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围攻樊城,曹仁与将军庞德共同守御。
庞德,字令明,本是马超麾下猛将,后来与马超一起投奔汉中张鲁。张鲁投降时,庞德随同一起投降曹魏。曹操向来知晓庞德骁勇善战,便封庞德为立义将军,关门亭侯,食邑三百户。
南阳守将侯音,据宛城反叛,庞德与曹仁共同讨伐,斩杀侯音。然后屯兵樊城,共同对付关羽。
当时,庞德的兄长庞柔在汉中,跟随刘备打工,樊城众将对庞德颇有怀疑。
庞德也看出大家对自己不是很信任,常常说:“我受国家厚恩,定当为国家死战。现在关羽跋扈,我当亲自去与其作战。今年,不是我杀了关羽就是关羽杀死我。”
一次作战当中,庞德骑着一匹白马来回冲杀,逼关羽与自己决战。关羽看到庞德在战场上斩杀自己麾下儿郎,异常愤怒,拍马来战庞德。
二人你来我往,杀得天昏地暗。最终庞德不敌,退回魏军阵中。见关羽追来,庞德回身一箭,正射中关羽额头。
庞德常常骑白马作战,骁勇异常,又射中了关羽,荆州军非常忌惮,称其为白马将军。
曹仁见关羽势大,独力难支,向曹操求援。曹操于是派于禁率军前往增援。
曹仁命庞德、于禁屯兵于樊城以北十余里处,自己亲自守城。
正好赶上天降大雨,十余日不停。汉水暴涨,溢出大堤,樊城外平地水深五六丈。
于禁所帅七军皆被大水冲散,溺死无数。于禁与众将等高处避水,关羽带领荆州军乘坐大船前往攻打。于禁势穷力尽,不得已投降关羽。
庞德跟麾下在汉水大堤上,身披铠甲,手持硬弓,与关羽对战。只见庞德箭无虚发,从早晨一直战斗到中午。麾下将军董衡、部曲将董超等想要投降,皆被庞德斩杀。荆州军进攻越发急促,庞德箭矢用尽,便短兵相接,越战越勇。
庞德对麾下督将成何说:“我听说良将不会怕死,烈士也不会苟且偷生,今天,就是我庞德的死期了。”
水势越来越大,麾下士卒全部都投降了。庞德弄来一条小船,准备逃回曹仁营中,结果水势太大,把小船给掀翻了。庞德抱着一条烂船木,漂浮在水中,最终被关羽麾下擒获。
擒获了敌方大将,军士们很是兴奋,这可是大功一件。于是,将庞德绑了,送到关羽面前,请君侯处置。
庞德见了关羽,梗着脖子,满脸桀骜,就是不跪。虽说之前庞德一箭射中了关羽的额头,但关羽也不记仇,还想招降庞德。因为费诗来的时候,跟他说过,刘备想要成就大业,就需要多招揽天下英雄。关羽熟读《春秋》,还是明白服从大局的。
关羽温和地对庞德说:“你兄长尚在汉中,为汉中王效力。你曾经的主公马超现在也在汉中王麾下,并且深受重用,位居左将军。我也怜你英勇,想要用你为大将。何不早降于我,既可与兄弟团聚,又不负君臣之义。”
庞德瞋目大骂关羽:“竖子,有什么可投降的!魏王带甲百万,上将千员,威震天下。你那主子刘备不过是个织席贩履的庸奴罢了,岂是魏王殿下的对手!老子今天宁愿做国家的鬼,也不愿做贼寇的将军!”
关羽瞬间暴怒,你侮辱我可以,侮辱汉中王,必须死。关羽死死地盯着庞德说:“看在马超和庞柔的份上,本想抬举你,没想到,你竟然敢如此侮辱汉中王。好,好,好小子,今天你不是想做鬼吗?老子就成全你。”
庞德一点儿也不示弱,大骂:“爷爷乃是朝廷钦封的将军,用得着你这贼寇抬举吗?有本事就快杀了爷爷!”
关羽大手一挥,从牙缝里崩出一个字:“杀!”
曹操听闻于禁投降,庞德不降被杀,捂着心口痛哭流涕。对左右说:“我与于禁相知三十年,对他一直另眼相待。没想到,到了面临为难之时,反倒不如庞德有气节。”
曹操下令,封庞德的两个儿子为列侯。
破了于禁和庞德,关羽率大军猛攻樊城。由于大雨不停,洪水久久不退,樊城的夯土城墙多处破败崩塌,守城将士个个恐惧。荆州军势大,于禁、庞德一降一死,现在连最后的依仗——城墙都崩塌了,这仗还怎么打,城还怎么守?
当时城中只有数千人,而关羽大军围困数重,情势十分危急。有人劝曹仁:“将军,现在我等身处危难,关羽势大,非人力所能逆转。趁敌军尚未合围,赶紧趁夜色乘坐轻舟快快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这时,汝南太守山阳人满宠满伯宁站出来反对:“将军,万万不可退军呀。山洪迅疾,来得快,退得也快,不会再持续多久了。听闻关羽已派遣偏将去攻取郏下,许都以南,军民扰攘,无不响应。关羽之所以不敢率大军直接进击,就是担心我等攻其背后。如果今天我们退军,那么洪河以南之地,将不再归国家所有,请将军一定要坚守樊城呀。”
曹仁说:“伯宁所言甚是,非伯宁教我,几无大事!”
接着,曹仁击鼓聚将,当着所有将士的面,将自己的白马推下水中。向全军将士发表演讲:“将士们,兄弟们,如今贼寇势大,我军困守孤城。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能退到哪儿去呢?许都吗?我们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我们退了,他们怎么办?我不知道你们想不想退,反正今天,我曹仁是不会撤退颁布。我的白马已经淹死在洪水中了,你们也亲眼看到了。我现在只想问你们一句,愿不愿意跟我曹某人一起守城?”
将士们受到感染,砰的一声将长矛顿在地上,大声呼喝:“死战!死战!死战!”
关羽派遣麾下前往襄阳围攻曹魏将军吕常,曹魏任命的荆州刺史胡修和南乡太守傅方皆投降于关羽。
陆浑人孙狼发动叛乱,杀死陆浑县主簿,表示向关羽投降。关羽派人招抚,给孙狼送去印绶,支援兵马。孙狼得到关羽的资助,声威大震,许都以南梁、郏等很多地方的豪强有样学样,纷纷打出旗号,响应关羽。
自此,关羽威震华夏,曹操很是担忧,与麾下计议,将都城从许都前往别处,以避其锋芒。
丞相军司马司马懿、西曹属蒋济对曹操说:“于禁等人虽然兵败,但是并不是战败,而是遇到洪水。总体来说,并没有伤到国家根基。孙权、刘备二人表面亲厚,其实貌合神离,现在关羽得志,肯定不是孙权愿意看到的。魏王不放派人去说服孙权,割江南之地给他,命他从后方给关羽来一刀。如此,樊城之危可解,孙刘联盟不攻自破。”
于是,曹操命人去联合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