人都搞得松松软软的使不上劲,赵丞丞身子弯出了不可思议的弧度:“琀澧。”
腰肢被琀澧禁锢的女人,发现硬碰硬不奏效,非常墙头草的开始装柔顺:“琀澧,别这样,宝珠还等着我回去呢。”
“别什么。”男人将女人浸湿的衣衫丢到岸上,他背靠莲叶,她在他逼仄的怀里。
眼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赵丞丞已经骑虎难下了。
男人的眼神让赵丞丞不寒而栗,比第一次黑化的时候还要可怕,浸泡在温泉里的人被他密密匝匝的视线锁着竟然觉得冷。
她忍不住抖了抖,琀澧看到她发冷,嘴角上扬,用手拘了一点水,淋在赵丞丞的肩头,温水碰到肌肤,一冷一热,又引来一阵颤意,水珠落在肩膀上,顺着锁骨一路流下,然后落进了男人贴上来的唇间,她现在连呼吸都停窒了。
今天的琀澧比以往更有耐心,也更折磨人。
困倦得睁不开眼的赵丞丞,努力掀开一条眼缝,触目的是一片火烧云,她嗓子哑得发不出声,手从琀澧的肩头滑落沉入水中,男人察觉她的疲惫,暂时停了下来:“还合离么。”
“呃。”单音节的字也费力,赵丞丞知道淑琴会照顾好宝珠,但自己也不能太晚去接孩子,可琀澧不依不饶的,而且现在还只是暂时休息的状态。
她不怀疑,琀澧打算在温泉里熬个三天三夜。
得了喘息机会的人,不去刺激他,乖乖伏在琀澧怀里,任他的手顺着发丝一寸寸的抚摸。
二人融为一体让琀澧前所有为的满足,他低头嘬着她的肩,女子的皮肤和男子不一样,细致许多,而且容易掐出痕迹来。
想起一些往事的琀澧,忍不住掐住赵丞丞的下巴,去亲吻她的唇,她抗拒的别开头,又被他强行摆正:“从前你就喜欢陌弘骞,这次是趁我中了蛊毒,打算如愿以偿。”
“真可惜,还是被我识破了,媳妇,你说怎么办,我好像记起来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的冷待,你的偏心。”
因为她不配合,琀澧又恼了起来,这次带着怒意的纠缠,赵丞丞感觉到了疼,他故意弄痛自己,又不是太疼,更准确的说,是强势霸道下隔靴搔痒的刺激。
“狗男人!”昏厥之前,赵丞丞还是忍不住咒骂了他一句。
琀澧听到熟悉的骂语,动作一顿,他给她度了一口仙气,到底是个凡人,怜惜的草草结束后,男人抱着她离开了温泉。
后半夜,醒来的赵丞丞已经躺在熟悉的帐子里,这是她的家,左手边是睡成小乌龟的宝珠,她下意识就想把孩子转过来平摊着睡觉,刚动了一下,身后的男人瞬间清醒,绵长的呼吸乱了节奏,有力的胳膊把她整个人压回枕头上。
虚软的身子被强悍的力量紧箍,低哑的声音贴在她耳上:“你想作甚。”
想起一整日在温泉里的情形,赵丞丞现在被他一碰就僵,努力放平自己的人,久久才说:“孩子趴着睡不好。”
“你躺着,我来。”琀澧起身,和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熟练的和赵丞丞换个位置,然后将小乌龟翻过来睡,宝珠和琀澧一样浅眠 ,一碰就睁开眼。
孩子朦朦胧胧喊了一声:“爹爹。”
“睡吧,爹爹在。”琀澧拍拍孩子。
宝珠还是不睡,憋着嘴又喊娘,赵丞丞侧过身,隔着琀澧哄道:“娘在,睡吧。”
听到娘的声音,宝珠才渐渐入睡,等孩子睡熟了,赵丞丞强撑着精神和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说:“你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