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的味道很冲,不过经过霍天磊这一番独特工序处理之后并没有往常草药的苦涩难闻的味道,味道反而很特别,不难闻但是也绝对不是香的。
将锅里的所有东西尽数倒进了浴桶之中之后,霍天磊迅速褪去自己的衣衫赤身裸体的钻进了浴桶之中。整个身子全部没入水中,而原本清澈透明的热水这会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色。
将整个身体连带脑袋一同放置在了药物之中,紧接着运转心法,全身的毛孔放松,好让药液更加容易渗透进去。引导着真气一遍一遍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全身大大小小的静脉里面,一时之间全部充斥着真气。本来他的真气量并不大,但是重在他的控制力,将真气分成千丝万缕,控制着一点一点儿的钻进了周身的筋脉里面。
一开始还好,并没有那么的痛苦,但是随着真气运转的路线越来越复杂,和真气的涌动越来越快,霍天磊感觉到了一种锥心刺骨的痛楚。
这个时候,霍天磊一边控制着自己体内的真气,另外一边一直手上还捏着数根银针,刷刷刷的几声,银针被刺入了几处穴位。为了更好的促进骨头的淬炼和药性的吸收,他不得不利用银针来刺激自己体内的机能。
银针入穴,几处隐穴被打通之后,真气像是找到了宣泄之处,奔涌而去,尽数涌了过去。但是那层屏障并不是那么好突破的,所以霍天磊控制着真气一次又一次的冲撞过去。
每冲撞一次,他的身体就痉挛一次。这样剧烈的痛楚撕扯着他的神经,也在消磨着他的意志力。
“痛…好痛…”
全身都在剧烈的疼痛之中,慢慢的原本青色的药液便了颜色,青色被慢慢吸收掉了,紧接着从皮肤表面渗透出啦一些不知名的物质,慢慢的浴桶之内变得有些腥臭。
没错,霍天磊就是在利用药物和银针刺穴来达到洗精伐髓的效果。人的身体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对一个修行的人来说,想要他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努力修行这一个办法,但是古人无疑是聪明的,经过那么多年的摸索,摸索出来了很多方法,也可以称之为捷径。
洗精伐髓,清除体内的杂质,让身体变得通透清明,这样修行起来,真气的运行速度和效率就会提高很多。霍天磊咬着牙,还在那里撑着利用真气一次一次的冲击着那层无形的屏障。人体经络脉路都是有着特定的功用和效果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开辟出来一条全新的脉络出来,在这个过程之中还要经受着药物的刺激,皮肉都在颤抖,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呃啊...噗...”
终于,似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一样,霍天磊嘶哑着的嗓音叫喊着,与此同时他做的最后一次挣扎也被告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没有消磨掉他的意志力,死咬着牙坚持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冲击了多少次了,没冲记一次就失败一次,每失败一次就感觉整个身体被几百磅的重物碾压过去一样,浑身气痛难忍,但是他还是凭借着最后一丝丝的理智将自己的真气凝结起来,旋转,旋转,在旋转,一击而出向着周身隐穴冲击而出。
也就在这时,他的所有已经到达了极限,浴桶之中的青色液体已经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充满腥臭味的褐色液体。整个人难以控制的一头栽倒,同时喉头一阵腥甜。五脏六腑同时收到了冲击,一口夹杂着内脏块儿的血液从嘴里喷涌而出。
“难道...只能如此了吗?不,我不甘心!”
霍天磊有气无力大趴在浴桶边上,眼里一阵迷茫之后又重新恢复了清明。是的,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此一生,它的以后和未来应该是广阔的而不是因为这么多次的失败就一蹶不振再也站不起来了。说完之后霍天磊就陷入了昏迷当中,整个人趴在浴桶边沿,悄无声息,他是真的累了,他需要休息也需要好好的调理一番才是。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原本清亮的天色渐渐的变得昏暗,一抹余晖从窗户透了进来落在墙上,看起来斑驳不堪。霍天磊依旧没有清醒过来,这一刻不是他醒不过来,而是他根本不愿意清醒,他只是想有一个温暖的地方可以供他栖息。虽然内心坚强但是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的无懈可击,说到底,他也不过只是一介凡人而已。
生而为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在梦里,霍天磊再次梦到了那个场景,那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之中的场景。残阳如同血色的一般,周身都是深渊,彼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空无一人的幽深山林,一片模糊的视线,总觉得眼前有着人影在不断晃动,他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努力的睁大着眼睛,可是看到的还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不知道是残阳如血还是血色的残阳。
这一切的一切不断的拉扯着他的神经,想要睁眼想要清醒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只能听着耳畔传来的乌鸦的叫声,那么的凄凉婉转,哀怨决绝。紧接着就又梦见有一双温暖的双手落在他的脸上,细细的抚摸着,有着母亲的温暖,可是却看不清楚那人的容颜,只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的沙哑声音,似乎在呼唤这什么一般,又像是午夜梦回之时的呓语。听不见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一双温热的双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像是惊喜又像是诀别。
在一阵一阵的拉扯之中,霍天磊不断地努力着,想要冲破眼前的这个牢笼又或是枷锁一般,只是这枷锁万金重动摇不得,于是他愤怒,挣扎可都无济于事,这样的梦境来来回回的拉扯着他的神经,刺激着他的记忆。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似乎是有着属于自己的记忆被人为地封存和压制,这种探而不得的隐秘是他心底最不愿意提及的痛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猛然之间霍天磊毫无预兆的睁开了双眼。没有去思索梦境里面出现的东西,感触到周身的冰冷,原本温热滚烫的水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它的温度,留下的只是刺冷的冰凉,就像他那一刻不知何时就已经沉默的心。
关于自己这个梦境,他有和霍肖说过的,不过爷爷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时候不到,还不是时机。这样的话霍天磊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每一次询问,霍肖的脸上表情就会变得安静,没错就是安静。是那种不同与往日他的恬淡的表情而是一种近乎静默的表情,似是在缅怀又好像在思索和担忧。这样的事情在发生的多了之后他已经习惯了,于是不再问询不再纠结于此,而是将这件事放进了心里,埋葬了起来。
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再梦见过这个场景了,已经久到霍天磊忘却,与其说是忘却不如说选择性的遗忘比较合适一些。那个梦境占据了他以前的大多数时日。现在突然梦起,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摇了摇头晃悠着身体从浴桶里面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淋浴下面随意的冲了冲便将自己摆在了自己新窝事的床上,将自己放空丢进被子里。之前吐血虽然严重,但是也不至于那么的可怕,那吐出来的血有很大一部分是五脏六腑之内的郁结之血,吐出来反而整个人舒坦多了。
一夜无话,霍天磊罕见的今天没有继续修炼,而是睡觉去了。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让他准时在清晨五点醒了过来。
起身拉开窗帘面对的就是有些雾蒙蒙的天,似乎是下过雨,空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凉意。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之后霍天磊这才想起来一件大事,那就是毛球儿。
“糟了,毛球儿?毛球,哇,可别有事,不然宋少侠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连忙夺门而出的霍天磊嘴里叫着毛球的名字,找了半天没找见毛球,最后还是在吧台底下发现它的,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毛球很明显的有些不对劲。看了一眼地上的瓶子,霍天磊突然觉得这只狗好蠢。难道邋遢哥就没有教过毛球不要乱动不明物体,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瓶酒,打碎了酒瓶子,地上还残留着酒精的味道。没毛病的,这只蠢狗就是单纯的喝醉了,看着这巴掌大的小东西霍天磊一头黑线。
给毛球洗了个澡之后又找来袋子放了些个子狗粮,这才转身出门,径直走向了房子后面的山林里。那两米多高的围墙在霍天磊的眼里形同无物,只是一个助跑飞越就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出现在了围墙的另外一边。还是和往常一样的进行着修炼,大约到了六点半的时候,霍天磊这才回到房子里面,冲了个澡便带着某只醉醺醺的萌物出门了。不过今天是将毛球塞进了背包里带着走的,毕竟也不知道某个无良的蠢狗会不会醉酒吐,还有麻烦的狗粮。
照例,他还是第一个赶到外科室得人,便钻进了房间里面看看毛球的情况,将小家伙安置好了之后便转身出去。
最近几日,琳琅经常失眠,每天不仅要处理这边县医院的工作还要处理一些医学协会的事物,总的来说就是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