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尽的江苏昊一觉睡到天亮,正梦见和姬儿做些羞羞的事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将江苏昊硬生生拉回了现实。
辗转反侧的江苏昊猛然坐起身,怒吼道,“大周末的,吵什么吵啊,小心我去物业投诉你们!”
可话音未落,一个美妇人便带着一大堆人马挤进了江苏昊的房间里,吓得他立马就清醒了。
这美妇人唤作苏灵萱,是江苏昊的便宜老娘,不说长得美若天仙,沉鱼落雁,但却有一股独特的迷人气质,而且瞧着十分年轻,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
“昊儿,昊儿,我的儿啊!”
从一进门,苏灵萱的眼里便全是担忧之色,直到瞧见江苏昊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昊儿,你伤着哪儿了,疼不疼,快给娘看看。”说着,苏灵萱的手就伸向了江苏昊,吓得江苏昊赶紧扯过被子,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
“娘,我、我没穿裤子。”
苏灵萱啐了一口,笑骂道,“你这傻孩子,说得什么话,娘连你多大尺寸都了如指掌。”
“咳!咳!”江苏昊脸色一红,赶忙阻止苏灵萱继续往下说。
苏灵萱倒是不以为然,扭头问向一旁的江姬儿,“姬儿,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好少爷吗?”
一旁的江姬儿低垂着脑袋,像是做错了事一般,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姬儿、姬儿。。。”
“不关姬儿的事,是我自己跑出去的,你别怪她。”江苏昊揉了揉自己脸上的淤青,郁闷道,“此事说来话长,就当我这次倒霉了。”
苏灵萱有些惊讶地看着江苏昊,要知道,平日里只要一惹祸,江苏昊就会将锅全甩给江姬儿,每次自己都得佯装责骂姬儿,才能让江苏昊不将气撒在江姬儿身上。
“昊儿今日是怎么了?”苏灵萱心里虽然疑惑,但一瞧见被打得差点破相的江苏昊,心疼道,“昊儿,到底是谁,对你下这么重的手,眼里可还有王法!”
“拜托,最不讲王法的可就是你儿子啊!”江苏昊心里暗暗嘀咕道。
“就一小丫头片子,趁我疏忽大意,出手偷袭,我是好男不跟女斗,否则便要她好看。”
听罢,苏灵萱噗嗤一笑,就连一旁的丫鬟们都忍不住笑意。
“这丫头可是姓楚?”苏灵萱一边笑,一边问道。
江苏昊瞧着众人脸上莫名其妙的笑意,一头雾水地点点头。
苏灵萱轻轻地戳了戳江苏昊的脑门,笑骂道,“傻孩子,什么小丫头片子?心禹可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啊!”
“什么!就她?我媳妇儿?”
且不谈此时江苏昊的内心是有多崩溃,在离江府两条街的皇宫内,一个身着官服的俊朗中年人伸着懒腰从大殿里走出来,靠在宫墙扭动着自己的屁股,丝毫不在意来往的宫女同僚,叹道,“终于干完活了,可怜我的老腰。”
“江大人,江大人请留步。”
江聿鸣刚要走,扭头一看,发现一个无须老者正朝着自己跑来,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常公公,不知找我何事?”
常公公躬腰道,“老奴哪能有事麻烦江大人,是陛下在后花园里设宴,想与您小酌一杯。”
“陛下?”江聿鸣沉吟一会儿,拱手道,“还劳烦公公带路。”
江聿鸣跟着常公公,来到了一处桃花园,园内有一亭子,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自斟自饮。
此人正是大晋之主,赵弘祯。
“陛下,江大人到了。”
“啊,聿鸣到了,快坐下,一整晚都在处理公务,辛苦了。”赵弘祯招呼江聿鸣坐下,随后便吩咐附近侍卫宫女尽皆退下。
江聿鸣瞧见亭子里只剩自己和赵弘祯,便不再拘束,调侃道,“我说陛下,这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呀,一点情调都没有”
话虽如此,可江聿鸣还是手脚麻利地从赵弘祯手中抢过酒壶,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叹道,“好酒,陛下从哪儿搞到的!”
赵弘祯不以为意地笑骂道,“这酒一共就三壶,待会儿还有人来,你可得给朕省着点喝!”
江聿鸣瞧见桌上有三只酒杯,疑惑道,“还有谁来?”
赵弘祯神秘地一笑,默然不语,这时,亭外传来脚步声,江聿鸣赶紧正襟危坐。虽然赵弘祯是他的结拜大哥,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得装装臣子的样子。
“微臣楚景山,参见陛下。”来者是一个独臂大汉,身材挺拔,虽然两鬓斑白,却依然精神抖擞,一举一动,皆有军伍之气,不像是文官出身。
“哎,楚爱卿不必多礼,快坐。”
“谢陛下。”楚景山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坐下,不敢有丝毫僭越之举。
赵弘祯举起酒杯,说道,“二位爱卿都是我大晋的中流砥柱,我替大晋百姓,敬二位爱卿一杯。”
“谢陛下。”江楚二人齐声说道。
赵弘祯放下酒杯,自言自语道,“我大晋建国,也有十数年了,一直都是风调雨顺,四海升平!”
顿了顿,赵弘祯接着说道,“可是这一年,不太平啊!”
“先是吴正浩、朱星波密谋造反,接着就是王元白、毛振海、秦荣意欲刺杀朕!”赵弘祯面色愈发阴沉地喝道,“他们想干什么!复魏朝耶!”
话音未落,楚景山扑通跪倒在地,他知道,方才赵弘祯所提到的人里,皆是大魏旧臣,而且有三人还都曾是他的部下。
楚景山噤若寒蝉道,“陛下,臣罪该万死!”
“楚爱卿,你这是作甚?”赵弘祯有些愕然地看着突然跪倒的楚景山,哭笑不得地将他扶起,笑道,“你何罪之有!朝野上下,谁人不知楚家的忠心耿耿,朕心里更是明镜得很。”
“原本只是想与你们小酌一杯,是朕失态了,不该谈公事的,朕自罚一杯。”
楚景山胆战心惊地坐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一时间,亭子里的气氛变得怪异至极。
“对了,朕记得,再过两年,二位爱卿就要结成亲家了吧!”赵弘祯率先打破沉默,笑道,“这桩婚事还是朕给牵桥搭线的,那可是朕第一次当月老啊。”
江聿鸣笑着看向楚景山,道,“托陛下洪福,犬子才能有幸娶到楚大人虎女,来,楚大人,我敬你一杯!”
楚景山面露愧色,道,“小女平日里只爱舞刀弄剑,不通琴棋书画,也不懂针线女红,能与江大人结成亲家,是我楚家三世修来的福分,这杯当是我楚某敬江大人。”
就在江聿鸣和楚景山互相吹捧客气之时,赵弘祯突然笑着说道,“二位爱卿,既然如此,不如让这两个孩子尽早结成连理。”
赵弘祯自顾站起身,说道,“我让司天台看过了,再过十日,便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二位爱卿意下如何?”
就在楚景山愣住之际,江聿鸣猛然站起身,拱手道,“陛下圣明,微臣替犬子谢过陛下!”
楚景山见此,也赶紧起身附和道。
“妙,妙,朕这月老至此才算功德圆满了。”赵弘祯笑道,“来,二位爱卿,继续喝酒。”
三人在这亭子里又是推杯换盏,直到楚景山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亭子里又只剩下江聿鸣和赵弘祯二人。
“陛下,你这棒子打得这么狠,我瞧我这倒霉亲家都快被你给打懵了。”江聿鸣将一碟花生米挪到自己跟前,边吃边说。
“这么一来,又得有多少人头落地。”江聿鸣抬头道,“不如,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迟则生变。”赵弘祯神色一冷,说道,“既然那些老家伙怕朕过河拆桥,那就早早喂他们吃下这颗定心丸。
“那些不想吃的,朕成全他们所谓的‘不事二主,以死明志’。”
沉默了一会儿,江聿鸣站起身,叹道。“唉,这些事儿,我就不掺和了,还是老老实实干我自己的事算了。”
“陛下,我先回家了,回得晚了又得被萱儿提着耳朵臭骂一顿。”
“哈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江聿鸣,独怕我这弟妹啊。”赵弘祯微微一笑,调侃道,“要不朕再送几个宫女去你府上啊。”
听罢,江聿鸣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别,骂咧道,“上次我已经在书房整整睡了十多天,还花了半年俸禄买了个贼贵的镯子才让萱儿消气!你这次可真不能再折腾我了。”
“行了,不和你贫了。”赵弘祯笑道,“赶紧回去准备一下婚事吧,楚景山怕是这几天都睡不着觉了!”
看着得到自己的保证后,心满意足的江聿鸣远去,赵弘祯无奈一笑,又独饮了好一会儿,直到酒喝光了,才唤亭外的常公公取酒来。
常公公一脸疑惑地看着赵弘祯,小心翼翼道,“方才江大人走时,便将剩余的两壶酒都取走了,说是陛下的贺礼。”
听罢,赵弘祯一脸愕然,随后回过神来,笑骂道,“江聿鸣!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唉,罢了,罢了,毕竟苏昊还是我干儿子,我这做干爹的也不能太吝啬。”
说罢,赵弘祯举起空空的酒杯,朝着远处虚敬,喃喃道,“伯言,若此时你在就好了,朕,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