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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在(1 / 1)

国公府的暖阁坐的并不舒服,至少夏沐濋是这么觉得。他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不该说的相信薛家父子也清楚。

几人围绕岳家案简单说了几句,夏沐濋便要起身离开。薛家父子将他们送到门外,嘴里继续寒暄。

就在夏沐濋转身要走的时候,薛清平还是说道:“沐王爷,您可要做好擅自回京被众臣上书的准备。”

夏沐濋回身,目光一冷,说:“本王擅自回京第一个私见的大臣就是国公大人,你也要最好自圆其说的准备。”

薛清平微笑着,目送夏沐濋离开。待他离开后,面色冷了下来。

“父亲,他这是什么意思?”薛谟越来越难以捉摸夏沐濋的想法。

薛清平平静的说:“沐王爷这是打算与为父耗到底。”

薛谟跟在薛清平身后往府里走:“可是我们国公府一直都对沐王府敬而远之,这般耗不知出自合意。”

薛清平有必要给薛谟上一课,不怪他对沐王府低估。当年薛清平和沐映行斗智斗勇的时候,薛谟年纪尚小,对当年封赏沐王的事知道的不多。

“初仁十六年,圣上对追击鲁朝残留势力的神远军论功行赏。其中因为白石之战声名鹊起的三皇子拔得头功。”

薛谟说:“这个儿子知道。圣上登基之后,各方势力依旧骚动,余孽联合外邦妄图颠覆新皇朝纲。初仁十四年,是沐元帅率领神远军铲除乱党,其中黔地便是战乱中心。为了让鲁军撤退,沐王爷率队后方夹击,趁鲁朝边境虚空,在鲁朝白石地界一人独挑三座州府大将,连夺三城,使鲁军不得不回头防守,最后被神远军打的措手不及。”

单纯看当时的白石之战,足够写进各国需要研究的战争历史中。而这段历史的主角就是夏沐濋无疑。薛谟只是对夏沐濋另眼看待,不然也要像其他官家子弟们一样,用力宣扬这个解决战争的英雄。

两人走过书房,薛清平说:“就是因为三殿下功名远扬,解决了圣上的心病,所以对他的赏赐更是空前。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孩童,硬生生被封异地王,而且拿下的还是整个齐越边境最繁荣的地界。”

薛清平继续说:“为父曾经上书反对此事,却迎来了沐映行的百般阻挠。当时沐映行军功在身,朝中威力巨大,再加上先皇后的影响。作为圣上和先皇后的独子,圣上不可能不对三殿下溺爱。那时为父人微言轻,是无法与沐映行对峙,败下阵来。亲自看着三殿下封王加功,不仅拿下王权入主黔地,更是掌握神远军军权。这等殊荣,足够震慑天下。”

薛清平喝了一口茶,说:“所以,为父当年的阻挠就已经在沐王爷和沐家人心里留下隐患。紧接着初仁十六年年末,沐王爷的情谊之人岳家岳千烛被指婚大殿下,沐王爷夜闯皇宫欲卸功勋请圣上收回成命。为父以为可以意外夺了沐王爷的军权,可没想到依旧是沐映行力保其功名,这便是我与沐家的第二次隔阂。”

薛谟想了想,感觉不对,说:“可是儿子记得,当年年末,沐元帅去了淮南。他怎么与您抗争?”

薛清平说:“沐映行当时已经知道赐婚的事,以他护崽子的行径,在临走之前留下一封密信,里面都是他对沐王爷的支持。当时淮南境况不妥,圣上不想让沐映行分心,便向他承诺不会动沐王爷。可是老臣们都知道,这是圣上借着台阶保护自己的儿子呢。”

薛谟坐在一侧,说:“然后就是岳千烛逃婚,沐家小姐遭到毒杀,神远军损兵折将,沐王爷身受重伤。所以这一切的源头,沐王爷是这都将原因推到了您的身上。”

薛清平眼底忽然恍惚了一下,只是一瞬就被他很好的藏了起来,说:“这些他就算想赖,也赖不到为父的身上。真正让沐王爷针对我们国公府,还是因为岳家叛国案爆发。我是岳家案的主审,当时判定岳家案叛国无疑,岳凌夫妇畏罪自杀。”

“现在岳家小姐归来翻案,沐王爷深陷旧情,不顾一切的为岳家案努力,想来也是受岳千烛的蛊惑,对我国公府越来越针对了。”薛清平想起岳千烛那张在人前纯净的脸,就能想象到她在夏沐濋枕边吹耳旁风的蛇蝎模样。夏沐濋今日之所行,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岳千烛。

薛谟陷入沉思,说道:“父亲确定沐王爷只是因为岳家小姐?”

薛清平摇头说:“不仅如此,还有对为父一直的怨念。”

真的只是这样?薛谟不太确定,他不太相信夏沐濋在五年前的惨案过后依旧对岳千烛一往情深。但是看他的种种对岳千烛的宠爱行为,似乎又能证明夏沐濋对她的旧情难舍。

薛谟想了想,他有必要试探一番。

夏沐濋擅自回京,大闹大理寺,又带走苏惟直至国公府。这些荒唐不合理的行为,全部都归结成夏沐濋一怒为红颜。

贤妃沐映竹都快被气疯了,她一直充满期待的心尖上的孩子,因为岳千烛一而再再而三的肆意妄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旧情难却。再这样下去,夏沐濋迟早要被岳千烛害死。

“代嬷嬷!”沐映竹在镜月殿焦急的来回踱步:“把岳千烛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妮子是怎么迷惑的濋儿!”

代嬷嬷请贤妃不要气恼,说道:“娘娘,现在岳小姐在沐王爷的身边,咱们不好带人。要不等着沐王爷进宫后,再去请?”

“对。你说的没错。”沐映竹反应过来:“现在濋儿一心扑在她身上,想要带走她并不容易。”

代嬷嬷为沐映竹解决心事:“娘娘,婢子听说明日圣上就要见沐王爷,不如明日婢子就派人在忘月轩候着,等王爷一走,就把岳小姐请过来。”

沐映竹点头:“好,就这么做。千万不要让濋儿知道。”

代嬷嬷应下。

岳千烛被夏沐濋领着从国公府回到忘月轩,刚进院子,就看到沐映行和沐胜已经等在这里。不用说,他们也是为夏沐濋贸然进京而来。

岳千烛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就看到夏沐濋转身面对自己。

“你先回去休息,这边我来处理。”夏沐濋的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院子不远处的两人听的清楚。

这种轻言轻语的话,最让人感到暧昧。

岳千烛不想再让夏沐濋为自己站在前面,她下意识的拽了一下夏沐濋的衣袖,摇着头。她想和他一起面对。

夏沐濋没想到岳千烛会主动拉自己,顿了一下,说:“听话,回去。”

岳千烛看着夏沐濋坚定的表情,不容反对。她只能松开手。

夏沐濋放开一直握着的岳千烛的手,看她回去后院,确定她消失在墙角之后,才整理好心情走去厅堂。

“舅父,舅舅。”夏沐濋打了招呼。

沐映行嗯了一声,走进厅堂。

沐映行和夏沐濋一直保持沉默,这可不沐胜给急坏了。他本身就是个大老粗,也不管某些事情自己能不能插手,就直接说了。

“濋儿,你该不会真的是为了岳家小姐回来的吧。”

夏沐濋抬眸,意味深长:“外面的人这么说?”

沐胜说:“可不!你闹这么一场,大家可都听说了。才入京三个时辰,你可是把这些人给吓着了。所以,你告诉我们一个准话,到底是不是?”

夏沐濋微笑着,点头。

沐胜真想骂夏沐濋愚蠢,可是现在的夏沐濋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孩子,他是沐王,沐胜也不敢说的太深。

“我的小祖宗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做出这种冲动的事?”

“冲动吗?”夏沐濋摇头说:“与以前想比,侄子这次不算冲动。”

是啊!以前是夜闯皇宫,这次是贸然进京,论起轻重来,这次可不如上次轰动。但是上次是念在夏沐濋初为王,不懂事,圣上不责罚。可这次他已经是黔地之主多年,违抗圣明,是真的会被群起攻之的。

夏沐濋笑着说:“舅舅,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听调不听宣,就算有人借机想打压我,总要有胆量才行。”

还真是嚣张!沐胜被堵的无话可说,看了一眼沐映行,深叹一口气坐在了旁边。

沐映行没有沐胜那么冲动,夏沐濋虽然做的过火一些,但还没有触及到圣上底线,不然现在的夏沐濋早就被拉到庆华殿上去了。

“圣上让你明日去庆华殿请安。”沐映行看着听到消息依旧平静的夏沐濋强调说:“是你一人。”

“是。”夏沐濋应下。

沐映行说:“沐胜的话虽是重了点,但他的话有道理。你喜欢岳家小姐无人能阻止,但做事要有个分寸。给岳家案重审的机会已经圣上最大的仁慈,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夏沐濋只是微微一笑。

“还是说。”沐映行说:”你这次进京,是有意而为?”

夏沐濋松下弯起的嘴角,不可置否。

沐映行说:“现在你能告诉,你的目的吗?”

夏沐濋的拇指摩擦着扇子,面对沐映行的问话,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有我自己打算。”

“什么打算?”

“舅父一定要知道吗?”

沐映行很认真的说:“对。你的打算,影响着我的做法。”

夏沐濋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要岳家案翻案,证明岳千烛无罪。用她无罪之名作证鲁朝太子唐路毒杀沐凝。我要的是唐路死在我手里。”

“胡闹!”沐映行用力拍着桌子。他不是没有猜测到夏沐濋的目的,沐凝的死不仅是夏沐濋的伤痕,也是他们沐家的心痛。所以沐映行在猜到的时候并没有阻止夏沐濋,他也需要出气也需要为沐凝讨一个公道。

但唐路毕竟是鲁朝太子,再没有确认唐路是真凶之前,夏沐濋对唐路的任何动作都是挑起两国纷争的隐患。而他竟然要手刃唐路?

齐越与鲁朝的边境刚刚平稳几年,不能因为私仇再次起波澜。维护两国边境的是夏沐濋的责任和义务。

“你为沐凝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主动针对唐路!”沐映行说:“不要做侵略者!”

夏沐濋咬着牙齿:“我只想让他死!”

“你没有证据去追究他!”

“岳千烛亲眼看到唐路所为!”

“她的话无法让人相信!”

“所以岳家案必须翻!”夏沐濋起身,双眼红了眼眶:“岳千烛必须要清白,揭露唐路的罪行!姐姐的死,神远军将士的性命,我都要从唐路的血肉上取回来!”

说罢,夏沐濋甩袖离去。不管他们作何感想都改变不了夏沐濋的执念。他的一生只有两个遗憾,一是不曾见过让大家一直怀念的母亲,二是没来得及救起沐凝。这两个血淋淋的事实一次又一次让他在梦中惊醒。

所以唐路必须要死!

沐胜深深叹气:“元帅,您还是与濋儿说开了。”

一切都在他们二人的猜测中,可是他们不想与夏沐濋说开,就是担心出现今日的场景,夏沐濋的伤口不能撕开啊。

沐映行无奈的说:“如果再不说开,就很难保证能够护下他。”

沐家是夏沐濋的后盾,他虽是皇子,但从未有过皇子的待遇。圣上将他异地封王,虽说让他免去了皇宫的尔虞我诈,但也葬送了夏沐濋的君王之路。而真正能让夏沐濋有恃无恐的根本还是要在沐家。

沐胜的眼睛发亮,兴奋道:“元帅,是准备帮濋儿了?”

“濋儿是为了凝儿,为了沐家。我们只是暗自部署很多,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需要将所有的准备用上了。”沐映行轻笑。

多年不争斗,他们似乎忘了整个齐越最难啃的骨头是谁了。

岳千烛坐在房间里咬着指甲,不知道前院情况如何,门外传来夏沐濋的走路声,岳千烛立刻起身,打开房门。

“夏沐濋。”岳千烛叫住快步回去房间的夏沐濋,他停在原地,缓缓砖头看过来。

岳千烛心里一怔,她看见夏沐濋的眼眶红了,他的双手紧握着,他的身体颤抖着。

他伤心了,现在的他就像五年前的那个红衣少年,难过到无法控制自己。

“夏沐濋——”岳千烛迈出房间,慢慢走到他身边:“不怕了。”

夏沐濋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岳千烛,身上一直伪装的坚硬正在崩塌。他伸手将岳千烛揽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岳千烛闻到属于夏沐濋身上的味道,原本应该是温暖的怀抱此时带着一丝苦涩。

夏沐濋掩在岳千烛的脖颈,轻轻的说:“千烛。”

岳千烛将手覆在夏沐濋的头上,微笑着轻轻回应:“我在。”

“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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