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紧,心想难不成是汉生,随即意识到绝对不可能,以汉生的身手不可能被我们先发现,而且从时间上来看,他要比我们深入的多了。
弥勒摆摆手,前头两个伙计便端着枪交替掩护向斗室靠过去。他们这些人装备精良,人手一把m16自动步枪,战术服上还有其他副武器,半自动升降索,照明弹,液化氮罐等等,还有一个家伙背着夸张的尼泊利特手榴弹,从战斗力上来看,几乎快赶上一个加强排了。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斗室门口的确有一个人,就鬼鬼祟祟的蹲在门口偏内的位置,随着那俩手下前进,灯下的影子有些飘忽,但我看着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俩人交替屈身前进,互相掩护走到门口的位置,同时持枪冲了进去,我就看到他俩在那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人退了过来,走到弥勒前,用非常不确定的口吻道:“是个……嗯,头很大的男人。”
头很大的男人?
我满脸问号,继而反应过来,立马上前抓住他问:“还活着吗?”
“还jb在那打呼噜呢。”那人骂骂咧咧。
我们走过去,就啼笑皆非的看见大头倚坐在门口,胸膛一起一伏的,好像还做着什么梦,在吧唧嘴。
弥勒看向我:“二爷认识?”我尴尬的点点头,如果可以,我很想拒绝。
一个伙计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大头睡梦中扇开他的手,迷糊道:“别闹。”
弥勒的手下没一个是善茬,二话不说当即给了他一巴掌,大头一下被扇醒,这家伙也不是个吃亏的主,虽然睡眼惺忪的,不过条件反射及快,一脚踢在那人腹部,他没料到大头这么凶,被踢了个正着,捂着肚子就跪了下去。
随即大头就被三把m16顶在了脑袋上,他立马看清局势的清醒过来,举起手,嘴里还嘀咕道:“他先动手的。”
我一看情形不对赶紧上去拦下那几把枪,解释道:“误会误会。”
“曹坟?”大头惊奇的看向我,我看向弥勒:“我的伙计,别冲动。”
“是啊是啊,一家人一家人。”大头不愧是识时务者的俊杰,赶紧堆起满脸笑容。
“我一家你妈逼。”被踢的那家伙就要冲过来,却被弥勒一只手按住,转头问我:“怎么回事二爷?”
我转头看向大头,极快的冲他眨了一下眼睛,就大声问他:“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和汉生先进来探探底吗,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我把汉生字咬的及重,心想大头啊大头啊咱们仨的命就看你的了,你要敢吐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咱们可就交代在这了。
就见这家伙眼珠子一转,一秒钟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上身,一脸委屈的道:“二爷你可冤枉我了,他去前面打探了留我在这等你,可左等你也不来右等你也不来,这不就周公先来了,我”
“行了,我这不是遇见老朋友了吗,他们也住客栈里,在外面叙叙旧,耽搁了。”我看他还要胡扯赶紧叫停,同时告诉他对方的身份,转身对弥勒道:“你看,误会了自己人。”
弥勒按下了那个要动手的家伙,笑眯眯的警告我:“二爷,可别耍花样,我这帮人,可不是每次都能压得住的,走。”
那个人气哼了一声,也无可奈何,便揉着肚子继续向前。我们在后面,大头见人少了,不张嘴的用嗓子发音问我:“咋回事。”
我也同样回道:“人在屋檐下。”示意他看看后头,他回头看见赵顾满身是血的被一个家伙背着,当即就皱了皱眉,我搂住他肩膀的手使劲捏了捏,让他别冲动。
周围人多耳杂,我压下满肚子的疑问,怎么也没料到这家伙会出现在这。
就这样继续先前走,周围开始出现木方支护,显然已经进入到山里,按照客栈老板的说法,因为这些区域在当年都有可能遭到炮火的攻击,所以做得异常坚固。
大头侧身过来小声问我:“你有没有感觉不太对劲。”
“嗯?”我以为他又要有什么幺蛾子,就给他了一个眼神,可看他表情不像演戏,这家伙平时就有点清奇的预感,不知道这回又让他发现了什么,“怎么说?”
“我感觉浑身毛楞楞的,好像有人盯着我似得呢。”
他说的我一愣,说实话从进入这条坑道后,我也有这种感觉,虽然没风可就是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我以为是自己太敏感可就没提,没想到他也有这种感觉。
我给他打了个眼色,让他小心点,这底下不太对劲。
没一会不止我和大头,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有些疑神疑鬼,有个家伙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异样,趴在墙壁上听了听,他脸色不太好的说:“里头好像有声音。”
我也就近趴在上面听了听,大头手欠的帮我堵住另一只耳朵,我吸了口气憋住气沉下心去听,果然一种缓慢却有力的犹如脉搏跳动的声音传入耳朵,同时还伴随一种极其细微的“涓流”声,我起身看了眼大头,他不信邪也趴上去,没一会起身咂舌道:“我的乖乖,里头有水?”
我摇摇头:“不好说,虽然最有可能是地下河,但又不像,那个声太,那个了。”
我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大头又怀疑道:“是个孽畜?”我苦笑着摇摇头,没法回答他。
弥勒也拿不定主意,他看看我,我耸肩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除非你砸开看看。”
他眯了眯眼,交待所有人把招子放亮点后继续前进,虽然他很可恶,但能压得住自己好奇心的人,真的很可怕。
一路上出现了很多“毛细血管”一样的孔洞,大小就只够一个人钻进去,用手电照,黑咕隆咚的不知道通向哪里,我看了眼,就觉得浑身一阵恶寒,这种狭小,漆黑,冰冷没有尽头的通道,能逼死所有有幽闭恐惧症的人。
大头走着走着低声问我:“你说这里咋没个游客啊?你不是说小鬼子的这个地道是向外开放的吗?”
看来大头已经观察出身在哪里了。我说:“当初湖山整个都被挖空了,这下面大着呢,一不留神就迷路了,你没事会来瞎逛啊。对外开放估计也只有一段,甚至和这面通着的地方已经被炸塌了,当地人也没进来过,还有,记得我和你们提过的死人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