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海水在短暂的时间内就被迅速排开,电鳗狰狞的脸放大,瞬间就出现在姚鸿胭面前,眼角泛红,无数细小的牙齿上还挂着什么东西的尸身,姚鸿胭的凤凰勉强和这电鳗持平,但姚鸿胭却只有电鳗的眼睛大!
空洞的鱼眼睛,眼底一圈明晃晃的代表着妖气和杀性的红色彰显着这东西的不同寻常!
“雷鳗!”隐隐约约有人的声音传来,不少有经验的人看着那庞大的东西,瞳孔微缩,脱口而出,随即脸色一阵惨白!
退!
在脑海中浮现“电鳗”这个词的时候,姚鸿胭就飞速后退,脱离凤凰而起,海风凛冽,水粉色的长裙翻飞,女孩微微蹙眉,手上的剑发出白光,菱泓剑灵巧的绞出,冰凤凰一头狠狠的撞了上去!
凤凰威压直冲那电鳗,凤凰的羽毛瞬间竖起,一声厉啸发出,凤凰的身上发出蓝色的光芒,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玄妙的阵法,姚鸿胭手上的动作飞快,凤凰身上的光芒更加明显,电鳗身上在窜出可怕的电光的时候,也和凤凰狠狠碰撞!
姚鸿胭看着那猛然窜出来的电流,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心中十分的冷静,脑海中洛雨钏冷冷的开口:“鳃!”
“星刺!”
“好。”
姚鸿胭应答一声,腰肢灵活的折下,没有人看清楚她是怎么动作的,菱泓剑尖忽然出现了一点很弱的白光,紧接着,姚鸿胭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黑压压的乌云下,一颗星星飞速落下,流星一般贯穿天空,直奔电鳗的鳃而去!
“叮!”
一声本不该存在的清脆声音响起,就像是世界上最晶莹剔透、材质最好的琉璃相撞一样,寒星的光芒忽然爆发,耀眼的白光冲出来,姚鸿胭带着菱泓剑,狠狠的将剑从鳃那里插了进去!
鳗鱼的动作骤然一顿。
海浪平缓了一点,电鳗停顿在了半空中,二十来艘船有幸只翻掉了三四艘,但电鳗的电流却不受控制的开始在海中乱窜,眼看就已经来到了和海水接在一起的船上!
完了。
有经验的士兵很是绝望,那种像是雷一样的东西很是可怕,是雷曼最可怕的地方,但凡是接触这东西的,基本都会死亡,死亡时人会浑身抽搐无法自己,身上发出烧焦的味道,死去的时候也是表情扭曲,十分恐怖。
没有人可以阻挡。
南瑾寒也知道这东西,脸色苍白,但他还是冲了出来,身上的橙色光芒扩散,撑起一个排水的结界,试图将那些电流隔离。
但没有作用,没有了海水,船就会下坠,更何况海中的压力实在是很大,南瑾寒所主修的也不是阵法,一时间也是杯水车薪,一些人已经被那电流点到口吐白沫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金光闪过,从中央的那艘船上,忽然扩散开一圈结界,站的近的人清晰的看见,原本一只安然待在结界中的白衣男人忽然伸手成爪,在半空中一抓!
金色扩散,海水骤然停顿,一道水幕忽然升起,高大几十丈的水幕瞬间就将那边的电鳗和姚鸿胭挡住了,也将电流拦住了,没有人知道敖玉城是怎么做的,电流被海水引开,水幕遮天蔽日的扑下来。
敖玉城微微皱眉,他向来不喜欢水,尽管骨子里控水的能力没有一点减少,但还是不喜欢,更何况这些人他就了一次就不错了。
于是白衣男人悠悠的将手背了回去,任由海水幕铺天盖地的落下。
金光在外,甚至将姚鸿胭的结界都给保护在内,海浪洗刷过后,就连南瑾寒都是一身狼狈,偏生敖玉城依旧衣袂飘飘,没有一点狼狈,继续专注的看着半空中那个明媚自信的女子。
这头雷鳗并不强大,敖玉城很笃定姚鸿胭可以把它弄死,他只是更想知道这小姑娘会怎么弄死它,并保证小姑娘不会在途中误伤自己就够了。
龙太子温和包容的眼神和狼狈的背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电鳗支撑不住倒下,无数剑气将它洞穿,姚鸿胭回返,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有点诡异,但莫名的很是温暖。
她看见了敖玉城出手保护那些人,有些意外。
毕竟敖玉城是龙,对于人类,其实没有多大的好感,他居然出手救人,确实是一件很值得意外的事情。
似乎是看见了姚鸿胭所想,敖玉城微微挑眉,嘴唇微动,说了几个字。
海浪声和风声太大,声音太小,绕是以姚鸿胭的耳力,也只听见了几个隐隐约约的字。
“你护....我怎能.....腿。”
“?”
龙凰头上冒出问号,来到敖玉城面前,狐疑道:“玉城,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无关紧要。”敖玉城淡淡的笑道,将话语藏在了自己的心中。
你护佑着天下的人,我怎能托你的后腿?
“真的吗?”姚鸿胭有些疑惑,她分明看清楚了,却说不重要。
“真的。”敖玉城眼神真诚。
“那好吧。”
姚鸿胭这才放弃了,挥手将敖玉城脚下环绕着的水排开,这才收了结界,转身走到了南瑾寒身边。
看着有些狼狈的南瑾寒,姚鸿胭有些懵,她只是上去宰了一条鱼,怎么就南瑾寒堂堂小王爷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学院那几年,就算是偶尔出去执行任务碰面,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浑身淋湿,宛若落汤鸡一样的南瑾寒。
姚鸿胭看着南瑾寒乱糟糟还有些湿哒哒的头发,忽然有些想笑。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眉眼一弯,就笑了,清脆的笑声带着几分诙谐的意味,看着狼狈的靖南王世子。
南瑾寒:“......”
还不是那个敖玉城做的!
海幕落下来的一瞬间,他看得明明白白,分明是那个敖玉城撤走了手上的结印,才这样落下来。
可是南瑾寒能说什么呢,从昨天开始,那个敖玉城看着自己的而眼神就没有什么善意,说道请雨钏出手的时候,眼神更是冰冷,一路上他都看着,那个男人分明十分不满自己因为私事把雨钏置于险地。
确实也是靖南王府理亏,南瑾寒是个明理的人,知道修界的秩序并不是世俗界这样按照权利来划分,何况这种小小的事情不过狼狈一点就过了,让这个实力可能强于雨钏的人散散火,关键时刻看在雨钏的面子上出个手,也是值得的。
他靖南王世子并不觉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