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灵很亲热地和锦绣打招呼:“七王福晋也在这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福晋您,妾身给福晋请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姑苏灵非常有规矩地给锦绣行礼,深深地半蹲下去,至少和王语嫣请安要认真的多。
菊青也匆匆跟着行了礼。
王语嫣的脸‘色’更加难看,却不敢发作。
姑苏灵故作不知地由婆子扶着坐到绣墩,然后虚情假意地‘露’出一点关心之‘色’,问王语嫣:“臣妾听说粥棚出了事,特意过来看看,不知有没有什么能帮的忙的?”
王语嫣没好气地‘抽’了‘抽’嘴角,竭力忍着回话:“一点小事而已,不劳姑苏姨娘挂念。王爷都说了,姨娘怀着身子要处处小心,这天寒地冻路面都结了冰,万一路摔着碰着到时候我可是有十万张嘴都说不清!”
姑苏灵尴尬一笑:“福晋说的这是什么话,算是摔倒了那也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怎么可能连累您。”
王语嫣冷笑:“那可不一定,万一有人说路的冰是我‘弄’去的呢?我只有一张嘴,可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像有些人舌灿兰‘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听两人面无表情地互相嘲讽,锦绣只觉得心好笑。
王语嫣的确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换作以前,这府邸的姨娘哪个敢和她呛声!别说来的时候搬绣墩了,至少锦绣看见的,以前那些姨娘过来请安都只有站着的份儿。
不痛不痒地说了一会儿,估计王语嫣也觉得难堪,特别是有锦绣这个外人在,她干脆端起茶盅,借此闭了嘴。
姑苏灵又坐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明来意:“臣妾这肚子不争气,孩子总是三天两头的不安生,想着去庙里求一张护身符再给孩子做一场法事……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外头难民众多,恐怕不安生……”
王语嫣冷眼听着,突兀地说了句:“惯来只有宫里头的主子才会在怀有龙裔的时候山祈福,倒不曾听说有哪家姨娘动用小主的规格,姑苏姨娘的肚子确实是金贵。”
又噎了姑苏灵一次。
姑苏灵顿了顿,并不气恼,反而笑道:“并非臣妾金贵,实在是王爷担心。是王爷让臣妾来和福晋说,让福晋您代替臣妾山一趟,求一张护身符回来。”
王语嫣气得肩头有些颤抖:“墨水居服‘侍’的丫鬟有二三十个,这么多人还选不出一个去求护身符的?”
姑苏灵笑:“王爷说心诚则灵,那些下人去未免失了几分真心。王爷说这是府邸的第一个贝勒,费些心思也是应该的。”
锦绣差点没笑出声。
看着王语嫣吃瘪又不敢发怒的样子,她忽然有些同情。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王语嫣会有这一天呢!
姑苏灵一直说话温温和和的,却总能将王语嫣气个半死。
说到最后王语嫣似乎实在不想看见她,端了茶盅送客:“待会儿还要去粥棚,姑苏姨娘怀着身子也不适合长时间在外头。”
姑苏灵笑着起身行礼退安,菊青也赶紧站了起来。
锦绣要说的话也都说了,跟着告退。
与姑苏灵分别之后,锦绣走了几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喊声。
锦绣回头看见菊青带着丫鬟有些急匆匆地追来。
锦绣站定了脚步,好让菊青慢慢走过来。
“福晋。”菊青行了礼,然后让丫鬟后退几步,丫鬟很机灵地四下查看起来,似乎在看有没有人跟着。
锦绣的视线在菊青肚子停了一会儿,随意问道:“要生了吧?”
菊青满脸慈爱地将手放在肚子,小声道:“还有两个月。”
锦绣点头,见不远处有个凉亭,干脆让木婂扶了菊青去凉亭坐下。
怀了孕的人身子总是笨拙的,再加地有雪,走起来更加缓慢。
怕菊青摔着了,锦绣也干脆搭了把手,和木婂一起一左一右地将她架住,缓缓往凉亭走去。
风寒‘露’重,路一个人也没有,锦绣慢慢地开了口:“死了三个人。”
感觉菊青整个人怔了一下,然后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又若无其事地问:“什么死了三个人?”
锦绣深深看着她,吐出一口浊气,温热的气‘浪’在空开出白‘色’氤氲的‘花’儿:“‘女’本柔软,为母则刚,菊青你有这样的体会吗?”
菊青没有说话,双手有些慌‘乱’地在肚子抚‘摸’。
锦绣将手的暖炉塞到她手里,并且替她掖了掖衣角,才开口道:“你也是快要做母亲的人,应该能体会做母亲的心情。死了的难民里还有一个是不到两岁的孩子,他才刚学会喊娘亲。”
菊青整个人僵在原地,脸有一丝‘迷’茫和惶恐。
锦绣没有催促她继续往前走,而是陪着她停下来,继续道:“以前的那些我们都不计较了,你怀了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但是你不应该因为孩子将此做筏子,打着孩子的旗号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不会对孩子有一点帮助,反而会让他一出生背恶名!”
菊青张着嘴巴,猛地吸了口凉气,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远处的丫鬟见此吓得要跑过来,被菊青摆手给拦了。
木婂小心地替她顺气,等她逐渐平稳了,菊青才抬起头,有些惶惶不安地看锦绣:“不是我……是姑苏灵……我……我也是被‘逼’了!”
锦绣深深看着她,直到看到她眼底的悔恨和痛苦,才暗暗松了口气,说道:“你想争什么?为肚子里的孩子争一个前程?还是铲除绊脚石?”
菊青双手抱着肚子,略略蜷缩:“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不想他一生下来遭罪,我没有背景,只是个低-贱的姨娘,我给不了他应有的体面,我……”
“错了!”锦绣怒喝:“他是再不体面,也是辽东王府的子嗣,谁难道敢轻视他?”
“你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那些位置是你应该宵想的吗?纵然没有福晋,没有姑苏灵,辽东王以后难道不会娶别的出身更好的世家千金?辽东王难道不会有其他的子嗣?你能防得了一辈子!”
菊青哑然。
锦绣的语调逐渐变得柔和起来:“我若是你,什么也不争,生下孩子,只要王爷喜欢,以后能得几亩封地做个闲散贝勒也好。你自己生活在这样水深火热的府邸,难道还想儿子也一辈子争的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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