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范南风揪起的心放回了肚子,故意眉头一沉,用又纠结又为难的神色回答:“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又瘦又小,手腕也这么细,又拉不出弓又容易受伤,怎么看怎么都像吃不饱饭没发育好的样子,难道你家人都不给你吃饭吗?”
范南风低头瞄了一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胸膛,对‘没发育好’又多了几分认同,沈良奕在她沉默的时候补充道:“怎么能连四矢弓都拉不好呢?力气小的堪比姑娘家,你是姑娘家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个吐槽正中事实,让一时受到惊吓的范南风没隐藏好情绪,猛地抬头与沈良奕目光相对,眼神中还装着一些‘你是不是神婆’的疑虑。
沈良奕不知道自己说到了点上,又理解错了她的眼神,以为对方被他严肃时说的话伤到了,赶紧又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有点不理解,明明你我都一样是普通人,为何你连弓都拉不好,竟还能自己伤到自己。”
范南风心道你怎么是普通人呢?你可是我亲自认证的又聪明又果断又完美狠绝的反派,学什么都像天才,而万恶的天才,做任何事都有着别人不可企及的天赋。
又给普通人丢脸了的范南风说道:“我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没有被虐待。”
沈良奕一瞬间有点讶异又有点抱歉的神情勾起了范南风想捉弄的心,让她表演欲立刻就上来了。
范南风叹了一口气,真情实感地说道:“我爹从小就不怎么喜欢我,因为我的出生导致我娘染了风寒,不到三月便去世了,我爹虽然妻妾成群,却还是怪我克死了我娘,从小就将我丢给下人看管,后来我越长越像我娘,就更让我爹不待见了,因此受到了家人的冷落,那些照顾我的下人也欺负到我头上,偷用我的月钱,变卖我的东西,还不给我饭吃,其中有个叫荷花的婢女更可恨,总是把我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总说我是女孩子,有一回冬天逼着我穿上裙子站在冰上跳舞给她看,导致我跌进了池水里大病一场,从此便落了病根,不仅长得瘦小了,还认知有了障碍,喜欢女子的胭脂水粉,喜欢女子的衣裙首饰,还喜欢男人,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范南风越是委屈巴巴地说,沈良奕脸上的表情就越是丰富,就越真心真意地觉得他的朋友太可怜了,“我竟不知,不知你是如此长大的,我还这样说你....我,我真是该死,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是姑娘家了,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那你能对我好点吗?”范南风心里都快笑死了。
“我会!”
“那你补习的时候不要对我发火,我知道我天资愚笨,你若是对我发火,我就更自卑了,就会让我想起那些下人的话,他们说我是傻子,说我就算生在范家也只能做米虫不会有大出息,吃白饭不干事,还不如死了。”
沈良奕心中大为震动,立刻万分认真道:“我再也不对你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