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被慈禧打断了感慨,心里是极为不悦。他轻哼一声,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李鸿章此时考虑的是保存北洋水师实力,于是他站出来说道:“老臣主和!正如万岁爷说的,一颗炮弹就是三十两银子,一场战役下来几万两银子,犹如打了水漂,根本听不到什么音响。而且,太后诞辰在即,不宜兴刀兵……”
“太后派”大臣听了,顿时纷纷颔首赞同,而主战派以光绪为首的人,虽然想战,但是军队指挥权在李鸿章手中,吵吵嚷嚷只能是“纸上谈兵”。整个朝会下来,“太后派”和“保皇派”吵得面红耳赤,最终却没有个结果。光绪只得以偶感头疼为由,直接散了朝会。
回到玉澜堂,光绪坐在那里唉声叹气。珍嫔听了立刻上前问道:“万岁爷这是怎么了?”
“珍儿,大清败了,那么多的军舰,竟然被日本人轰沉了。”光绪说着只觉得心刀绞似地疼,“那军军舰可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一下子那么多艘,让朕如何跟天下苍生解释?”
“陛下,我已经听说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又如如何?”珍嫔叹息一声,反问道,:“那太后的意思是?”
“当今之计,只能议和!”光绪有些憋屈,挺了挺腰杆,“只是怕日本人不肯议和,要我这爱新觉罗氏的江山!”
“泱泱大国,岂是他弹丸效果所能屈服的?”珍嫔说道,“就算日本想吞,还得考虑一下自己的肠胃放得下否!陛下,您就不要忧愁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哼,那么多大臣吵吵嚷嚷半日,却没有一个好办法!”光绪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往复徘徊,最后恨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兵是弱不经风,臣,哼臣是一个个只会推诿。难道还让太后和我这个皇帝,亲自找日本人谈和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啪嚓,他一抬手摔碎了一个茶碗,吓得几个宫女太监一抖。珍嫔立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这才弯腰去收拾残瓷,口中言道:“陛下,您就算摔碎了一千个茶杯,有什么用呢?要我看,太后也绝不会看着大清就这样下去,要知道有大清在,她才是太后,才是老佛爷,所以,说不定她比你还急!”
“那你的意思是?”光绪拽过珍嫔的手,眼里都是一种求助的光芒。
“等!”珍嫔笑着说道,“等太后的决定,等大臣们的态度。不过……”
“为什么不说了?”
“臣妾怕妄测圣意,结果却让陛下生气!”
“无妨,你尽管说来!”
“不过,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你嘴上说议和,实际上你该是主战才对,是这样的吗?”珍嫔的语音越来越低,她也怕光绪生气,要是为此而疏离自己,那太划不来了。
“知我者珍儿也!”光绪苦笑道,“只可惜,我凭什么和日本战?”说到这里,低垂脑袋,看上去非常地孤独无助。
“实在不行,陛下可以问问你自己的人,对这事情到底什么态度!”珍嫔建议道。
嗯?光绪听了表情一动,说道:“好,那就问问古镇的付如海。”
二十多天以后,付如海接到了光绪的一封信,大意是询问他对战争的看法,付如海找来戚威、井上昆山、塔塔拉虎、了尘师徒、焦穆隆,向他们征求意见。
“堂堂大国,被琉球小国逼迫如此,真是举国之殇!”戚威长叹一声说道,“试想,日本人是离开自己国家,来到了咱们地盘上,只要坚持对抗,只要我们华夏还在繁衍,总有一天我们会赢!老夫主战!”
塔塔拉虎说道:“这次战役的失利,看似李中堂要负全责,他软弱可欺,不听万岁调令,让几万兵士以守为战,贻误了战机。实际上,我倒是认为这是老太婆甚至于皇上,以及诸等大臣都要负责任的。举目可见官员彼此推诿,更可见彼此拆台,都是各尽破坏之能事,从上到下无能。”
付如海听了塔塔拉虎的话点头,说道:“虎兄弟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如今战役当前,是战是和才是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啊!”
塔塔拉虎听了平稳一下心情,说道:“我当然主战。只是要想战胜日本,我认为不是短期的事情,要整顿吏治发展农商,积极学习国外的技术,只有多管齐下才能扬我国威。其实这方面李中堂做得很好,只可惜老太婆的所谓的寿辰,让全国上下勒紧了腰带,就连北洋水师都没再买过炮弹、鱼雷。导致军备不足,最终输了这场战争。唉,要论当前啊,我认为必须给日本人厉害,无论多么没钱,但是也要给日本一次厉害的反击,让他知难而退,否则越怕越挨打!”
井上昆山赞同塔塔拉虎的话,他说道:“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差别就是,中国人讲究中庸,做事难免优柔寡断。而日本人信奉武士道,要战就把对手彻底打倒。一个重文轻武,一个重武轻文,虽然都有失偏颇,但是就目前态势来看,日本得势还是有赖于武士道这种精神。亦或者说,得益于明治天皇的野心够大。对于这样的对手,一味忍让只能不断受辱,必须奋起抵抗,将其打翻在地踏上一脚,让他失去还手之力,放能确保大中华的长远稳定。”
付如海内心是主战的,此刻听了大家的论断不由得热血贲张,他立刻要上疏光绪。戚威拦住了他,叹口气说道:“以我对大清的了解,最终难免讲和。诸位,讲和意味着什么?那是意味着割地赔款等等。赔款,哼,我怕老太婆到时候会借着这个机会,打这里宝藏的主意。各位,我担心的是,万岁爷想到这一层没有?虎威将军,我想你应该另写密函,将这个担心说给万岁爷!”其他人听了纷纷点头。
付如海听了慨然长叹,说道:“老剑客考虑问题全面,如海自叹不如。好,我这便写奏疏!”于是,他立刻命人磨墨,开始斟词酌句。
首先,他讲明了自己主战的立场,并对李鸿章为代表的“太后派”主和观点予以抨击,讥讽他是妇孺之见。
其次,他着重说了慈禧寿辰一事,他说:“国之将灭,何来寿辰?举国哀伤之际,太后仍要庆祝寿诞。此非远民之举?臣虽武将,不识大体,但也知‘好民之所好,恶民之所恶’的道理,望陛下说服太后,以天下苍生计,减少用度远离奢华,节省之金银用于军队装备,战胜琉球小国,虽非指日可待,但也是有曙光矣!”
再次,他表明了自己态度,如果万岁需要的话,古镇重兵尽可出动,援助正在交火的战线,争取挽回颓势。
接着,他另附一个书信,将戚威的担心写了进去。并将塔塔拉虎说的一些话,经过修改以后写了进去,讲明了甲午战争中日双方差别,以谏言的形式说明了整顿吏治大兴农商以及引进国外技术的重要性。这才封好命人加急送往京都。
光绪接到了付如海的奏疏和书信,立刻感觉拳拳之忠心,不由得坚定了主战的想法。并且找来李鸿章等人,研究大清未来怎么走。至于宝藏一事,他特批了付如海一句话:宝藏勿动,此乃振兴大清,扬我华夏之龙威的物质保障,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动,违令者斩。令塔塔拉虎为镇宝都尉,与爱卿同进同退!
塔塔拉虎原不想再入官场,虽然事后已经知道并非光绪参与了断尘寺投毒事件,但仍因为看到了官场黑暗,心生疲惫打算隐退山林。此时圣旨下,而且正值特殊历史时期朝廷用人之际,他不得不接旨,成为了付如海座下的镇宝都尉,官阶正三品,其实,这个官职已经超过了当初塔塔拉哈。也算是光绪对戚家的一种补偿。当然,这也是因为塔塔拉虎能力在那儿,要是他的弟弟的话,恐怕光绪连问都不会问。
很快到了一五年一月份,此时日本军队对威海卫发起攻击。威海卫是北洋水师最后门户,如果这里沦陷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此时因为李鸿章主和,在兵力配备以及军需物资上,并没有给威海卫足够的补充,结果让日本军队在一个多月时间便占领威海卫,逼迫光绪和慈禧投降。
慈禧此刻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立刻找来户部侍郎张荫桓和湖南巡抚邵友濂,前往日本广岛议和,结果日本认为此二人官阶太低,要求清政府派遣李鸿章和恭亲王奕欣前往议和。
李鸿章接到旨意时,浑身不由得一僵,他对儿子李经方说道:“如此,汉奸之骂名要随我一生矣。也许我死后就连尸体也不得安宁!”李经方听了父亲之言顿时痛哭流涕,但是此时放眼清政府,能胜任这个任务的也只有李鸿章。荣禄等人早就藏好了尾巴,等着看李鸿章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