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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准备(1 / 1)

沐映行依旧在床铺打坐,听到声音后缓缓睁眼,就看到隔壁牢房里送进来一位老熟人。

这个老熟人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牢房里的床铺,发现还算干净,便施施然的走过去,直接躺下来,开始百无聊赖。

沐映行斜眼看了一下他,开口道:“我还以为会来什么人?原来是你。苏侯爷,这么脏的牢房,你能待的下去吗?”

牢房来的不是别人,就是今早被岳千烛拦着的苏逢磊。

大理寺牢房还是第一次迎来两位位高权重的大臣,统领武将的沐元帅,文臣之首的苏侯爷。整个大理寺牢狱瞬间“蓬荜生辉”。

苏逢磊侧身过来,单手撑着头。即便人到中年,身上的儒风姿态依旧笔直坚硬。

“我若是不来,你一个人多孤单?”

沐映行不理会他一直隐藏很好的吊儿郎当,缓缓闭上眼睛:“你就不担心长公主?”

提到心爱的夫人,苏逢磊就心痛的坐起来。深深的叹口气:“我是瞒着她的,她要是知道我骗了她,一定会生气。可我也是无奈呀。”

“那你为何进来?”

“我还不是为了平衡。”苏逢磊看向沐映行说:“顺便,救救你的红纱军。”

沐映行闻言,猛地睁开眼睛,侧头看向苏逢磊。

苏逢磊看沐映行的模样,是没料想到外面发生的事吧。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致,笑着说:“你还不知道,你的红纱军暂交薛清平管了吧。”

还真是不知道!

沐映行自打入狱以来,就已经料想到一切可能。他不是没想过红纱军会移权,但是他没先到会在审案之前移交给了薛清平。

苏逢磊倚着身后的墙壁,说:“不过你不用担心。你那位厉害的侄媳妇已经去过军营。拿着圣上曾经亲赐给沐王爷的联合令牌,让薛清平吃了哑巴亏。”

“联合令牌?”

“是呀。我家小子告诉我是块碧玉做的令牌。”苏逢磊轻笑一声:“你我都知道,那枚令牌可是白玉做的。”

用一块普通的沐王府令牌来冒充联合令牌来吓薛清平,也就是仗着那日雪势大,欺负薛清平看不清楚罢了。

苏逢磊感叹:“沐王妃真是个胆子大的。”

沐映行不以为然。若不是个胆子大的,怎么敢独自上京为家伸冤,又怎么敢跟着夏沐濋净干一些违抗圣命的事。

沐映行站起来,来到与隔壁牢房相隔的栅栏前停下,双手负后,即便一身粗衣依旧盛气凌人。

“你说,平衡关系?你要怎么平衡?”

苏逢磊挑眉,双手拢在袖子,坐靠着墙壁,微微抬头,气势不输对面的元帅。

“我以为你会问我,该如何救你的红纱军。”

沐映行胸有成竹:“濋儿会过来的。”

有夏沐濋,沐映行就不会担心有人对红纱军不利。

苏逢磊笑了几声后渐渐敛起笑意,一直都是温柔的眼睛突然露出一丝寒意:“我这个人不喜欢欠着,这次该还了。”

······

“因为我父亲向圣上申请,因岳家案审问过失,连坐入狱。”苏惟站在空荡荡的庭院里,面对岳千烛的问话,露出苦涩,如实作答。

岳千烛听完,腿软摇晃了一下,站不稳坐在了冰冷的石凳上。

就在刚才,岳千烛拦住马车想问苏逢磊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摔倒爬起的苏逢磊只顾着掸衣服上的灰尘,顾不得回答岳千烛的话。

岳千烛又问了一遍。

苏逢磊才回答说,回去问苏惟,他都知道。

于是岳千烛跑来侯府,只看到苏惟一人站在庭院里,目光平静但也隐藏不住隐隐的担忧。

苏惟坐在岳千烛对面的石凳上,缓缓的说:“昨日早朝,薛国公得到红纱军暂管之权,你我离开后的当晚,红衫军数百名将士一病不起,据悉是因风寒而引起的传染疾病。”

“父亲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往庆华殿,想要继续阻止圣上更换红纱军主帅的想法。可没想到薛国公已经跪在圣上面前自我认罪,是他的鲁莽让红纱军将士接受风雪造成风寒。”

“圣上念薛国公是第一次主持军务,又看在他主动承担责任的份上,对此并无多说。只是派了御医前去帮忙。”

“我父亲一直对沐元帅之罪抱有怀疑,不仅一次与圣上争论,因此被圣上责令不准再谈沐元帅的案子。父亲心中一直对此有症结,一直想着参与其中。”

苏惟抬头看向岳千烛,少年的心事是藏不住的。岳千烛看到苏惟脸上的悲伤。

“所以,父亲当晚在庆华殿中提起岳姐姐家的旧案。岳家案有误,他作为当年案件的监审难辞其咎,于是自请圣上当下裁决。”

······

“苏逢磊!”初仁皇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视死如归的苏逢磊,不可遏制的大怒:“岳家案已经平息,你又给朕来这么一出,你这是要朕将当年审案的过错再次公之于众吗?”

苏逢磊不卑不亢,抬头说:“总要有人为此担下责任!如今沐元帅案件震惊天下,难免有人将此案与当年的案件相提并论。若是岳家案不做惩罚,再联想到今日元帅的案子,肯定无法轻易服众!”

苏逢磊一击就击到了初仁皇帝对沐映行案件的担忧。

要不是因为有岳家案在前,他也不会纠结于选谁做主审的好。也正是有岳家案在前,所以他的首选就是给岳家案重审的主审夏恪信,这是给百姓的交待。同时为了压住朝中的流言蜚语,他不得不将平莱王给请过来,这是他给这件案子做的双保险。

苏逢磊最了解初仁皇帝,伴君多年,怎会不知君王心中所想。

“圣上!岳家案影响甚大,一旦旧案又被重提。且不说当年力证岳凌案有误的淮州府百姓,就连——”苏逢磊顿了一下说:“就连岳侯府的小侯爷和沐王妃也都不会再次算了。”

苏逢磊说:“微臣听圣命,不会再谈论沐元帅之案。但是,微臣不得不为将来的考虑,岳家案乃叛国案,元帅之案同样是叛国案。两桩叛国案,涉及之广,危害极大。只要微臣能够承担岳家案审案之失,就不会有人再怀疑圣上的当年的裁决。”

苏逢磊是真心想要沐映行的案件顺利解决。维护朝廷安稳和圣上颜面是他作为臣子的责任,给岳家案一个交待一直是他藏在心底的私情。于公于私,关于岳家案最后的结果,他都需要来背。

苏逢磊叩首:“圣上,裁决吧。”

······

岳千烛捂着胸口听完苏惟的话,知晓苏逢磊对国对家还有对他们姐弟的愧疚之情,亏欠不已。当时关于岳家案的失误她已经渐渐放下不想追究,她只想知道和确认那些贼人为什么要去牺牲无辜的他们。

苏逢磊一直对岳家有愧,是因为他的道德和人性不允许他得过且过。但是岳千烛一直记得在她在上京城无望的时候,是苏侯府伸出的援手,在岳家案重审困难的时候,也是苏侯府的游走。

这些行为早就化作感激积累在岳千烛的心中,又何谈补偿?

苏惟收起昨夜父亲对自己的嘱咐的回忆,对岳千烛说:“父亲不仅是对岳家的愧疚和对沐元帅案件的隐患担忧。同时他也想制约薛国公。”

岳千烛抬头看着苏惟,一直开朗的少年此时带着惆怅。

“一旦我父亲是因为岳家案入狱,那么当年的主审薛清平和监审平莱王舅舅就都因此受到牵连。”苏惟认真的说:“那么他们自认罪过,要不然他们就要远离沐元帅的案子。”

这样薛清平以及薛党就不敢碰沐映行的案子。

苏惟说:“父亲相信,沐元帅绝不是私铸兵器,私自买卖的人。所以,父亲在赌,赌他的直觉。”

“不过也没关系。”苏惟笑着对岳千烛说:“我父亲昨天晚上就安排好大牢了,里面收拾的特别干净,就住在沐元帅的隔壁。说不定这两个人还在追忆从前呢。”

岳千烛笑了一声,这样态度不愧是保持乐观的苏侯府。

她用手抹掉眼角的迷蒙,下定决心的问:“侯爷自请案件这件事肯定会影响到其他二人。薛清平我是无兴趣,但是平莱王会不会遭遇到不好的结果。”

苏惟双手撑着下巴,说:“平莱王舅舅巴不得远离沐元帅的案子,我父亲这么做也是得到平莱王舅舅认可的。”

岳千烛:“······”

她有点好奇平莱王本人了。

“长公主是什么反应?”

岳侯府出了这么多大的事,未免有些安静了。

苏惟摇头:“不知道,我娘一直在宫里。”

岳千烛打量了几下苏惟:“苏世子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苏侯会这么做。”

“嗯。嗯?”苏惟立刻疯狂摇头:“不是!不知道!与我无关!”

“嗯?”岳千烛不信,身体前倾看着不断摇头的苏惟,说:“苏世子一说慌话,行为动作就十分夸张。”

苏惟立刻停下,心虚到不行。对上岳千烛不断审问的眼神,最后他撑不住了,脱口而出:“我发誓,我只知道我爹想要控制薛清平,但不知道要用岳家案。”

岳千烛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苏惟还将此事瞒着她。

“我不在乎苏侯爷利用我家的案子。相反,如果是我的父亲,为了朝局他也会做这个决定。我只是在想,这个选择,对苏侯和侯府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岳千烛不想有人因为这些案子再牺牲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父亲倒是有安排。只是他这次的决定并没有告诉我母亲。”苏惟惆怅又害怕:“只是不知道我母亲会怎么想。”

自从沐映行案子发生后,宫内的贤妃沐映竹不止一次到初仁皇帝面前反驳,自证清白。但是都被初仁皇帝给挡了回去,不仅如此,还不准让沐映竹出镜月殿半步。

夏艺青长公主得知后,就去到镜月殿陪同,以免沐映竹做出傻事,这一去就去了七八天。现在苏逢磊入狱的消息肯定就传到夏艺青耳朵里,那庆华殿那边,可想而知。

苏惟深深叹气,望着天说:“我娘,会不会把庆华殿拆了啊?”

······

“皇兄!这就是你的决定!”年轻时因为要被迫联姻而差点拆掉庆华殿的夏艺青指着前面的初仁皇帝,瞧这架势,只要一用力真的会拆了庆华殿。

初仁皇帝头疼的看着眼前的疼爱的妹妹,他就想到苏逢磊一入狱,她肯定会来质问。只是没想到都人到中年了,她还有一股子要拆房子的气势。

旁边的薛素美是来给初仁皇帝送汤来的,撞见眼前的景象,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只能站在殿上,无可奈何。

看到夏艺青不过君臣的直指圣上,薛素美提醒夏艺青:“长公主,有话好好说。”

夏艺青已经在气头上了,她看了一眼薛素美,又将视线转到自己的皇兄身上,轻笑道:“好啊!那我就要看看,皇兄准备与臣妹怎么好好说。”

初仁皇帝打小就疼爱夏艺青,为了这个妹妹他做了很久逾越规矩的事。其中最大的就是为了不让她远离故土,毁掉了她与外邦的联姻,双方边境差点起了战火冲突。现在他还忘不了年少时的妹妹因为在自己爱的人和国家大义之间纠结时,抱着他大哭的样子,足够他心疼一辈子。

所以即便是现在,夏艺青有违身份的指着他大声哼道,他都真舍不得责备她。

初仁皇帝松开扶额的手,说道:“朕已经告诉过你,是你的夫君自己请罪,白纸黑字早就昭告天下。朕若不给天下个交待,朕有违一个皇帝。”

夏艺青平时温柔至极,让人怜爱的很。但是夏家人哪有软柿子,一旦触碰到底线就相当于吵醒一个沉睡的狮子。

夏艺青不仅是初仁皇帝的胞妹,更是先帝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被父皇母后和一众哥哥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的很。就是因为喜欢上了苏逢磊,她才慢慢有了转变,从一个小公主要做一个贤妻良母。

可能是年头久了,大家都忘了,夏艺青的胆子和魄力才是整个皇族中最大的。

夏艺青向前一步,质问:“皇兄想做个好皇帝,为什么拿臣妹的夫君当挡箭牌!”

初仁皇帝的双眸瞬间冷冽起来,似乎在呵责夏艺青的无理取闹。

一边的薛素美立刻注意到圣上的变化,连忙对夏艺青重言道:“长公主!你越界了!”

“德妃娘娘!”夏艺青看向薛素美,眼中的寒意不输给初仁皇帝:“你也越界了!”

她夏艺青与圣上说话,任何人插嘴都是越界!

薛素美憋着一肚子气,但自知无法与夏艺青抗衡,只能干生气的站在一边。

夏艺青看向初仁皇帝,突然跪了下来,声音掷地有声:“好!皇兄是为了朝堂,我夫君是为了大义。臣妹不才,心眼很小,装不了那么多东西。就请皇兄将臣妹也送到牢里,陪我夫君吧。”

初仁皇帝更头疼,都当娘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不过!“夏艺青说:“既然要给岳家案算总账就要清算到底。我夫君入狱,可以。那主审薛国公和监审平莱王哥哥,也应一并入了!”

薛素美本来就要一股气堵在胸口,听到夏艺青的话,两眼一黑倒在了庆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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