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只不过这边为了安静,设定的结界能阻挡声音,是以这声音只有这一桌的人看听得见。
姚鸿胭转过头去,一个一身绯色衣裙高挑女子走了过来,她生的不算多么出挑,但眼尾上挑,颇有一抹妖媚,只是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将原本的娇艳破坏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女子眼神明显是冲着年岁最小的姚鸿胭,一时间,不少人都皱起眉来。
“婉梳,这是卿玧尊者的高徒,不要无理。”
青年皱起眉来,开口直呼女人的名字,显然两个人是早就相熟的。
女人看着青年,链上写着不可思议:“樟华子,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为了一个小毛丫头说我?”
樟华子就是那个青年,此时他温和的表情也变了,但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掩盖了心中对女子的不爽,开口道:“赵婉梳,我并未说你,只是作为朋友,提醒你一下而已,身为鸿鹄尊者的高徒,你要为尊者考虑才是。”
樟华子这句话说的已经很不客气了,显然他很是不喜欢赵婉梳这样的态度,但好歹也是暗自的警告,算是尽了本分。
“不考虑吗?”赵婉梳冷笑,看着姚鸿胭的眼神淬了毒一样,转到樟华子那里却又像是极为委屈一样,看的姚鸿胭莫名其妙:“就算是卿玧尊者的徒弟又怎么样?难道这修界,就不看修为了吗?你看看她,小小年纪,乳臭未干,有没有到玄级呀?也敢腆着脸坐在这里?!”
“也不怕丢脸!”
姚鸿胭可以说是被针对的莫名其妙,一时间心头也是有些不爽,原本就没打算理会这个女人,现在更不想理会了,转过身拿着灵果喂小松鸡。
看见她不吭声,赵婉梳眼神更加得意了,不依不饶的。
“看看,还喂狐狸呢?果然是个小屁孩,就该坐在童子那一桌,凭什么随意占了别人的位置?”
“婉梳!”
樟华子脸色很不好看,语气中明显带着火气:“这么说过分了!本来就是先来后到,雨钏仙子为何要给你让座?!”
话说完,樟华子低头冲着姚鸿胭抱歉的道:“抱歉,婉梳脾气火爆,还望仙子大度,莫要放在心上。”
姚鸿胭微笑,眼中的神色也没有人看得懂。
赵婉梳看着这一切,气的要咬碎一口银牙!
她刚进来就看见这个小妖精拉着樟华子在那里说话!还顶着一张狐媚子脸笑,勾引她的樟华子!谁不知道她赵婉梳是樟华子唯一的女性朋友!平日里聚会都是她坐在樟华子旁边,别人也会让开!
现在哪里来的小狐媚子,这么没有脸色,还不要脸的勾引樟华子!
赵婉梳看着姚鸿胭的眼神越发不友善,就差把“要你死”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她见樟华子不帮她,原本就生气,顿时看姚鸿胭更加不爽了,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你让开!樟华子的旁边是我的位置!坐在这里,也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修界修者为大,你都不清楚吗!”
“白瞎了尊者的眼神,居然看上你这种人!”
此话一出,姚鸿胭顿时眼神一寒!
她转过头去,缓缓站起来,手上还温柔的抚摸着小松鸡,但原本在啃食灵果的小东西这个时候一动不动,毛尖微微颤抖着,就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
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不满的看着不知死活的赵婉梳,小狐狸眼中浮现一抹不屑和控诉:神经病!招惹这个小祖宗干什么?!
害得他也不敢吃了!
“哼,怎么,终于心里有点数了?还知道让位置了!”
赵婉梳笑着,眼神在周围看着这边的女性修者圈子里绕了一圈,颇为得意的伸出手去拉姚鸿胭:“让开!”
谁知道她的手触到了一层光滑的结界,还没有接触到姚鸿胭,就莫名其妙的划开了。
“你干什么?!”
赵婉梳认定是姚鸿胭干的,顿时不爽了。
“侮辱我师傅,请你道歉。”
姚鸿胭有些冷的声音传来,衣服微微飘动,就像是被什么刮起来一样,但离她最近的几个人都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
“是你自己不成器!我何时侮辱了?!”
赵婉梳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算是大不敬,卿玧虽然年纪和她差不多,但论修为却和她师傅是一辈的,平日里受了不少的比较,情急之下口无遮拦的,但这个时候也知道绝对不能让“对尊者大不敬”这个罪名坐实!
对,就是这个小贱蹄子自己不成器!自己只说了实话!是在替卿玧不满!
赵婉梳底气更足:“怎么,还不让开!”
谁知道这个时候姚鸿胭忽然笑了,原本看起来就很精致的脸更加增添了一丝柔和,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温度,看着赵婉梳的眼神宛如看一个蝼蚁,充斥了不屑:
“修为为大,是你说的,对吗?”
赵婉梳对上冰冷的眼神,莫名的感觉有一道杀气在周围徘徊,仗着这小丫头在这种场面不敢动手,她看了看面前稚嫩娇艳的脸,开口说话的时候,恢复了一点底气:“不是吗?这可是整个修真界的公认!”
“很好,”姚鸿胭缓缓点头,“那你觉得,我能坐在这里,会是什么修为呢?”
“你......”赵婉梳语塞,神识毫不留情的直扑姚鸿胭,却发现面前这个女孩子在表面玄级初阶的气息背后,居然是她怎么也看不透的修为!
这个时候,赵婉梳才依稀感觉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雨钏仙子,婉梳她......”樟华子感觉到两女间的气氛,赶紧站起来想要打圆场。
“行了,樟华子师兄,看在你是想息事宁人的态度上,我就提醒你一句,是赵婉梳自己作死,我为什么要息事宁人?”姚鸿胭抬手阻止,眼神凉凉的瞟了一眼。
樟华子语塞,他总不能说,因为和赵婉梳比较熟,不想让她有什么麻烦吗?
可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求被莫名其妙针对的雨钏忍耐?何况人家和他们只是第一天见,从交情上也没有必要忍让。
这件事情,是赵婉梳自己有问题。
“不管是什么修为,我们比一比,就知道了,不是吗?”
姚鸿胭勾唇微笑,眼底金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