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一个翻滚,安然落定,然后白了阎王一眼。
“谁让你心里的声音那么大……跟谁想听似的。”他嫌恶地甩了甩脑袋。
他当然是不想听阎王的心里在想什么,可是阎王的猜测也太搞笑了
为了女人?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要是非说是为了女人,那也是南宫无风恨毒了那个女人。
“去去去,少说废话,讲点正经的。”阎王一脸不悦,“说正经的,这到底什么情况?”
谛听咧嘴笑得神秘兮兮,昂头道:“不告诉你。”
他要是把这个秘密说了出去,慕安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他可不想当多嘴怪。
“说是不说?”阎王挪脚踩住了谛听的尾巴,“你这条,本座看着十分有趣,不如拿来烤着……”
“你……你什么意思?”谛听咽了一口唾沫,见着阎王的脸上越来越怪异。
“你真不打算说?”阎王露出让人捉摸不定的笑容,谛听愣是后退了三步。
天啊,不会……不会要……谛听又咽了一口唾沫,见着阎王手里出现了一条栓狗链。
“喂,你不要太过分!”谛听眼睛瞪得老大,“我说,我说。”
他生平最怕被当狗拴住,想当年,犯了一个小小错误,被拴在奈何桥五百余年。
现在想想都瑟瑟发抖。
“哼。”阎王冷哼一声,“早这样多好,所以,什么情况?”
谛听暗笑一声,窃窃道:“南宫无风,喜欢我家菩萨。”
“噗……”阎王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你刚刚,说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谛听一脸认真,“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菩萨会投胎做了凡人的原因之一。”
“还有这出?”阎王此刻活在震惊里……
他转脸看阿扈,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阿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南宫无风活了数万年,对付一个小女娃,自然是不在话下。
更重要的是,慕安积弱,根本就不能全方位保护阿扈。
“想不到吧?我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谛听甩甩脑袋,重新跳回床上,认真审视着阿扈。
“老阎,你说这丫头,除了一张面皮好看,还有哪儿好?”谛听轻声问阎王。
所以,这女人到底哪儿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竟然能把慕安迷得是五迷三道,三番五次打破原则。
“可能,慕安他喜欢被虐。”阎王思索半天,得出结论。
“对了,我想菩萨去找南宫无风,多半也是为了这丫头的事情。事情起于他,他自然有办法解决。”谛听猜测道。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那么南宫无风,恐怕不会轻易帮忙。
南宫无风居住的宅院,漂浮在云端,随着风四处飘飞,在半空游移不定。
有时候又会落到海岛上。
但慕安知道,他为他留了一条路,就在中介所藏书室里。
走那个通道,能够直接进入他的房间。
通道尽头有有一道门,此刻慕安正站在门口,安静看着那道门。
犹疑着要不要进去,但门,自己开了。
黑暗中涌现出强烈而刺眼的白光,慕安一时间觉得眼睛不适应。
但很快他就适应了白光的存在,闭了闭眼,他再睁开的时候,看见空无一人的宽阔房间。
一如旧时的古香古色,博古架上摆着不少奇珍异宝。
上面有一只木头雕刻的小兽,听见有人进门,从博古架上跳到地面。
“你是谁?你找谁?你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那小兽迈着木头做的四肢缓缓走向慕安。
慕安皱了皱眉,一抬手,那小兽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走进房间里,才闻到淡淡的熏香,屋子中间那方熏炉正有袅袅一缕白烟升起。
“无风,无风。”慕安轻轻喊了两声,无人应答,这才又走进去几步。
他皱眉,心中觉得不适,若无人,他便要离开了。
思及此,他便拔腿要走。
“刚来,就准备要走了?”一人轻笑出声,慕安回头,看见南宫无风正用毛巾擦拭着满头银色长发。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留长了?”慕安皱眉,淡淡看向南宫无风。
南宫无风温柔一笑,坐在了床边,并轻轻拍了拍身旁。
“过来坐,站着做什么?”
慕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但并没有坐在他身边。
“我们,是生分了么?”南宫无风扯唇轻笑,将湿润的毛巾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
“无风,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慕安想要直入主题,“你能不能,放过阿扈。”
南宫无风哑然失笑,埋头半晌才说:“放过阿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阿扈关系极好,怎么会存在这种问题呢?”
他抬眉看着慕安,银色的眼瞳有捉摸不定的色彩。
“南宫无风,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慕安举目看向他,有些恼怒。
这种时候,还要装傻充愣,有意思么?除了南宫无风,他想不到任何人,会对阿扈下手。
南宫无风抬手想摸慕安的脸,但被慕安躲过,手就顿在半空,然后尴尬收了回去。
“慕安,你知道,我们从一开始,就在一处修炼。”他这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既然如此,为何不肯成全我。”慕安质问道。
“成全?我成全了你,谁又来成全我呢?嗯?出尔反尔的你?”南宫无风笑了笑,手摸在湿润的长发上,顷刻间那银发便干透。
慕安本想扶眼镜,却想起没有戴眼镜,尴尬地后退了一步。
“无风,你若不救阿扈也就罢了。但还希望,以后不要再为难她。”他打算走,看样子南宫无风根本就不打算放过阿扈。
“是她,是她一直在为难我。”南宫无风的脸变得狰狞,却又在下一瞬收回那种狰狞。
他站起来,低低笑了,只说:“若没有她,你此刻应该属于我。”
“即便没有阿扈,我也只是永远属于我自己,属于天下苍生。”慕安笃定,他永远不会和南宫无风在一起。
“我们的赌约,就这样不作数了?”南宫无风厉声质问。
这许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情绪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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