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泥沼中挣扎的我,越陷越深。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门缝中透进一丝丝微弱的亮光。
这是一间密闭的房子,小小的格子间,破败不堪。
我睁着眼睛,前面的人,背对着我,我的恐惧一下子又出现了。
一天了,我和一个人死去的人待了一天了。
我的意识清醒,但是我的手脚比昨天更加没有力气,嗓子依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处置我,但我的同学已经死了,我的下场也肯定好不到哪里。
我才二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要不明不白地冤死在这里。
心里一阵难受,目光触及地上的血迹,胃里突然一阵翻腾,却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
我这才看见,原来他流了那么多血,伤口在前面,他倒在地上背对着我。
我不敢看他的脸,我害怕看见死人的表情。
我要怎么才能逃出去,这里到处密闭,就算他们不对我怎么样,我也会饿死在这里。
阿詹,小西,你们在哪?快来救我。
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何况我没叫的机会都没有。
权立昂快要订婚了,我会不会在他订婚的那天死去?
所有人都关注着他的婚礼,没有人发现我不见了。
现在除了李阿姨找我,再也没有人会关心我。可是,李阿姨报警,警察能找到这里吗?
或许等警察找到了,我已经和我同学一起死去了。
脑袋里胡思乱想了许多,心里阵阵不安恐惧,精神恍惚。
权立昂,权立昂,我的嘴巴动着,早已呼唤不出他的名字。
眼眶里的泪在打转,这三个字,这辈子我对珍惜的人,立昂,立昂……
“去把鞋穿上。”
他把我捞了起来,扛到地毯上,眼神冷冷地看着我。
恍恍惚惚看见这样的场景,当初的我,原来那么不听话。
“打架可以,但是不可以受伤。”
当初,他对我的那些纵容,如今使我不堪一击。
在澳洲的这段日子里,我从来不回忆以前的生活,我怕惦记着他的好,惦记着他的一切,又忘了我自己。
可是这一次,我临死的关头,我放任自己,思念令人发狂。
眼泪迷了我的视线,泪光中,他不苟言笑的模样,冷冰冰的表情对着我。
可是即便是冷漠,我依旧喜欢他喜欢得难以自拔。
我知道他已经在尽最大限度包容我,阿詹说,他从前的生活,没有人敢像我一样挑衅他。
他向来不说只做,直接把最好的捧到我面前,为什么我从前那么不知足。
我要是死了,他会不会为我建造墓碑,还是将我安置我父母的身旁?
我从来没想过死亡,总觉得死亡离我太遥远了。
如果我还能活着出去,这一次,无论他怎么推开我,我都要死抓着他不放。
我不会让其他的女人待在他的身边,他就只能是我的。
如果我还活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活下去的希望就越来越渺茫。
权立昂,再见,愿来生,我们在合适的年纪相遇并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