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炷香后。
整个渔村的人已经是全部赶过来了,可以看见整个渔村不少的大汉已经是焦急万分站在这淹死人的鱼塘旁边了。
看这种情况,是这个鱼塘里面真的是淹死人了。
烈日焦灼,另外一个木棚内外已经是围着很多的渔民了,渔民们脸色凝重的很,这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儒和李玄舟二人。
而在这些渔民的外面是能够听见有一两个人正在哭嚎的声响,他们一声声的喊着什么“我的儿啊”“我的郎啊”这些类似的话。
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还能看见一个老汉这骨瘦如柴的跪在堤坝上,满脸焦黑布满皱纹的脸上,这鼻涕和口水已经是糊的整个脸上都是了,牙齿已经是掉了很多,里面还有很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粘稠东西。
口味较重。
赵旬现在已经是和之前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赵泽成作为渔村的村长,他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他和李儒一样,也都是杵着拐杖过来的。
他刚刚才是听见了这种事,这也是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这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赵泽成问道,眼神则是和善的看着李儒,更是看着李玄舟,“你们不要害怕,我们肯定是没有害你的心思,如果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肯定没有问题的。”
李玄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泽成慈祥的模样,从这赵泽成的身上是能够看见自家师傅的一些影子。
别人不好说,至少这老翁赵泽成初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老人。
他这言语中是出现了很多的生硬和质问了,这是直接将目光直接落在了李儒的身上。
赵旬此时这脸上可就闪烁过一些狡黠了,但他这边还是相当苦恼的样子,看着赵泽成说道:“村长啊,我这边也是非常无辜的,我也不知情况到底如何。然后这事是这样的,大概一两个时辰前,我正在自家鱼塘旁边看鱼塘里面鱼儿情况,这就隐约的看见有人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秉着我们赵家渔村的传统美德,有客人过来了,我肯定是要欢迎过去的啊,然后经过简单的询问后,我知道他们是想要让我们渔村帮忙,是想要渡过大河,去往河对岸。”
赵泽成则是看着李儒,“老朋友,这小伙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我们的确是想要让贵村帮忙,是想要前往大河对岸的。”李儒和善的说道,“并且对方也是非常“热情”,是想要招呼我们去村里面做客的。”
“噢,那就好。”赵泽成舒了口气。
赵旬听完后,他准备的很多辩解在这个时候竟然是没有用上,对方竟然就这样爽快的认同了?
愣了一下。
他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带着这老先生还有小童来到我们渔村了啊,还是给他们准备了一些凉水,至于他们是想要过河的,我这边也是同意了,所以就是商量价格的时候了,这天气这么烤人,我前面说给你搭船只需要十文钱就可以,十文钱也是一个公道价格吧,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这样认同的吧?”
旁人也是纷纷点头,十文钱的确不贵。
而赵旬则是继续说道,这目光也是很难受的看着李儒,道:“可是这个老先生还说十文钱昂贵,说我们渔村坑害他们外乡人!”
“要说是其他事情我们渔村可以退让一步,毕竟来者都是客人的,我们都是要讲究一个和气生财的么。”
“可是要说我们渔村坑人,我们肯定不答应的,这就和老人辩解起来了!”
赵旬说到这里眼神中也是出现了太多的低落和委屈了。
李玄舟这个时候也才是通过其他人的口了解到这个看起来像是中年人的存在,实际上年纪也不过就是二十七八。
只是常年烈日炙烤让他看起来年长许多。
旁人一听。
他们跟着一个个可就是不愉快了!
“这老先生真是的,也不看看这个大河到底有多么宽!”
“是啊,赵旬这年轻人一个人帮助你这样度过大河,要十文钱真的很过分吗?”
“这怕不知道我们渔船也是会有破损的那一天哦?他们是想要通过我们渔村抵达河岸的,赵旬之前问他要了十文钱,真的不过分!两个人啊,还有这种行囊,只是要十文钱,这也就是二十个馒头的钱财而已,赵旬这小子前后需要耗费至少一个时辰才能做到,汗流满面的,那么一个时辰赚二十个馒头,还在这种能够蒸死人大河上,这老先生还说我们渔村坑人,还说赵旬这个价格太高!那就真的是有些让人不快了!”另外一个村民指指点点的说道。
赵泽成作为渔村村长,他是没有直接相信赵旬的话。
他是将询问的目光落在了李玄舟的身上,道:“他这家伙说话不算数,小童你来说情况到底怎么样的,你也不要害怕,这里有我赵泽成做主,别人不敢伤你!”
赵旬脸上出现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瞥了一眼赵泽成,心中暗道:“这老家伙也真的是昏了头,不问那个老头子,问这个小童,这小童懂个屁,看这种面色,现在怕已经是被情况吓破了胆子了吧?”
李玄舟不知道赵旬的想法,但是如果知道赵旬认定自己这一成不变的平静面庞,是什么吓破了胆子,那么他这边只能是认同了。
与此同时。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师傅的脸上。
“实话实说吧。”李儒眼皮眨了眨,脸上露出一些笑容,他就明白自家师傅的意思了。
心中倒也是轻松坦然。
随后李玄舟看着赵泽成尊敬的说道:“老先生,这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好,我们远道而来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身上更是拮据无比,我们只能承担八文钱,然后这位大人说一文不能少,我们只能是缺少两文钱,我师傅便说从行囊中置办两个碗筷用来补偿,但是这位大人说这些碗筷不能用来抵偿,甚至于说我们坐不起船只,还辱骂了我师傅了,这就争吵起来了,随后大人他明明知道我们无力去奢侈什么十全十美,但是他还是大喊了一声,说让您们准备这种全鱼宴了……我……我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东西啊,这都是……这都是想都不敢想的食物啊……呜呜呜!”
“……”赵旬。
他这听前面半句话还没有问题,还在说这个小童是一个傻子,但是听后面的话,这小童竟然是诡计多端!?
外人哑然,这一个个脸色好像是有些难堪。
“竖子,你竟乱讲!”赵旬这脸又黑又红。
“我不敢……”李玄舟连忙缩了缩脖子。
再去看着他的样子,他已经是抹了眼泪,揉着眼睛哭出来了。
这眼泪哗哗的流淌下来,这哭的可就是和一般小童受了惊吓差不多了。
李儒摸着胡子悠悠的看着李玄舟的表现。
果然是自己的徒儿,有的时候还是一眼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
不过这演戏的筹码还是少了些。
如果脸上能狰狞多点,以至于不要一面很冷静的模样,一面哗哗的流眼泪就好了。
而眼下之所以让李玄舟这样做,倒也是有些缘故在,眼下倒是要看看这渔村村长到底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