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走出沼泽,前往小村子的路程又近了一步。眼下黑夜就要到来,里昂忙着寻找露宿的地方,先让村长去捡些枯枝干草去。
往沼泽的北是块樱樱荒草之地,不算大,约十步方圆,尽头连着莽苍青藤,缠缠绕绕足有一人高。里昂钻进这片青藤丛,用匕首清理出单人床的空间。此时村长捡来了枯枝干草,里昂用藤蔓绑住枯枝,顶上缠绕青藤,地上铺上干草,搭好个临时帐篷。
村长在地上生起火堆,里昂拿些粮食出来煮了,匆匆地吃一顿,就早早地躺下。
“这么早就睡了?”村长坐在里昂旁边,掏出个烟斗慢慢地吸着,眼睛盯着天际出神。
里昂暗笑,村长这鬼魂还能想什么,是留恋人间吧?他翻转身别过脸去,可没有合上眼睛,他在想些事情。
在沼泽没有看见蓝焰尸体,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连这里也没有出现?它们都到那里去了?里昂想起穿过山洞的事,村长为什么要骗他?那地方高的地方,蓝焰尸体是上不去的,能上得去说明这怪物不但凶狠,还智力超群。
但他亡命了一天确是困倦到极点。这些天就没有好好地睡过,里昂想着想着,就滑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里昂和唐甜甜结婚了,两人步入婚礼天堂,在牧师的祷告下,他们交换了戒指。就在他们准备拥抱深情一吻时,外面一声巨响,把屋顶都震裂了。里昂被震得惊魂未定,忽然发现唐甜甜不见了。他抬头望向屋顶的大裂缝,看到一只巨大的绿眼睛正瞪着他,棱形的眸子,恶毒的眼神。里昂猛然心惊,暗道难道巨蟒还未死?此时,天空落下条鲜红的舌头,一下子把他卷住……
里昂突然从梦里惊醒,抚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慢慢地回过神。刚才他以为自己又掉进了蛇窝里。
夜里很安静,有点冻。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漆黑得像团墨的沉寂。里昂爬到火堆前,伸出手去烤热。村长这鬼魂不在这,大夜晚的不知道飘到那去了。里昂四处看看,发现村长放在临时帐篷旁边,背火把的篓子。
里昂爬过去把篓子翻了一遍,没找着《灵怪解释》怪书。里昂把篓子放回原处,坐会火堆旁继续烤热。
忽然侧面传来草丛响动,里昂以为是村长回来,看了那边一眼,漆黑中看不见东西。待了一会,却不见村长出现。里昂心里紧张起来,摸出匕首。
“老村长,是不是你?”里昂压着嗓喉,低声呼唤几声,踮起手脚摸过去。
火堆里的木柴突然“啪”声燃炸,吓了他一跳。里昂回头看了火堆一眼,忽然觉悟,悄悄地退回临时帐篷,拿了枝火把在火堆上点燃,然后擎着它走向刚才响动的地方。
“老村长别玩了,你都把我吓着了。”
里昂叫了几声,没听到村长的回答,他断定那不是村长。他慢慢地靠近过去,藤蔓一层一层的,好不容易挤过去,却被它们挡住对面。他把火把插在地上,先不管什么拿起匕首一顿乱捅。
藤蔓里立即抖动起来,扑腾一阵,似乎有东西挣扎地要逃出藤蔓,里昂慌忙收回匕首,退到火把前。
等了一会动静渐渐小下去,里昂拿起火把,走向藤蔓丛,用匕首撩开藤蔓看。一只受伤的白绵羊,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它的羊角被藤蔓挂住了,走脱不了。
里昂皱起两眉,看着它觉得不对劲,心想,这里被黑雨淋遍,全都是黑色,哪里来的白绵羊?况且下了两场雨,怎么说这羊不会都那么幸运,每次都躲过。里昂觉得事情蹊跷,于是他把缠羊角的藤蔓割下,缚住羊角拉回临时帐篷。
这羊不会叫。里昂把一些麦籽丢给它,它也不吃;拿水给它,它也不喝,它只呆呆地立在火堆前。
里昂把吃喝的都收起来,他轻轻地摸着白羊毛,边摸边说:“羊啊,羊啊,你说你哪里不跑,偏要来我这干什么?我好几天都没有吃肉了你知道吗?你看你长得这么肥,这毛又雪花花的白……羊啊,羊啊,要不你就留下当我的早餐怎样?”想到美滋滋的烤羊肉,里昂忍不住舔了舔口水。
白羊听了里昂说的,好像懂人语,竟然生气地用角把里昂顶翻地上。
里昂爬起来,摸出匕首:“好啊,竟然恩将仇报。刚才没捅死你,本想留你到天亮的,现在本大爷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就要吃烤羊肉。”
他扑上去,另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羊角,就势骑到羊背上,双腿夹紧羊肚,膝盖顶住羊头。拿刀子的手伸到羊的脖子下架好,里昂得意地笑了笑。
“怕了吧?看你嚣张。”他准备割断羊喉。没想到羊竟然不反抗,还真瑟瑟发抖,里昂不禁愣住。
此时羊蹄正在地面上划着,看似在地上乱划,里昂仔细看看,竟然看出字迹来。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村长。
这就奇怪了,一只羊不但懂人语,还懂得写字,莫非是修炼千年成仙不成?里昂翻下羊背,转到羊前面蹲下,用手捏着羊嘴让它抬起脑袋。
“你知道村长在哪里?”他问。
地面上“擦擦”地响,羊又在用羊蹄,写了一行字:村长就在这里。
里昂惊觉地站起来,四处瞧瞧,没看到村长的鬼魂。他叫了声“村长!”,但没有人回答。他又蹲回羊前面,有点生气,捏住羊嘴气呼呼地问:“你骗我,村长压根就不在这里。”
白羊用羊蹄敲了敲地上的字,然后指了指它自己。
里昂搔了搔脑袋,不是很懂它的意思。“你是想说,村长被你吃掉了?不对。他是只鬼,怎么会被羊吃掉,不可能的!”
然后他又想了想说:“难道村长上了羊身,你就是村长?”
只见白羊摇了摇羊头,但却又点点羊头。
里昂气得一巴长盖向羊头,“好好地写个字不就知道了,又摇头又点头的,想把我当猴耍吗?”他拿起匕首,舔了舔嘴角的口水。
“对不起了羊兄,大爷我现在有点饿,你先来条烤羊腿让我尝尝。”里昂一刀插向羊腿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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