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个簪子值多少钱?”云笙眼里划过一丝精光。
掌柜说道:“五千两!”
云笙对着她说道:“这个价格似乎高了点,能否把价钱降低一点。”
掌柜不答应:“我们老板说此簪一分钱都不能降。”
云笙说:“我虽然是富家子弟,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贵的簪子,买卖要慎重,这样吧,你既然做不了主,就约你的老板出来和我见上一面,可以不?”
掌柜想了想,说行。
云笙会心一笑,她语气都轻快了几分,“姑娘明天给我答复,可否?”
掌柜脸红了红,她都三十多岁了,这个少年还叫她姑娘。
云笙出了店,回到了云府的竹林。听到了竹园的一丝动静。
又是有人进来了。
竹园的主屋是沈听竹棠竹园,里面沈听竹最喜欢养着四季海棠,周边立着青葱玉竹,整个院子好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云笙小时候从这里长大。
她记得沈听竹曾经将云沥打出了这个院子,并且警告他永生不得踏进此院一步,沈听竹与云沥两人没有一丝感情。
现在她看到了一群人来到此地,难道她娘的威严失效了吗?
她也跟着他们后面,带头的人是昨天那个打了云珠的少年,此时他神气十足,一身做派像个上位者一样。
云沥苦着脸说道:“公子,此地不能进去了。”
李延真眼里不满,“本公子就是要进去!你有意见?不是说云府叫我随意参观吗?”
云沥底气有些不足,他今天心情有些糟糕,没想到此人是皇上最小的九皇子,不仅讹走了他一百万两,还要住在这里。
他忍了,但是这个院子,他的眼里闪着一丝恐惧,无所谓吧,只要不是他就无所谓,不是吗?
李延真回过头来,疑惑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走了,本公子还想你带着我去参观一下呢!”
云沥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攥着,声音低沉:“公子,此院是云府的禁地,是我夫人和三女儿的住处。”
“奇怪,你的女儿和夫人住在一起?”李延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院子,心里按捺不住激动,又觉得有点奇怪,“这个院子好像没有人住了?她们不在府里吗?”
竹声飒飒,春风十里,院子里仍然是花团锦簇,清净幽远,人已不在,物是人非事事休。
云妙看到云沥脸色不好,未及时回复,于是曼妙地站出来说:“回公子,府里的大夫人和三妹已经离府三年了,现在也不知所踪,应该是去云游四海了。”
云妙低着头时不时地瞄了李延真一眼,这个九皇子竟然要了云府一百万两,真是够狠的,不过他还没有找自己的麻烦,该不会是忘了自己对他见死不救的事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好好的招待他。
李延真不顾后面的云沥,径直地向着棠竹院走去,云妙等人也跟着上前,只有云沥迟迟不动。
李延真回头奇怪的看着云沥,问道:“你怎么不进来?”
云沥讪笑着说道:“公子,我身体不舒服,能否让小女带着您去参观一下?”
李延真皱着眉头看了云妙,他讨厌这个女人,看起来蕙质兰心,实际上心机城府深,有时间就要好好算算以前的帐!
李延真想了想,还是先把这些事都放一边,“行吧!云二小姐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云妙低声说是,云沥等人也都离去。
云笙在暗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这个少年竟然找上门来了,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码戏呢。
李延真带着云妙在院子里乱逛,他眼里闪着精光,说得话也是夹枪带棍的:“二小姐怕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吧?想不到本皇子还有一日能够重新回到云府,狠狠地报复一笔吧?”
云妙心里忐忑不安,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九皇子殿下,是民女不识泰山,民女对当时未解救殿下的事实无话可说,如今任由殿下处置。”
她看出来了,这个九皇子不好糊弄,还不如诚实一点,以退为进,兴许九皇子还能放自己一马。
李延真轻轻地哼了一声,便没有再回话。
云笙听着着对话,仔细的回味了一下,才想起三年前自己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那时候他全身上下都是伤,脸也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原来他是九皇子,那么他现在来这里做什么呢?
醉月楼内,李凌进了独自号房内,只见到李延辰又坐在那案桌旁,看着那天从香庄带回来的信件。
他一身黑衣极简,头发高高束起,俊秀张狂,黑漆漆的眼眸盯着信在发呆。
李凌心里是在是好奇,想过去瞟一眼这信是谁写的,每次都被这少年察觉,这次也不例外。
李延辰察觉到那渴望的目光,便不知不觉地回了神,他轻轻的将信放了起来。
“公子。”李凌略微有些尴尬,“属下刚刚得到消息,李延真也来了这临州城。”
李延辰眸子冷了冷,“他现在在哪?”
“云府。”李凌还把那人昨天在青楼里打伤云珠和今日去云府勒索赔偿的事告诉了李延辰。
说我后,感觉公子的情绪不太对。他身边的氛围都压低了几分。
少年蹙了蹙眉头,他的嘴角轻嘲,无声地讥讽着。
李延真,真的九皇子?他是九皇子,自己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孽障。
他不稀罕这个破皇子的身份,但是他就是看此人不顺眼。
少年起了身,带着一身的寂寥走出房门。
李凌感觉到公子几天都是一副阴气沉沉的样子,哦不,以前也是这幅样子,只不过现在越来越严重了。
云府内,云笙觉得这个九皇子在她娘的院子里看看就算了,她还进了自己曾经住过的东厢房,在里面翻来翻去的,心里有些恼怒。
云妙奇怪的看着少年的动作,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一个男人走进女孩儿的房间,虽然云笙不在此住了,但是先前夫人命令了任何人都不能进院子里来。
而现在,竟然光明正大的进来了一个陌生男人,虽然不是她的房间,但是以她的性子,不管李延真是不是皇子,都不会让他好过。
李延真心里百感交集,他记得是云府的三小姐云笙在云珠将要把他打死的时候救了他一命,还把他扶到这里养伤。
回忆起过去那一段时间,他心里感到一阵甜蜜,要不是看在云笙的面子上,自己都要把这云府上上下下都闹一变,然后还要禀告父皇治云沥一个对皇室大不敬之罪。
“本皇子就住在这!”李延真鼻孔朝天,不可一世地说道。
什么!云妙震惊了一下,随即强颜欢笑道:“殿下,这不太好吧,毕竟是我三妹的房间……”
“有什么不好的,你三妹都不在这那么久了,本皇子想住就住,哪里那么啰嗦。”
李延真想云笙就算是介意,也奈何不了他,何况他,他可是真的喜欢她。如果她以后回来了知道此事,大不了,自己向她提亲。
想着想着,思绪云游天外去了,李延真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
云妙见他固执,也由他去了,她笑着说道:“那民女去命人将此屋收拾一下,只是殿下,民女有句提醒不知该不该说。”
李延真有些不耐,“说!”
云妙指着那主屋的方向道:“那主屋是夫人的寝屋,夫人设了结界,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不然会受伤。”
李延真瞥了一眼那主屋,“本殿知道了!下去吧。”他才没有兴趣去那里。
云妙行了个礼,慢慢的转身离去。
李延真看着自己的随从,命令道:“子虚,你去玄机阁一趟,出重金找云府三小姐的下落。”
“是!”子虚应声,随即出去。
云笙心里有点难受,任何人都找不到自己的下落了吧,找过之后,任何人都会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李延真继续参观着院内的风景,直到一颗石子击中了他,直接打在他的脑门,力道不轻。
“啊!”李延真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他捂着头,手指的夹缝中流出了血。
“是谁!”他痛苦的喊道。
周围出现了几个暗卫,暗卫同时扫视了周围一眼,立刻四周散开,寻找刺客,只留下两个人帮忙处理李延真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