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着石座上的人影,还不是十分清楚,但我心底几乎已经确认,那就是西王母!
我后脖子开始有些发痒,一抓已经全是冷汗,我抹了一下,不回头的向大头问道:“邪乎的,黑驴蹄子带没带。”
大头走上来,掂量着手里的黑驴蹄子,啐道:“放心,敢不好好睡,上去邦邦就是两拳。”
小何眯眼看了看:“我怎么看着像石人,说不定是衣冠冢那样,石像套的袍子。”
我摇头道:“石人不大可能,能摆在这里,意义肯定非同小可。”
小何端起枪,瞄着人影说道:“要不我先给它来一枪,是不是石人就知道了。”
我拍着后脖子叹气道:“算了,怎么说咱们也要过去一趟的。”
人多胆子大,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我们直奔石台过去。
立人灯台是铜石的,都已经锈死,再后面就是那两扇影壁,上面雕刻了一些奇异生物,我们停下来细看,果然不出所料,全是先前我们在各个诸鬼遗迹中看到的那些雕像。
唯一不同的是最后一幅画面。
影壁上表述的像是一场战争,两方人在交战,可看着看着我突然愣住了,心底忍不住纳闷起来,这场面怎么有些眼熟,我上前仔细辨认一番,意识到这场战争我的确见过,就在龙坑下面的木宮中,正是那场秦军攻入木宮的战争!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大头忽然“咦”了一声,奇怪的拉着我看。
我莫名看去,发现在那副壁上描绘了很多死人,似乎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所有人的死状千奇百怪,只有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并且带出来一具尸体,跋山涉水,最后将尸体送进一片大山深处。
“这是不是?”大头瞪着眼睛指着那片山看过来。
我吞了口唾液,下意识点头,有些木讷的回道:“没错,就是神农架山区。”
从山势来看,壁上描绘的山川的确是神农架,不出意外,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
那么那个活下来的人,就是曹家的那位先人?
不对!
我转头看向那副发生在木宮的画面,一直盯着,许久的沉默后,才轻吐出一口气,没错,这幅画的确描述的是木宮里那场战争,但起初让我熟悉的是影壁上的雕刻手法!
影壁上的内容是当年离开木宮的那位画师留下!
一样的笔触,一样的手法。
或许是知晓当年一切秘密的画师所留,亦或者是他的后人。
而秦朝到大辽,年代相差甚远,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是当年离开木宮的画师的后裔,修建了这里。
但二姑曾经的话,又让我有些迟疑,她提到过曹家的那位先人在清代时,从关外找到了那具尸体,并将它带走,可画师的后裔是辽代人,他是怎么记录清代要发生的事情呢?
时间明显有所冲突……
就在我沉浸在猜测中时,被领带拍醒,他冲着那俩活宝指了指,我一看,好家伙,两人已经偷偷奔着石座摸了过去。
我俩紧跟上去,发现石座很大,上面端坐着一具同样高大的尸体。
尸体看穿着应该是一具男尸,身上是一套繁琐的铠甲,即使经过了时间长河的洗礼,落满了灰尘,却依旧十分威武,加上魁伟的身躯,有一种摄人的威压。
原来是一具将军尸。
它双手横在身前,拄有一柄阔剑,脸上带着铁面,披膊,护臂,袍肚,整整一套黑漆甲,坐得笔挺,尸体应该经过处理。
“这应该不是西王母吧?”大头轻声问。
“她老头?”领带一脸认真的猜测。
大头翻了个白眼,转头问我:“这具尸体被处理后安放在这,你看有啥讲究不?”
说着他就想过去看看,我看他盯着甲胄上玉牌的炽热目光,就知道他要干啥,忙拉住他说:“你看地上。”
我刚刚就注意到,石座四周有几个很浅的凹槽,落满了灰,但能看出是一些印子,对他说:“别乱动,很可能是机关,这家伙要是醒尸,咱们都得交代在这。”
我打起手电,抬头看上面的“巨物”,这将军尸的作用,看起来很像陵墓中的守墓兽,感觉是对头上大家伙的一种看守,不知道我们尝试上去会不会引发机关。
这玩意到底是干什么?为什么会被放置在西王母的墓中?
大头看着盔甲上的玉牌但又不好过去,眼热的他抓耳挠腮,我刚想说他两句,让他提升提升觉悟,看看人家小何,却在眼角看到一旁的小何浑身一震,脸色十分不自然的靠了过来,他轻轻咳嗽一声,轻声道:“尸体后面还有东西。”
我仨脸色齐齐变色,大头一下子就提起了他的登山镐。
由于将军尸本就巨大,再加上威武的盔甲,的确让他背后的空间成了我们的视线盲区。
我也紧了紧手里的家伙事,紧张问道:“粽子?”同时给大头示意,准备黑驴蹄子。
小何摇摇头,手里的枪始终对着那边,不转头的压低声音道:“应该是个人。”
大头不信道:“你没看错?”
“没有。”小何摇摇头,“刚刚就是那东西动了一下,才让我发现的,它……似乎在瞧着我们。”
这一下就棘手了,既然确定了将军尸身后有东西,要不就撤,要不就干他,但是石座的石台上可能存在机关,我们不好过去,要是就此离开吧,还不甘心,这具尸体和头上的巨物,肯定存在某种联系,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让我们十分为难。
最后还是小何,他指了指我和大头,又指了指领带,画了一个圈,要让我们从三个方向包围过去,将那东西逼出来。
大头点点头,领带也将短刀抽出,三个人缓慢散开,向石座围了过去。
我在石座的左手边,大头就在一边九十度的位置,我吞咽了口唾液,有些紧张,但看着一旁就是自己人,也不是特别害怕,脚下踩着碎步,一下一下移动过去,随着靠近,石座后面的东西也渐渐露出了它的样子。
就如小何所说,那的确是一个人,一个蜷缩在盔甲与石座中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