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阴沉天色,在今晨终是放晴。
还有三天便是除夕夜了,府里早已忙碌起来。
用过早饭,青箬将慕容老爷子推到院子里晒太阳,阳光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青箬用力伸了懒腰,感觉满身的潮气陡然间便蒸发殆尽,整个人都莫名舒畅许多。
来这里已经有几日了,白日里也无所事事,慕容伽特意命人找了些话本给她消遣。
眼下,她又将这些絮絮叨叨的讲给老爷子听了。
“外祖,你说这个王生是不是傻,他妻子这么好,居然还找了春风楼里的小翠,男人的脑子是不是都是摆设?”明知慕容敬德不会回应她,青箬还是忍不住骂出声。
她的话音方落,苑门前便传来一道略带调笑的声音,“这你便不明白了,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青箬转头看去,见着慕容伽一脸的笑意的走了过来,桃花眸内俱是,一副你不懂的模样。
青箬翻了记白眼,扯了这么个理由。“臭男人都是一样的,不管给他多好的,都是不知足。”语气里满是娇憎。
慕容伽挑着眉,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你看李秉煜那小子,纵然后宫美女环绕,却也念着我们家的小丫头。”他那脸上露出的表情,全然都是打趣。
刹那,青箬的脸上爬着红晕,只得找外援,“外祖你看,小舅舅总是打趣我。”
慕容敬德虽不能言语,却能明显见着他面部的柔和,锐利的眼里也蕴着笑意。
慕容伽扬着手里的信封,“我可不敢打趣你,这可是有证据的。”
看着他手里的信,青箬明显的怔愣了下,诧异的问道:“边关寄来的?”
慕容伽点了点头,“他原是传信于父亲,还带了这封。只是……”顿了顿,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瓷瓶,“随信而来的还有这个,这是何物?”
看着那通体黝黑的瓷瓶,青箬抿着嘴角,她竟然都快忘记了。
慕容伽瞧着她明显低沉下来的情绪,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的石凳前,“是不是李秉煜做了什么事情?”
青箬知晓,慕容伽极是惯宠着自己,若是知道自己的情况,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复又扬起笑来,朝他展开手,“小舅舅先把信给我看看。”
慕容伽心里虽疑,却仍旧将信递到她手上。
看完信的内容,青箬拿过石桌上的瓷瓶,轻轻晃了晃,能清晰听到里面的药丸碰撞着瓶壁发出的沉闷声音。
慕容伽端着热气袅袅的茶放在鼻尖轻嗅了下,随即便撇了撇嘴角,果然在李家小子身边呆得久了,连口味都变了。
陡然间觉得这上好的君山银针也变得索然无味。
放下杯盏,慕容伽瞥见她正愣愣的看着那瓷瓶。
慕容伽蹙着眉头,伸手抽出她手里的信笺。
“连用三日,每日一粒。”
信笺上的不过一句话,无头无尾,不明就里。
他抬头看着青箬,“这是何意?”
青箬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兀自将瓷瓶打开,倒出一颗药丸,珍珠大小的一颗黑褐色小粒。
瞧着她正准备投进嘴里的动作,慕容伽当即伸手盖在她的掌心,制止她的动作,“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