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行三人刚从佛堂出来,天已经黑了,昏暗之中却看见太后已经带着人已经站在外面,太后目光在不省人事的阮初禾身上打量了一番,“关切”地开口:“睿王妃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是否需要找御医来看一看?”
太后这话说着倒是冠冕堂皇,可即便是御医来了,也不会真正查出什么对慈宁宫、对太后不利的事来,但是阮初禾的情况却要抓紧。
清露紧紧抓着阮初禾不松手:“回太后的话,我们王妃只是累了,回睿王府休息一下便好了!”
太后带着的人就堵在门口,并没有让路的意思,清露一急。看阮初禾这样子,明明是中了毒,若是不赶紧医治,耽误了时机,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累了么?到慈宁宫休息一下再回去也无妨!”太后说着挥挥手,下人涌上来,便打算强行将阮初禾从元寒和清露手里夺过去。清露正打算出手,却见元寒一把将阮初禾抱在怀里,怒视着眼前这些人:“不许碰我娘子!我娘子累了,要回家!让路!”
元寒人前一向是傻里傻气、天真的样子,很少见他发火,可是却不代表他不会发火。
京中但凡有点年纪的人都记得一桩旧事,当年睿王府为尸骨无存的先睿王和睿王妃立衣冠冢的时候,恰好碰上禁军例行检查,硬是要打开装衣物的棺木,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相让。
当时睿王府主事的是钟洋,可是他没有睿王府血统,被巡防的官差拿这个说事,睿王府里里外外闹成一团,据说当时元寒一步步上前,只说了一句:“不许闹!”
带头而来的禁军没将这话当回事,依旧坚持打开棺木,元寒当时二话没说,直接当场拧断了那人脖子,当时他不过八岁。
慈宁宫下人看着元寒的样子,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望着太后,太后笑着看向元寒:“睿王,睿王妃这是累了,要不先扶到屋中休息?”
元寒没有搭理她,抱起阮初禾便要走出去,太后一扬手,外面守着的人涌进来,元寒抬手就是一掌,掌风直接将人扫出去。
他怀中抱着的人慢慢睁开眼,轻飘飘开口:“元寒,回家!”
“好!”元寒紧紧收了收手,跨着步子走出去。
太后抬抬手,示意下人不必追上去,嬷嬷看着消失的三人:“太后,怎么办?”
太后冷冷地笑了笑:“外面的人都准备好了么?”
嬷嬷点点头:“半个时辰前就准备好了!”
太后慢慢转身:“选个隐蔽的地方动手!”
皇上匆匆赶来,望着太后担忧地开口:“母后……”
皇上还未说完,太后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道:“睿王必须除!”
皇上还是很担心,他欲言又止地挤出两个字:“可是……”
“他们不会死在宫里!”太后淡淡的开口安慰:“皇上放心!”
其实从一开始,太后就不打算在宫里弄死阮初禾和元寒,她罚阮初禾跪不过是出出气而已,主要的目的是为宫外那些人争取时间。
她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阮初禾和元寒不能死在宫里?
可是死在半道上就不同了,即便睿王府和定北侯府知道是她动的手,又能耐她何?大不了到时候抓一两个京兆府尹背黑锅就行了。
夜幕已经降下来,宫外等了好久的马车开始焦躁不安,马车上的人,换了一个姿势靠着,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永定门。
沉沉一声,永定门终于开了,元寒抱着阮初禾出来,后面跟着清露。
马车上的卫影和卫风见状赶紧迎上来,他们看了看元寒,最后向清露询问:“这是怎么了?”
清露一边帮着将阮初禾放进马车,一边开口:“情况不太对,赶紧离开回王府!”
卫影眉头压了压,重重一鞭,马车飞快奔驰开去。
虽说刚过戌时,可是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马蹄奔驰的声音异常清晰,元寒抱着阮初禾,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眉头纠结在一起。
刚驶离东元皇宫没多远,主街四周的屋顶上冒出排排的人,卫影眉头一皱,立即取出一枚信号弹放出去。
睿王府里等得焦急不安的钟洋以及定北侯夫妇望着天空腾起的焰火,目光顿时一沉。
定北侯夫妇望着钟洋:“这信号是什么意思?”
钟洋未回答他们,他焦急地转过来吩咐:“睿王府剩下的暗卫全数出动,赶去接应王爷和王妃!”
等他吩咐完,定北侯才沉沉将心底的猜测说出口:“是不是……”
定北侯没问完,钟洋朝他点了点头。
一旁站着的定北侯夫人目光狠狠一眯,沉沉挤出一句:“欺人太甚!”她的语气里都是冷意。
“阿尧!”定北侯夫人喊了一声,风尧抱拳跪地:“祖母!”
“传令下去,定北侯府即刻戒备!将精锐之师全部派出去,接应丫头和寒小子!”
风尧铿锵地应下:“是!”
一声响尾箭呼啸穿过,街道之上飞驰的马车突然紧急刹住,马惊得跳起来,长嘶一声,吐血倒地,拴着马车的车架被断开,马车在地上搓出好远。
卫影、卫风以及清露望着马脖子上插着的箭,目光远处落下的一队黑衣人,以及房顶上蠢蠢欲动的弓箭手,皆眉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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