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已幸不用猜也知道老道这句话所说的莫者就是他。
可是。
这个黑衣人一看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么快就暴露身份，哪有这么出卖队友的？
莫已幸看着他，冷冷道：“老头，我谢谢你啊。”
先是被他当成诱饵，现在又成挡箭牌了。
换谁不生气？
许媛终于停下手了，看着莫已幸：“你？”
莫已幸笑了笑，指着老头：“这老家伙瞎说的，你快杀了他。”
许媛的眼神中近是火焰，紧接着火焰熄灭，双眼的整个眼球突兀出来，变得如同鸡蛋那么大。
这张瓜子脸配上这双鬼眼睛，别提有多吓人了。
“这就是你们原来的模样吗？”
“大眼怪？”
老道在旁边提醒道：“九日种族以眼睛为圣，他们的眼睛可以直看太阳，眼睛越大，能力也就越强，看她的模样，怎么也应该在小妤之上，你可小心了。”
莫已幸白眼向人：“我谢谢您大爷啊，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科普。”
“你早该出手的。”
莫已幸狠狠的竖一根中指：“我早该让你们几个死在宗门手里。”
老道一愣：“什么？”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媛的双眼已经喷射出火焰，直向莫已幸。
如此近的距离，莫已幸既来不及避让，也无反击之法，只能赌一把了。
万物皆以我为尊，火焰也不例外。
果然，这双眼火焰在莫已幸的眼前拐了个弯。
“人形火焰喷射器啊？”
许媛见此一幕，急忙停止下来，眼睛恢复原来的正常形态，非常奇怪的看着莫已幸。
为何？
“你真是莫者？”
莫已幸摊摊手：“很显然，你们知道的比我多多了。”
许媛不自然的后退了几步，并又大声喊道：“聚~~~”
听到这一声，守护在山谷四方的人都聚拢过来，他们纷纷亮出手中的武器，将莫已幸几人团团围在其中。
“老头，他们是要杀你的吧？”
老道也拿起浮尘，做起了防守的态势。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
人之将死，念咒也无用。
这百十号人，莫已幸如果不动用缥缈之地，只怕是抵挡不过了。
自己会些什么？
天意四象？
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用？
给他们下场雨吗？
山头上的引雷装置都要架设好了，这个时候打雷正合他们心意。
刚进院子的黑衣人听到许媛的喊声之后，居然又飞身处来，他落地的一刹那，莫已幸之感觉地面都陷下去了一个坑。
经过这些天的世界观洗礼，人会飞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奇怪了。
像朔妤这样随便一跃就能飞上高塔。
可是飞行起来能突破音障这样的，莫已幸不敢确定他还是不是人了。
“祖，此人是莫者。”
听到这话，黑衣男人单拳紧捏，面向莫已幸。
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是此刻莫已幸能明显的感觉到杀意，甚至能脑补出来他脸上有青筋冒起的画面。
这拳似有火焰，随即又变得炽热火红，就好像被大火烧红了的铁拳。
不过在他手上不是被人捶打锻炼，而是要炼人了。
而这个被炼的对象就是莫已幸。
“来！”
黑衣人大手一挥，整个人朝着莫已幸就冲上来，只是在他临近的那一刻，他身上穿的衣服居然四分五裂，脸上戴的面具也散开了，凌风化作灰烬，消散在眼前，离他而去了。
这个被许媛称作为祖的人停下了脚步，眼看着自己的身体。
他的身体很奇怪：修长、瘦弱，双脚比腰还粗，脸长、嘴大、眼睛圆，双耳似摇扇。
这样奇怪的组合体，莫已幸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难看。
难看至极，犹如畸形。
突如其来一幕，所有人都看呆了，就连许媛都不忍多看了几眼。
这才是九日种族原来的样子。
祖停下来攻击，站在原地看着莫已幸，缓缓说道：“勿为神之不欲······”
这句话说得有点恶狠，听着像是他感觉到奇怪，可是又充满着恨意。
“莫者，灭亡了我的种族，我寻你千年了。”
莫已幸被他搞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可我才活了二十几年啊。”
“三千五百六十六年，这是我的岁数。”祖动着他那张大嘴，双手升起火焰：“我是最后一名真正的九日族人。”
“我的种族化成人形，是为躲避莫者追杀，而我保留模样，是为了杀光莫者。”
九日文明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几乎演化成低熵文明了，从超低熵文明演化成低熵文明，他们用几千年的时间。
低熵文明，超乎现有的所有生物认知范畴，逃离自然法则，拥有永生生命。
没有疾病痛苦，没有自然死亡。
可是他们却没能经受得起秩序管理者的灭族杀戮。
这个九日族人能活到现在一点都不奇怪。
莫已幸看着他裸露的全身，却没有一点暴露性，因为他的身体结构和人体完全不一样，该有的他都没有。
他的身体看似也非肉身，倒像是石块被烧裂后的样子。
这种构造，怪不得能飞过音速。
“勿为神之不欲······不，不可能的，你不是莫者。”
说罢，他便运握起手中火焰，朝着莫已幸袭来。
又是火。
莫已幸现在都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命里犯火？
还是小时候尿床尿多了？
只是可惜了，祖所释放出来的火焰还是像许媛的那般绕过了莫已幸的身体，没伤着分毫，倒是把他身后的几名男人烧得不轻。
“勿为神之不欲。”
“不，新神已经灭亡了。”
“他们在先古时期就已经灭亡了。”
这个刚下了杀招的祖此刻居然又点不知所措，又有点像是疯子。
“不，你不是。”
“没有神，没有神。”
“你不能破灭我的希望。”
······
祖的嘴里充满碎语，谁也不知道他这是唱得哪一出？
莫已幸更是意外：“我什么也做啊？”
“他怎么就疯了？”
老道此刻看莫已幸的眼神已经完全惊讶住了。
“勿为神之不欲······”
他知道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早看出了莫已幸不简单，可没想到他的身上竟然有如此圣令。
千古万神，创世、造物、赋予一切······
莫已幸的体内，有神的基因。
祖令许媛，道：“启灵，今日······我们灭神。”
许媛的目光在莫已幸的身上就没有离开过，她应允了一声，然后便着人将宗立群带走。
刚才的一幕，宗立群都看在眼里了。
他现在被人带走，眼睛也是看向莫已幸的方向。
老道急忙说：“他们要唤醒所有的梼杌，阻止他们。”
莫已幸给了他一个眼神：“你闭嘴啊，我长耳朵了。”
他这么一说，老道居然破天荒的乖乖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