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的山路,又被书剑阁起火的事折腾了一晚上,心力交瘁的江苏昊碰到床沿的那一刻,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噢,真舒服!”将双脚伸进热水的那一瞬,江苏昊舒服地叹出声来,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他的脑门,即刻赶走了大半的疲惫。
见状,楚心禹皱了皱眉,叮嘱道,“夫君,泡一会儿就好了,要不然血气翻涌,明日定会脚疼的。”
“我现在就疼得要命,哪里还管得上明日。”江苏昊仰躺在床上,满不在乎地说道。
楚心禹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取来一张矮凳,坐在床边,将素手伸入热水中,轻轻地替江苏昊揉按着脚掌。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江苏昊惊而坐起,欲将脚从水中伸出,可那拗得过楚心禹的气力,任凭他如何使力,就是动弹不得。
“别乱动,我以前学过些医术,对人体穴位有些了解,给你按按,明日不至于走不动路。”楚心禹看着江苏昊一脚的水泡,心疼道。
“嘿嘿。”江苏昊挠挠头,傻笑道,“娘子,你对我可真好。”
话说回来,楚心禹这技术可真不是盖的,力道穴位都拿捏得十分精准,虽然江苏昊疼得嗷嗷乱叫,但脚底的酸疼的确是大为缓解,浑身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别提有多精神。
“对!就是那儿!用力!噢!爽~”
楚心禹一边给江苏昊按着脚,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夫君,你觉得心禹平日性子是否太过蛮横了?”
听到这问题,江苏昊立马警觉起来,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急中生智,忙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态,朗声答道,“怎么可能!娘子最是温柔体贴,乖巧可人,哪个王八蛋敢说你蛮横,夫君这就去收拾他!”
可楚心禹听罢,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反而愈发严肃,沉声道,“夫君,莫要与我打马虎眼,快说实话。”
江苏昊被楚心禹一瞪,嘴里的赞美之词顿时一噎,随后比划着自己的指甲盖,悻悻道,“有那么一点点啦,就一点点。”
虽然逼着江苏昊说了实话,可楚心禹还是不甘心,继续问道,“那夫君可是希望我像姬儿那般温顺,或是昭懿妹妹那般聪明伶俐?”
“诶!”江苏昊忙打断楚心禹的话,正色道,“娘子,你学谁也不能学陆昭懿那丫头,她就一惹祸精!”
“至于姬儿嘛,我真是将她当妹妹看的,你不要多心了。”
瞧见楚心禹脸上的暗淡之色,江苏昊立马醒悟过来,敢情她是被东方若虹那番话给刺激到了,毕竟在场这么多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又怎会不介意?
江苏昊拉过楚心禹的手,温柔道,“娘子,其实你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也不用去刻意改变什么。”
“本本真真,即是最好,沾上别人的影子,就不再是你自己了。”
“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啊。”
听罢,楚心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江苏昊,正好迎上他那浓浓爱意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
就在楚心禹感动得无以复加之际,一本正经的江苏昊突然咧嘴一笑,将脑袋凑过去,幼稚道,“所以说,娘子快点揍我,你几天没被揍,我皮都痒了!”
“讨厌!”楚心禹噗嗤一笑,将手中的洗脚水往江苏昊脸上一抹,随后嬉笑着起身离开。
江苏昊哪肯罢休,一把将楚心禹搂进怀里,笑道,“大胆,竟敢谋杀亲夫,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闹!快松开!”
一番打闹过后,反倒是江苏昊被死死地压在床上,手脚皆被楚心禹束缚住,他苦着脸求饶道,“娘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看你还敢不敢动手动脚!”话虽如此,楚心禹见江苏昊吃疼,心中不忍,还是放开了他。
逃出生天的江苏昊坐起身,看着面色潮红,衣衫不整的楚心禹,心里遗憾地叹道,“哎,就差一步,这次又没得手,到底还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对了,娘子,南宫山庄的人不都姓南宫吗?为何刚才那家伙说他姓东方?”
说到这,楚心禹神情一变,随后盘腿坐到江苏昊身边,解释道,“东方是他爹的姓氏。”
“那他爹得是什么来头,烧了幢房子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回去睡觉!”
楚心禹并没回答江苏昊,而是娓娓道出一个故事,“二十几年前,一个出身南宫旁系的女孩剑术有成,于是下山历练,可没曾想才过了大半年,那女孩便提前回了山庄。”
“每个人都在问她为什么,可她却咬牙不说,但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女孩的肚子也一点点大了起来。”
“于是周围的人的眼神便从同情变成了鄙夷,就连她的父母也逼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可那姑娘倔得很,硬是顶住了无穷无尽的压力,将孩子生了下来。”
“听说那一天,一座七色虹桥横跨整个剑涯谷,宗门内的长老皆认为是大吉之相,预示着南宫山庄将要再出剑神,于是她便给孩子取名叫南宫若虹。”
江苏昊深吸一口气,沉声斥道,“那他父亲到底是谁!这种情况下还不出现!”
楚心禹摇摇头,接着说道,“几年后,南宫若虹已经五岁,按山庄里的传统,他本应在祭祖大典上行‘剑礼’,通过让灵剑认主,以开启剑道天赋,可旁系家主却不认可他的身份,并将他们母子俩赶出了祠堂。”
“南宫若虹气急之下,打翻了祭品,还差点损毁了先祖的牌匾,旁系家主一怒之下,便要以家法管教之。可他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哪能受得住,那些棍子,大多落在了他母亲身上。”
听罢,江苏昊拍案而起,怒喝道,“对孤儿寡母也下这种毒手,真是一群畜生!”
楚心禹轻叹一口气,说道,“就在同一天,一个男人硬闯南宫山庄。”
“他一人一剑击败诸位长老,随后破掉护山剑阵,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单枪匹马闯进了祠堂。”
“那个人,便是二十几年前唯一能在剑道上与南宫山庄分庭抗礼的绝世高手,剑魔东方求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