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思哪里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人?哪管得了两国交好?她可是南疆巫国的无冕之王!怎么容得一个小小的羽林卫放肆!
“哼!本神女要如何,你们能管?也不打听打听本神女是什么人,竟敢把刀对着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不屑地说道。
羽林卫指挥使脸色冷了冷,“那神女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他一声号令,羽林卫就冲上去,慕容思也冷笑一声,谁怕谁,正好她今日也算憋了一肚子气,拿几个蝼蚁出出气也好。
慕容思亲自上阵,没有使用灵力,只是单纯地想要发泄一通。
双方都毫不客气,急红了眼,将这里的动静弄得越来越大,不少的百姓都被吸引过来。
……
皇宫,凌云宫,里面的结界出现不同的幻境,贺兰英拉着云笙的袖子,满头大汗地向着前面走。
“累死我了,我说你个大男人怎么就如此令人费心,你不想走,本公主还想出去呢!你刚刚发神经,本公主就不跟你计较了。”
贺兰英独自一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她时不时回个头看看云笙的状态,发现她还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她都要担心郁闷死了,心情随之跌入谷底,再加上进入了这个破地方出不去,以她的性子早就急不可耐了。
现在又看到了云笙这幅死样子,她再也憋不住心中的情绪,急躁转化为怒意,竟然一把推开云笙。
“你怎么变成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死人脸很影响本公主的心情,你出不去没关系,但是你可别拖累本公主!”
贺兰英破口大骂,骂累了之后才停下来,胸口起伏不平着,看着云笙一脸平静的模样,她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眼泪掉了下来。
“慕,慕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大泽的男子不比赤西国,她理解,曾经她也对这样的优柔寡断的男子不抱好感,可是现在,她不知对慕安是什么感情。
她知道她现在有些不正常,但是又忍不住,骂了她一顿之后,她又有些忐忑不安和后悔。
慕安,不要这样不开心,还是曾经的慕安好,她虽然长得稚嫩纤细了些,但是却神采奕奕,眼里闪着自信的光芒,这样的慕安才是慕安!
而现在,贺兰英低头啪嗒地掉了一会儿眼泪,眼中闪过坚毅的光,她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云笙。
“好了,是我的错,行了吧?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你不要如此再和我斤斤计较了好不好?”
云笙眸光微动,抬眸看了看她,贺兰英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怕不是和她置气,所以才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吧?
哼!小气心机的男人,她暗暗地想道。
贺兰英眸子低垂,看着地面,说道:“我的父王,贺兰达立年仅四十,却患上了一种罕见的心疾,他曾经是草原最英勇的勇士,骑马射箭,过得肆意潇洒。
也是因为他英勇健朗,草原的各个小部落才会臣服于他,但是父王的身体一旦不好,各部落的人便会有不臣之心,可能会发动暴乱,打破我们赤西国的平静。
父王每日强装身体健朗,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允许喝酒骑马射箭,他是草原的王,也是我最敬爱的父王,我不想要再看着父王如此折磨自己,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世间神药,能够帮助父王修复病体。
我花了几年的时间,终于翻到了南疆的典籍,那上面说着,海外几百里处有座仙岛,岛上有各种灵丹妙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我不能过去,本想着放弃之时,无意间发现华雅神血流落于大泽,我在短短几月游历大泽,之后便锁定了汴城,在汴城四处走了一遭,原来才发现这种东西最有可能藏匿于皇宫,我就误打误撞地找到了。这药,是父王的救命之药,所以我势在必得!”
贺兰英眼泪闪着泪光,突然发现自己全部都说出来了,心里却没有一丝后悔,还有些羞恼,她刚刚是在倾诉吗?
没事说那么多干嘛?用几句话盖过去不就得了?
她突然抹了一把眼泪,眼神凶狠了起来,“好了,本公主全部都告诉你了,你给我起来!”
她把云笙拉了起来,云笙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诡异地笑了笑,她拿出了那个小瓷瓶,伸到半空之中晃了晃。
里面的血液缓缓流动,闪着冷冽的光泽,像是在暗示着它的故事。
“人,固有一死,只是属于自己的命,却被世人的贪婪虚伪左右操控者,连世间的温情都有可能是假的。”
为什么就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顺其自然呢?
为什么要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就是因为他们活不长久,她们就要死吗?
所以,她凭什么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还要被人欺骗和愚弄?
一股戾气陡然从心底升起,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冲云霄,这里的结界突然有些不稳,摇晃了起来。
贺兰英不安地看着她:“慕安,我,我不懂你说的意思。”
……
凌静眯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不可思议地睁大,眼里闪着些许泪光,喃喃地说道:“主子,你说的那个人来了,奴婢,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的使命完成了,她也可以彻底放下了,安心地离去了。
清光寺,正在打坐的智贤突然睁开了眼,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起身,身形有些急促地走到窗边,怔怔地望向远处的皇宫,那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尘世喧嚣,他的心里似乎从未放下过。
智贤回过神来,念了几句清心咒,眼中恢复了清明,便拂袖而过,出了清光寺。
……
“哦?”那怪异人在外面看着,显然是兴趣勃勃,漆黑的眼珠子瞥了一眼旁边的周灵晚,勾着嘴角说道:“徒儿,你懂了吗?”
周灵晚垂着头,神色不明地看着里面的情景,云翳,梁茹徽,还有李延辰等人都被幻境折磨得奄奄一息,只有云笙没事。
“她的手里,可是有你的祖母的心头血!”怪异人笑着说道。
“心头血?”周灵晚迷茫地抬起头,“我的祖母,是被人挖了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