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草木发出呜咽的声音，稍微脆一些的树干都已经折断。
原本就是残垣断壁的墙体再次碎裂，砖瓦随着风而飘散，地面不禁发出震动，这是由巨大的力量交锋的结果。
祭北雁离他们两个人不远，可是周遭那些空气像是被抽离了一样，艰难呼吸之下，祭北雁只能撑起结界来。
然而，在这飓风当中，结界刮裂，轻而易举的产生了裂痕。
说到底，祭北雁的能力已经是上乘，可是在面前的神魔碰撞之中，竟然是这般的微不足道。
段惊尘和殷淼谁都没有停下手，尽管他们都知道，祭北雁就在附近，如果他难以存活，只能说是看错了他的能力。
在飓风当中的祭北雁并没有退却，坚持着撑起结界，不仅如此，他还一步步的向前走，这场交锋，他也不能输。
然而，周围的灵力是在是太大，祭北雁想要出手的灵力都被那两股力量吸走。
蓝色晶体化作的蝴蝶与段惊尘手中的冰雪碰撞，碎裂的模样绽放出的灵力残骸，如同夜空中的烟火，美丽却很致命。
“段惊尘！你难道不管他的死活了么！”
殷淼说的自然是祭北雁，可是这并没有阻止段惊尘继续出手。
两个人的交锋还在持续。
祭北雁显然是被当做了人质一般，这对于祭北雁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啊！”大喊一声，祭北雁也释放出他所有的灵力，红色的火龙融合爱飓风当中，绚丽而耀目。
只是这火，烧不尽冰寒之力，也断不了殷淼的妖魔之力。
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是让祭北雁能站稳脚跟。
殷淼和段惊尘纷纷看向了祭北雁，他的行为无异于自杀，竟然以为自己能有什么作为。
然而，段惊尘和殷淼的力量还不是上限。
冲破了火龙，持续交锋之中。
忽然段惊尘像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蹙眉轻咳了一声。
对于皆为高手的两个人，殷淼也不会忽略这小小的细节。
“怎么，段惊尘，因为你不完整而受不了了么？”
段惊尘知道，并不是像殷淼说的那样。
而是这样对峙下去，体内压抑病魔的冰寒之力就会有所松溪。
而病魔的苏醒，是所有人不愿意见到的，对于段惊尘来说，这也是最大的弱点，幸好殷淼只是以为，因为自己剥离的七情六欲导致无法使出全力。
自然，段惊尘也不会让殷淼知道，病魔此时在他的身体当中。
如果殷淼知道了的话。
现在继续拼下去，只会是以段惊尘不敌而告终，这样一来，自己的筹谋也就不值一提，甚至是会遭到质疑。
可是现在收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祭北雁不是什么莽撞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无法与他们对立。
可是后退已经是无路。
风刮着祭北雁的脸颊，冰晶划破了他的肌肤。
周遭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模糊。
城镇像是被铲平了一般，唯有那祭坛完好无损的矗立在两个人之间。
像是不受任何一方的力量影响。忽然间，祭北雁出现了幻觉，似乎有一个女子坐在那祭坛上，一动不动，她昂着头看着天空，眼角垂泪。
祭北雁看的出神，忽然间，面前像是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的双手竟然是翅膀，冲到了祭北雁的面前，带着退回了相对于安全的地方。
“呼吸，祭北雁，呼吸！”
熟悉的声音响起，祭北雁的胸口也被重击，忽然闭塞的胸口像是被打通了一般，祭北雁大口的呼吸着。
面前的人是茗茉，一直在段惊尘身边的人，她会出现在这也不奇怪。
忽然血气翻涌，侧身咳嗽竟然吐出了一滩血来。
“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祭北雁的声音有些沙哑。
茗茉也不客气直接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了祭北雁的嘴中。“你受伤了。”
“受伤？”祭北雁确实四肢无力，灵力匮乏，胸口也是疼的，可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
“祭北雁，你不应该在这的。”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
“我们是未来了你好。”
祭北雁轻笑。“为了我好？”
“祭北雁，你应该相信段惊尘，他不会害你。”
“我谁都不信。”
茗茉不再劝说，毕竟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就算是不信任段惊尘，最好也不要信任殷淼。”
祭北雁看着两个人的交锋，如此宏大的场景，几乎占据了半个山头的范围，树木都被夷为平地，寸草不留。
此时茗茉和祭北雁已经到了相当远的距离。
“灵力与妖魔之力碰撞形成的虚无，会吸食周围的一切生灵。”茗茉一个人喃喃说道。“正因为如此，你的灵力会被吞噬，你也会受伤，如果留的太久，你也会死。”
祭北雁不说话，在他心里，实力悬殊已经深深烙在了上面。
在这洪流之中，确实无力去争，不管是在段惊尘面前，还是殷淼面前，自己不过是蝼蚁。
“我可真是天真。”祭北雁痴痴的笑着。“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顶端。”
殊不知，更厉害的人从来都不屑与他较真，这是最大的耻辱。
不管是段惊尘还是殷淼，如果想要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看着那两个人的交锋，祭北雁无能为力。
他不想留在这里了，却不知道如何离开，眼中都是那巨大的灵力。
茗茉显然不想理会祭北雁的自哀自怨，在她的心中想着的是要如何阻止这无谓的争斗。
毕竟茗茉可是知道，段惊尘的身体承受不住太久。
不仅仅是因为力量的残缺，也是因为病魔的肆虐。
然而，正如茗茉说的那样，没有人鞥冲进去，阻止两个人的打斗。
眼睁睁的看着，稀薄的空气冻僵了手脚，却是无能为力。
殷淼持续进攻，看准了段惊尘的弱势。
然而就算段惊尘没有在全盛的时期，依旧是游刃有余。
两方坚持不下。
忽然间，殷淼甩手，袖摆当中的纸条被风吹了出来。
那是寒衣写的清单，尽管殷淼已经把东西都记住了，可是这清单，却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