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公子这位是……你的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将军府中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礼数,当众为难一个孩子?”
弈璞渊能明显感觉到怀里那一小团轻微的颤抖,牧允澄要比他想象中的轻很多。
“这孩子刚刚撞倒了我,而且还我们出言不逊,说是我这一身的千云纱可是被他用来擦脚的……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撒谎。”
女子说着还微微提起裙摆,露出那破掉的一部分。
“是这样吗?”
弈璞渊问牧允澄。
“我道歉了的。”牧允澄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他,她的眼眸湿漉漉的,弈璞渊被她这样盯着心不可置否的疼了一下。
“而且你看,”牧允澄伸出两只受了伤的手,“我也受伤了……我真的是用千云纱擦脚的啊。”
牧允澄的手本就白净,现在却留下了片片擦痕,上面还有很多灰尘。
这伤他刚才就看见了,只是现在看的更加清楚。
这皇帝在他国师府门前伤成这个样子怕是不好交代。
“不过区区一匹千云纱罢了,你要多少国师府就有多少。只是你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便是你的过错了。”
“弈公子!”那婢女永远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一个,现在又蹦了出来。
“公子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奴才,怎么劳的您这样啊?”
“你也不过区区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弈璞渊这话一出,二人的脸色皆是变了又变。这老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她们刚刚这样对牧允澄那是因为不知道牧允澄的身后是国师府,但弈璞渊却是知道她们属将军府,这样子也太不给将军面子了。
“还有,谁跟你说她只是区区一个奴才了?看来我是时候该找个人与赵将军好好谈谈了。”
说完便抱着牧允澄走进了国师府。
这两个女人回到将军府没多久就被赵泷亲自赶了出来,到最后她们都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
另一边牧允澄带着几人回了宫,只是这本是帝后二人的马车里多了一个“蜡烛”。
“哥哥哥哥。”
马车在安稳的行驶着,牧允澄也依旧吵闹着,只是这个骚|扰的对象从牧诗云变成了弈璞渊。
牧允澄早就换上了出宫时穿的衣服,手上的伤也包扎好。本来这轻伤是不用包扎的,但抑不住牧允澄怕疼,说是有风就疼。弈璞渊无奈只好依了。
听见牧允澄叫他也就抬起头看向她。
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弈璞渊下意识的张了张嘴。
瞬间一股伴随着丝丝甜意的凉意在口中绽放出来。
那是膳房新做的糖果,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整颗糖都散发着凉意,含入口中更是觉得清凉无比,在这炎热的夏日中倒是一样很好的降暑食物。
但这糖终归是性寒,牧允澄本质又是女孩子,太后从不准她吃多,数量都是由膳房师傅把控的,就算是牧诗云去求着要吃一颗牧允澄都是拒绝,怎么现在这弈璞渊什么都没说牧允澄就凑上去将这宝贝糖果给了他?
牧诗云总感觉自己要“失宠”了。
“怎么样哥哥?好吃吗?”
弈璞渊本就不喜这些东西,但看着牧允澄期待的眼神,倒是违心的点了点头。
“那以后朕每日都给哥哥一颗,只能一颗哦,多了没有的。”
弈璞渊见牧允澄明明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但看见他点头说好吃就可以忍痛割“糖”,这好像是连皇后都没有的殊荣呢。
“陛下,其实草民并不喜零嘴儿。陛下大可不必为了草民而忍痛割爱。”
牧允澄听见弈璞渊这样说心情都好了很多。
“给哥哥的怎么能叫忍痛割爱呢?因为哥哥本就是朕的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