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头一脸不解的看向汉生,他指着周围道:“我追那人进了这片森林就失去了他的踪迹,期间在林子里转了很多圈,但始终无法出去。那个人也的确还在林子里,有几次我都发现了他的踪迹,可是森林里追踪太费劲,而且这个人不简单,反侦察意识特别好,身手也不错,几次都让他逃脱了。
还有一点,我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带我在这附近兜圈子,现在我知道了。”说着他看向我们,“他知道你们会从这里出来。”
我和大头面面相觑,都感到惊讶,大头不信道:“不可能,我和芬芳两个人当时在木宫里转了多少圈都不记得了,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从哪出来,绝对不可能。”
汉生道:“但是他知道木宫在这里的出口,只要我在这附近,一旦你们从下面经过,我势必能发现你们。”
我道:“就算这说得通了,但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就为了让你发现我们?”
“也许他是故意引我们聚在一起,或是有事相告?毕竟是他和万红兵引我们过来的。”汉生猜测。
“那不对劲啊,他有事就直说呗,这也太绕弯子了吧,就不怕把我们的小命都绕进去。”大头还是不太相信。我知道他是肚里有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还惦记着他们将他迷昏这件事呢,在他这就是奇耻大辱,以大头这种有仇当场就报的性格,十年太久了。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不过对方肯定是故意为之,看起来他对这片林子很了解,如果想甩开我,根本不会多次暴露踪迹。”
我心里惊讶,能让汉生觉得厉害,这就真的很恐怖了。
而且他说的没错,这种猛人做事不会无缘无故,以汉生描述的对方拥有如此此冷静的性格,这种奇怪举动必定有他的意图,这人定是根据当下形式才下了这样的判断。
大头插嘴道:“哼,藏头露尾,并非英雄,有事就说呗,好好唠嗑,我们还能揍他啊。”
判断后的观望……我逐渐皱起眉,望向一脸平静的汉生,对方如果有话要说他为什么要跑,联想我们当时收到录音笔时下的判断,这人周围一定有某些不安的因素,至少他的环境不稳定,甚至可能在躲避着什么,那么结论似乎就只有一个了,我缓缓开口道:“那个让他不安的因素,就在我们身边!”
“啥?”大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随后道:“你的意思是他不信任汉生?靠,你是说我们队伍里有叛徒?”
汉生不做声还是在那眯着眼睛笑,我解释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个队伍不一定是指我们几人,可能指的是堂口,这个人如果是在老宅子外面接应的人,那么他可能很早就已经发现了我们和堂口的人有过接触,并且乔装进来。他可能不信任堂口的人,解释的通吗?”我看向汉生。
汉生默默点点头,“应该如此。”
我长出一口气,当下的几个人都是北京过来的,况且几次出生入死,让我怀疑谁都是我不愿意的。
“哦,这个我听懂了,还是你们家堂口不靠谱。这么说就没问题了,你自己不也说咱们的行动已经给舌头卖了吗。”大头也不相信我们几个人里面有猫腻。
“没错,甚至我怀疑在很久之前,堂口里就被人安插了眼线,一直负责默默的监视这里,这也能解释通为什么对方要以反切码的形式偷偷将消息传递给我,应该是我们的这次行动惊动了对方,所以对方才迅速的做出了反应。”我说。
“那会是谁?”大头问我。
我看向汉生,问他:“你能猜到是谁走漏的风声吗?”
汉生闭目想了想,睁开眼睛摇头道:“不知道,那天在堂口里见到的人不少,猜不到哪个人是舌头。”
“这些事可以回头查,咱们先离开这再说。”大头又问:“汉生,这个鸟林子连你也出不去吗?”汉生还是摇头。
我说:“既然对方煞费苦心的把我们引来,我想他就有信心能把我们留下来,不过也不必担心,既然我们几个人已经进来了,想必对方很快就会现身。实在不行我们就顺着一个方向走,这边虽然山地崎岖,山脉纵深大,但总会出去的。”我想汉生是因为一直再跟着对方兜圈子才没有出去。
“小赵的身体怎么办?”大头问我。
我想了想,决定道:“我们就再等半天,若对方不出现,明天一早咱们就走。”
定下计划,大头就开始张罗着要起火,他嫌汉生的鱼太难吃,要给我们露一手,我看看汉生囤好的咸鱼和果子,就低下声音问他:“你觉得出不去。”
汉生笑着对我说:“但我相信你。”
我头疼的捂着额头,心想你他娘的都搞不定,相信我有个鬼用。其实从看到汉生的准备,我就隐隐猜到有些不妙,以汉生的谨慎,很少会下错误的决定。
大头开心的烧了一顿鱼,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技术还是值得肯定的,我们饱饱的吃了一顿,到了晚上汉生让我俩好好休息,他来守全夜,大头说一人一半就行,汉生却说我们一路都没休息,明天要有山路走,怕我们坚持不下来,再说他觉得今晚对方可能会出现,以我俩这个状态守夜,不太放心。
确实如他所说,我俩也没在强求,天黑前我进帐篷给赵顾擦了身体,惊讶的发现他身上的烧竟然有些退了,我回头望向独自坐在篝火旁的汉生,叹了口气,恐怕他早都想好了这一切。
我和大头就在帐篷前睡,晚上蝇虫多,汉生就用一种紫色植物的汁抹在帐篷周围,虽然有股怪味,不过再没蚊子虫子的过来。
大头觉很快,躺下没一会就打起鼾来,吵得我翻来覆去半天,以为这半宿就睡不着了,可是没过一会,随着他的呼噜声我眼皮也重了起来,我知道,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便没在硬撑,忽忽悠悠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