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军坐镇浮岩边境,与溪汤国隔着险道——缠丝道相望,溪汤国穷山恶水,国主偏偏很膨胀,觊觎着大萧边境的国土不说,兵将也多次越过缠丝道抢掠边境百姓,扰的浮岩鸡犬不宁。
大萧才从战事动荡中平稳不久,溪汤的挑衅起初萧王没放在心上,对方却蹬鼻子上脸,从一时的越过边境抢掠到后来公然驻守浮岩,引来萧王震怒,亲自派麒麟将军沈独带兵解决。
将军出马敌军闻风撤回,却没有不再进犯的意思,而是在缠丝道一方扎营与沈家军对峙,借着缠丝道地势利溪汤而弱大萧的优势明显想拖耗下去。
在缠丝道开战并不是明智之举,加之溪汤不主动交战又寻不到让心怀不轨的别国信服的理由,沈家军也被迫进入了期限不明的对峙中,长此以往军心不稳,沈良奕、范南风就在这番情况下进了浮岩营。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扎着数不清的营帐,营门口飘着两面上画威风凛凛麒麟的营旗,大营内的兵将一丝不苟地正在训练,各个严肃又认真,或许是常年打仗的原因,他们身上带着杀气,看人时面目凶狠,吓到了特殊时期敏感脆弱的范南风,使她下意识捏紧了沈良奕的袖子。
不仅捏紧了沈良奕的袖子,她还躲在沈良奕身后,把他当做此刻唯一的靠山,大有挽他胳膊的趋势!
沈良奕大半年未见父亲,越是靠近营地越是欣喜外露,一下车就颇为正式地整理了仪容、衣物,想给父亲一个好印象,范南风不看时机抓住他衣服时,他几乎瞬间弹开,以比平时还大的反应低吼道:“你干什么!”
“我有点怕,你能让我抓着你吗?”
“不能!离我远点!”
范南风再次手伸向他时,沈良奕扣住反手一拧,拧的她胳膊‘咔嚓’一声,疼的她连连叫饶:“疼!疼!放开我!”
“你要是再碰我,小心我卸掉你的胳膊!”
“我不碰你了!你放开,好疼!”
沈良奕松手,又警告她与自己保持一米远的距离,两人这才进了主帐。
大帐中沈独正在看地形图,左右各站着副将慕容轩、齐文,他就单单坐在那里低着头,都让范南风感受到了压迫的气场,并且被迫灵魂出窍,直到父子两久别重逢的寒暄寒暄完,将军问她时,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沈良奕见她不应,立刻回道:“父亲,这是我书院的同窗范南风,与我一队接了行军考题,”说罢转向她,提醒道:“你想什么呢,父亲再问你话!”
专注发愣的范南风被他一催,下意识也回道:“晚辈范南风见过父亲,啊不是,见过将军!”
看人一向很准的沈将军哈哈大笑,对沈良奕道:“奕儿,你这个同学,有意思的很呐。”
沈良奕再无多言,却是用责备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之后的谈话范南风依旧云里雾里,却在听到营舍分配时猛地出言打断,果断拒绝沈良奕的好意,直白道:“将军,我来军营是为了历练,历练就要彻底,营里的前辈们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为了更加与前辈们融为一体,晚辈不想与他同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