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吴天雄,天雄实业创始人,做房地产起家的,如今地产业寒冬,他开始转向大健康产业,想跟我合作互联网医疗项目。”
我听了,从包里拿出那张名片,“是这个人么?”
钟庭看着我,“你认识?”
我点了下头,把今天机场的小插曲同他说了。
他笑起来,“那正好,说明大家还是有缘。知道为什么要介绍你认识他么,他是阿狸健康的大股东。阿狸健康你应该知道,你离开这四年,它的药品B2C业务交易总额增长了十倍,年复合增长率是77.2%,今年有望突破500个亿,这么大的市场你不想分一杯羹么。”
钟庭谈到这些整个人都像发光体,每个毛孔都透出雄心壮志,与感情上那个“弱势群体”可谓天上地下。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这样的男人,简直有欲上青天揽明月的豪气,浑身都是魅力。
见我盯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一声,“这是一次机会,你要好好抓住。南星生物刚起步,肯定不容易,不过我在你身边,不要担心。”
我正要说话,他又接着说,“不要拒绝,现在创业比以前更难,无人相助是很难做起来的。”
我读出了他眼里的意思,我是个不怎么会做生意的人,交际能力更是一般,没人帮我我准完蛋。
我不想说话了,拿出手机搜索吴天雄的资料,钟庭也不再多说,专心开车。
吴天雄是一个很低调的人,网上除了正式介绍找不到一点别的资料,难怪我没怎么听过他,但在富豪排行榜上他是名列前茅的。
手往下划着,一条信息跳入眼帘,是关于吴天雄的女儿。
吴菲,号称创投圈第一美女,常春藤博士学位,现年26岁,标准白富美。
不过抛开这些外在光环,吴菲的战绩也很亮眼,投资眼光为人称道,有不少成功的金融项目是她牵头,这绝不是单单靠关系或者出生就能搞定的。
我跟钟庭说,“吴天雄这女儿不错啊,自带锦鲤,出生好长得美还聪明,简直是美貌与智慧兼具,厉害。”
说着把她的靓照递给他看,他瞟了一眼,笑了笑,“没你好看。”
这话说得真挚,完全发自内心,不带丝毫技巧,反而叫人信服。
正打算谦虚两句,就听他说道,“你怎么也用‘锦鲤’这词儿。”听那口气很是不屑的样子。
我说,“现在很流行啊,幸运儿嘛。朋友圈常有人转发抽奖。”
他笑着说,“互联网公司制造的噱头罢了。锦鲤是门统计学,抽奖活动以此为话题吸引人转发,转的人越多,基数越大,多到一定程度获奖概率就被稀释,无限趋近于零,结果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浪费了注意力,浪费了钱。锦鲤的主角不是什么幸运儿,是背后的资本。”
我看着他,“你这么理性真的会没朋友的,大家转发这个就图个乐,他们不在乎浪费时间,如果所有人都像你分秒必争,就没屌丝了。”
他笑了笑,“比起花时间研究如何中奖爆红,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运用能力真正把日子过好。”
所以说,顶尖优秀的人是绝对少数,自制力是分水岭。
同吴天雄吃过饭,回到酒店已是圆月高挂,南星已经香香的睡了。
云回看着我,“喝酒了?”
我点点头,把外套扔在沙发上,人也栽进去,“喝了点红酒。就我跟钟庭两个,他又不能沾酒,我若是不喝,那不是不把人放在眼里么。”
云回走到我身后,“那我帮你捏捏。”
我笑笑,“好啊。”
被她按了那么几下确实舒服了不少,顺手拿起桌上的芒果,边吃边道,“你打哪儿学的这手艺,不比专业的差啊。”
她笑道,“为曹俊学的。他因久坐颈椎肩椎都不好,我就跟一个马杀鸡高手学了几招,专门针对他的问题。”
我看她一眼,“没想到你还是个贤惠老婆,他怎么舍得对不起你,一定是你想太多了。”
她笑了笑,“这两者有逻辑关系么,比起你当初对钟庭,我这个真不算什么。对了,今天的客人是谁啊?”
我道,“吴天雄。你认识吗,天雄实业的老总,原先是搞房地产的,财大气粗,搞个互联网医疗项目,出手就是二十个亿投资,牛不牛?”
云回顿住,久久没说话。
察觉到异样,我问,“怎么了,突然停下来,你认识啊?”
她赶紧说道,“不认识。就是想起点事儿。”说完接着帮我按,我是舒服了,也没多想,随口道,“要不咱两带着三孩子过得了,该赚钱赚钱,该美容美容,健健康康、漂漂亮亮,要男人做什么?”
云回拍了我一下,“劳资又不是百合,跟你有毛的过头。”
我笑了笑,“搞了半天其实是欲求不满啊。”
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直接说道,“说的很对,讲真,我都想包个小白脸了。”
我转过头,把她拉到沙发上,“这话可别再说了,咱们才多大,用得着包小白脸啊,要真不想过了,离了正正经经谈恋爱,没感情的性有意思么。”
她笑了下,“我也就是说说气话,他不仁,我可不能不义。”
我拍拍她的脸,“这不是还没石锤吗,你就别给自己添堵了,或许他就是工作太累,调整一下就好了。”
云回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展开,只道,“我去洗澡了,老娘现在有空就睡美容觉,懒得理那些破事儿。”
说完趿着拖鞋往浴室走,刚到门口又转头回来,“对了,还有件事儿忘记跟你说了。”
我示意她说,她笑笑,“以后记得把卧室锁起来,今天南星跑你卧室翻了个小雨衣,问我那是啥。”
我差点没被芒果呛到,“你咋跟他说的呀?”
云回笑笑,“我就说,那是大人的玩具,小孩子不能碰,然后就用动画片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说着又笑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这使用也太频繁了吧,一晚上几次啊?还L……你丫真是赚到了。”
我红着脸推她,“行了行了,赶紧洗你的澡去。”
慢慢走到南星边上,他手里还抱着猴子公仔,嘴里喃喃念着爸爸,是有多喜欢他爹,念得我胸口一阵一阵的酸楚。
想着要不要给宋薇娜打个电话,问问他好点没,她的电话就来了。
“李秋思。”
没等开口我就愣了,对面不是宋薇娜。
他的声音卷着一点鼻音,看来还没好,“你真是好样的。”
我愣着,没说话,移步到了阳台。下面是红橙相间的枫树林,风中有树木的气息。
大概是我没搭理,他吼起来,“你给我说话,装什么哑巴。”
隔了半天,我低声问,“你好些了吗?”
他冷哼,“死不了。”
我紧了紧电话,“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更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对不起……”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只听见冰沁的笑,“嗯,你不想伤害,你他妈就是老天派来弄死我的,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无关紧要的人说两句瞎话你坚信不疑,还当着我的面亲别人…”
他一定是气炸了,气息不稳,“你砸我我不怪你,可你不能这么侮辱我,侮辱我对你的感情…”
情绪激动的人说起来话劈头盖脸的,我真庆幸只是隔着电话,不然一准儿被他给掐死。
稍微冷静一些了,他说,“我明天让人过来接南星,我不要我儿子看着他妈跟别人亲热。”
我急了,“别……他是我的,你的……在于子悦肚子里。”
他冷笑,“我他妈连她一根指头都没碰过哪来什么孩子,谁知道是谁的野种,过两天再跟她算账。儿子我要定了,就这么着吧。”
说完挂了电话,我心里虽气,却又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难道于子悦在撒谎?我该相信谁?
翌日大早,云回到湖边跑步去了,我刚给南星穿好衣服,听见有人按门铃。
不等开门,客服已经替人把门打开,陈扬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白衣黑裤的青年,面容一样冷峻得如同复制。
“李小姐,谭先生让我过来接他儿子。”
我道,“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陈扬没说话,抬了抬下巴,身后的青年走到我边上,手里拿着只钢笔还是什么,“夫人,得罪了。”
像被蚂蚁叮了一口,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过来,云回在我边上,“没事儿,短效麻醉药,对身体没伤害,这种药很贵的,国内没得生产。”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我问,“南星呢?”
她拿了手机过来,视频里小屁孩一脸灿烂,“妈妈,我跟爸爸在一块儿。他生病了,好可怜呀,不过爸爸可勇敢了,打针都不哭的,我以后也不哭了。”
我看看云回,云回耸耸肩。
南星又问,“你为什么不来照顾他呀,你不是他的老婆吗,宋老师都在照顾他呢。”
我顿了顿,“妈妈还有事,去不了。你乖乖的,不要乱跑。”
说完挂了电话,只要知道他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云回问,“谁是宋老师?”
我道,“谭粤铭给南星请的家教,学阿语的,会好几个国家语言,挺漂亮一小姑娘。”
云回挑眉,“你不担心?”
我反问,“担心什么?”
她敲了下我的脑袋,“年轻姑娘啊,你不怕出事儿。你可别高估男人的定力,精虫一上脑是个洞都可以。”
我横她一眼,“粗俗!”
她笑笑,“这事儿就这么粗俗,本质就是粗俗的,所谓感情只是浪漫的外衣。”
其实我何尝不忧心,只是忧心又能如何,我又没立场呆在他身边,只道,“行了,想想去哪儿逛吧。我想给图图挑个生日礼物。”
云回道,“好啊,正好我也给她挑一个,免得她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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