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胡春雷朝外喊道,立刻有杂务兵进来跪倒问道:“大将军有何指示?”
“你快去准备酒肉,记住要好酒,最好是多年陈藏好酒。肉么,就现宰一头牛,给我弄十斤酱牛肉,要用好料。”胡春雷沉声道。
“大将军,您这是……”杂务兵抬起头来,显然有些迟疑。
“怎么,本将军的命令就连你这等杂务兵都不听了吗?”胡春雷怒火上撞,上前一把拽住杂务兵的脖领子,啪啪就是两记耳光。打得这小杂务兵鼻孔串血,立刻点头表示听懂了,等到胡春雷一松手便慌不择路地退了出去。
胡春雷冷哼一声坐在将座上,心中暗道:“付如海原为古镇将军拥有兵符,只要让他交出兵符,那些跟我对着干的家伙还有话说?只是,我该怎么拿到兵符呢?此人性格暴烈功夫不在我之下,硬抢是不可能的。用太后来压显然不行。看来只得说服。对,就是说服,此时此地俄国人就在古镇,相信我只要这么说,他肯定会给我兵符,对,我就这样说……”胡春雷想到这里脸上涌出笑容,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自己的膝盖叹道:“都说我胡春雷一介武夫,可不曾想我还有这样的脑袋……”此时此刻,这厮完全被自己所折服,自我陶醉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一个时辰以后,那杂务兵端着一块足有五斤的酱牛肉走了进来,低着头说道:“大将军,牛肉做好了,还请您品尝!”将肉放在小桌上之后,返身又取来一坛酒来,说道:“这是古镇目前存留时间最久的酒了,是窖藏二十年的女儿红!”说着,特别给胡春雷倒了一碗,胡春雷接了闻了闻说道:“果然好酒,赏给你了!”说着将碗递到了杂务兵的面前。杂务兵惊慌失措,立刻说道:“小人只是杂务兵,怎敢在将军面前放肆?”
“少废话,喝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了!”胡春雷大声地说道。
“啊,这更,更使不得!”杂务兵吓得扑腾跪倒。
“哦,有何不可?”胡春雷怒瞪着眼睛,“难道是我胡某人攀不上你?”
“啊,将军不要这么说,小人喝了就是!”杂务兵立刻接了酒咕咚咕咚喝了,之后擦了擦嘴角打了个酒嗝。
哈哈哈,胡春雷大笑起来拍着杂务兵的肩膀说道:“你去把付将军给我找来!”
杂务兵听了一愣,问道:“哪个付将军?”
胡春雷显然很满意杂务兵的表现,不过佯怒道:“付如海付将军,你这厮的脑子真的进了水不成?”
呃?杂务兵一愣继而点头说道:“嗻,小人这边去叫!”说着返身走出大帐,径直去找付如海去了。
杂务兵在军中多年,岂能不知道胡春雷刚才是让自己试酒?胡春雷生性多疑,唯恐刚才两大嘴巴打得杂务兵怨恨,偷偷地在酒里下毒。其实,下了毒也好,正好毒死付如海。只是当时杂务兵将酒递到了他的嘴巴前,他灵机一动才做出了那番行为来。
当付如海来到大帐的时候,胡春雷正在喝茶,时而叹息一声,一副老怀难安的模样。他的旁边便是一副小桌,上边摆满了酒肉。付如海见了他这个样子嘿嘿一笑,站在那里冷声说道:“哎呦,我这个小兵,怎么有这么大面子,让您这位大将军在这里迎接,而且还准备了酒水?”付如海善于品酒,只是稍微一吸气,就闻到了那酒香,知道这是多年窖藏好酒,不过心中知道胡春雷必然有所图。于是,他说完这话便转过身子来,面对帐门看着外边的天空。
胡春雷又喝了几口茶,显然是在考虑说辞,终于他站起身来,来到付如海面前说道:“付将军,都怪本人之前太过骄横,竟然顶撞了将军。现在,我才知道,我没有你的帮助,我根本调不动大军。唉,想来我这个大将军也太窝囊了。”说到这儿,他偷偷地看看对方的面色,发现付如海仍然站着,面色犹如挂了霜,他立刻转身取了杯酒端到他的面前,高举酒杯道:“还请付将军海涵,饮了这杯酒,你我冰释前嫌,如何?”付如海听了对方这话,忽然间有点没谱了,因为就胡春雷这个人来说,根本不能如此示弱。
“看来,大将军的爱女在老毛子手里,这是病急乱投医,来找付某人,无外乎是想调动大军,攻击白家客栈,迫使托洛夫斯基交出你女儿。对不对?”付如海问道。
胡春雷听了一愣问道:“你怎地知道这些?”
付如海哈哈一笑说道:“当你帅兵走后,自然有人来找我说这事儿!”
胡春雷叹息一声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另外,你知道这白家客栈藏着万岁爷的宝藏,这要是真的被托洛夫斯基得到了,你我都难辞其咎。是,我是太后的人,但是你要知道太后和皇上,人家本是一家人,我们效忠于谁,不都是效忠于大清?所以,请将军放下成见,和我一同调动大军,保卫宝藏,护卫大清,夺回我的女儿!”
付如海听到这里,说道:“既然阁下如此真情实意,我付某人也没有理由推辞。不过,这托洛夫斯基要是被逼急了,要是杀了令爱……”说到这里,他不再说话,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个兵符,“这个兵符可以调动那些不听话的人,我送给你了,希望你如刚才所说,不要辜负我!”
胡春雷喜出望外,立刻收了兵符,然后让付如海就坐。可是付如海摆摆手,说道:“将军,我本是一个小兵,不敢和你同座喝酒吃肉,就此告退!”其实,他是怕胡春雷在酒水饭菜里动手脚。胡春雷听了再次相邀,但是付如海坚持不坐,然后转身退了下去。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好酒好肉,你却当我下毒不敢来吃!”看着付如海的背影,胡春雷阴森地一笑说道:“你的那些吃软不吃硬的手下们,哼,这次我看谁还不听话!?”
付如海早在卸甲的时候就想交了兵符,只是当时胡春雷竟然忘记了要兵符,他便没作声。此刻,就算一个平民,面对俄国人来抢大清的宝藏也会奋起抵抗,更别提他付如海。付如海交了兵符,心中暗道:“胡春雷这厮的脑袋不白给,利用国恨国仇来打动我付如海。此人要是得势,恐怕这军界更要乱了!”
在白家客栈里边,托洛夫斯基此刻很着急,他来到房间里,坐在塔塔拉哈面前,说道:“大将军阁下,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宝藏下落?”
“哼,你不是能耐得很么,手中有王牌还来问我作甚?”塔塔拉哈脸有不悦。
“哦,我们的大将军怒了,看来是奸计没有得逞的缘故。”托洛夫斯基扒拉一下胡子,凑上一张大毛脸笑道:“我知道你们的计划没有成功,现在心里很不高兴呢!我奉劝你们,不要再动挑起我和胡的斗争,我不会上当,我只为宝藏,到手以后就会离开,我不会杀掉胡春雷,而且我还会将你们留给他,好让他去领赏。我想,这会弥补他失去女儿的痛苦吧?嗯,我这就去找胡,我将我的想法说给他,希望他不要破坏我的计划。”
“你去了就回不来了!”塔塔拉虎说道,“你还是不了解胡春雷,他为了钱为了权,可以伤害任何人,包括他的女儿。其实,你手里没有任何王牌,之前我告诉你绑架胡灵儿,的确是在和稀泥,希望你们打起来,我们好趁乱逃走。只可惜,你和胡灵儿都很聪明。但是,你也别高兴太早,我说过,一旦你获得了宝藏,胡春雷立刻就会扑上来。你们两人之间,早晚都要兵戎相见,这是宿命!”
托洛夫斯基听了心里有了计较,但是面上没有表情,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事在人为,我相信我能成功,会人财兼得!”他的自信源自于手里有枪。
之后一连几天,胡春雷都没有再来骚扰。托洛夫斯基决定收兵,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留些暗哨。因为他实在了解这个古镇,这里鱼龙混杂,也许还会潜入一些别的力量,比如日本人、法国人,甚至是一些土匪……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他为官以来最大的心得。
托洛夫斯基觉得光有暗哨不行,于是又在贴楼梯口的房间里安排了茱莉亚、多鲁夫掠阵,他们二人是最后的保险。其实,也是他给这二人创造机会,他断然不会让自己妹妹喜欢上塔塔拉虎。因为他决定一旦得到宝藏,就会第一时间杀了塔塔拉父子,他可不想让自己妹妹当一个寡妇。
说起这几个暗哨,那可是个顶个都是俄拳高手,每一个人一拳头可以打倒一头牛。而且他们枪法精绝,唯独一点就是好酒,而好酒误事,他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这些暗哨,让他们无论如何要瞪圆了眼睛,切不可让别人潜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