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玉姐趴在饭桌上睡着的时候,我的心很痛,桌子和地上全是擦过鼻涕和眼泪的纸巾,我晃了晃她,可能是太累了睡得很死,于是将她抱进了卧室。现在是凌晨5点,距离昨天23点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如果易大哥真的遇到了危险,会是什么危险,为什么他又如此肯定我能救他?
趴在桌子上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等我醒来之后,已经日上三竿,胳膊和大腿一阵酸麻以至于我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正揉着大腿,玉姐突然冲了出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还很黑,简直跟熊猫一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玉姐的嗓子都哑了,看到我后有些不好意思。
“凌晨四点多,你哥还跟你说了其他信息吗?比如地点、人物之类的?”
玉姐担心地摇摇头做到椅子上说道:“他不断地重复只要他没有回来,就一定要联系你,只有你能救他。都怪我,都怪我。”说着她又开始啜泣起来,“我要是不赶你走,就不会联系不到你,昨晚我哥打了电话给你,说联系不上。你去哪儿了?”
“我回了趟老家。”
就在这时,父亲打电话过来了,问我为什么说走就走,留一张银行卡算怎么回事儿?
“爸,儿子做得不对,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有急事儿,对不住了爸爸,你跟妈妈说一声,过几天再回去。”
父亲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说道:“没关系的,我只是担心你,爸爸不是傻子,你现在可能不是普通人了,昨晚的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那些脏东西可能是跟着你来的,对不对?没关系,都没有关系,你出门在外小心一点保重自己,我们就满足了。家里你不用担心……”
不知怎么的,我的眼泪哗哗直流,玉姐在一旁又开始啜泣起来,估计是父亲听到了玉姐的哭声于是赶紧说道:“好好好,你忙吧,挂了啊。”
突然玉姐拉住我的手腕咋呼道:“对了,我哥还租了一个房子。”她的手很冰,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当即玉姐便拉着我上了摩托车,路上我很纳闷儿,明明有一个很大的房子易如应为什么还要单独在外面租房子住?我以为,这房子再怎么说也得是套间而且是在城区,可万万没有想到玉姐带着我来到了非常偏远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周围有很多山坡和丘陵,都快赶上荒山野岭了。
“玉姐,易大哥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租个房子?”
玉姐摘下头盔哽咽道:“他没说,你看,那个湖泊对面的二层小洋楼就是。”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不大不小的山映入眼前,树木非常茂盛,那座小洋楼隐藏在树林中的半山腰上,只显露出房子的一角,太阳照在洁白的瓷砖上面闪闪发光,格外耀眼。
我的天呐,这简直是个世外桃源嘛,都说当道士的喜欢清静之地,易如应时不时会接单子在繁华的诚实里奔波,累了就到这里来透透气散散心,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想着,玉姐已经向那边走去,前面的湖泊不大,岸边还镶嵌着水泥,倒像是个荒废的鱼塘,左侧有一条半人宽的小路通往山上。
进入树林之后瞬间感觉凉爽了很多,有一条石板铺成的道路向山上延伸着,路旁有很多光秃秃的树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砍掉的。走了没一会儿,小洋楼的正面终于完全显露出来,洁白的瓷砖闪闪发亮,门口还雕刻着一对石狮,石狮外面是一块水泥地,临近一看,这水泥地上有猫腻,居然镶嵌着瓷砖,瓷砖的排列跟八卦一模一样。
“我没有钥匙。”来到水泥地的时候,大门是紧锁的,玉姐无奈地说道。
不知怎么的,我不知不觉地就被那对门口的石狮吸引了,仿佛有一种魔力驱使着我向其靠近,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了石狮的头上。“秦枫,你怎么了?”玉姐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
我曹,不会这么邪门儿吧,刚才我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现在再看那对石狮,突然觉得石狮的笑容非常的恐怖。当即晃了晃脑袋说道:“这个地方应该是你哥的秘密基地,他肯定不会把钥匙给你,告诉你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已经不错了。”
“那要怎么进去?这门是防盗门,要是普通的木门我还可以踹开。”玉姐有些无奈。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小洋楼,虽然只有两层,但二楼的高度跟我见识过的小洋楼不大一样,起码高了两米多,整栋楼就要高出两三米。我也为难了,这要怎么进去啊,看着玉姐迫不及待和紧张的表情,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说等子时的时候再过来。
易大哥有危险,我也很着急很担心,但我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不能冲动,可这是寻找易如应的唯一线索,说不定他的肉身就在里面,而魂魄被抓走了。
昨晚没睡着之前我就一直在想,易如应肯定只有我能救他,那么抓走他的很有可能是在逃厉鬼。此时,我忽然发现玉姐看向了空中似乎在寻找什么?
“玉姐,怎么了?”
她并没有回答我,直接朝着房子旁边的一颗大树走去,二话不说就往上爬,树干很大,但并没有难倒玉姐,相反好像更加适合攀爬。我看了看大树与房子的距离大概有三米左右,树的一半与房子持平,只要玉姐能爬到分叉的树枝上,就能跳到房子上面。
“玉姐,小心点。”那一刻,我被她感动了,为了自己的哥哥真是拼了,完全不顾形象的往上爬着。
之前她就已经脱掉了鞋子跟袜子,脚趾头牢牢地贴在树干上,小腿上的肌肉紧绷着。突然远处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吼道:“干什么的?”
这一吼,玉姐突然从树上跌落下来,我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接她,没想到被她砸到在地,肩膀杵在坚硬的石板上,疼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这时,我才看清楚说话的人是一个老头子,正从山上飞奔而来,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似的吼我们。
那一刻,玉姐已经警惕起来,拳头捏得紧紧地,老头子冲到这边的时候,步子放缓了,他很瘦,但留着长发,不过头发却很少,已经谢顶了,满脸的皱纹就像干枯的树皮一样。
一瞬间,氛围变得非常压抑,老头子不说话,玉姐也不说话,我揉着肩膀立刻站了起来躲在玉姐的身后。老头子的眼神非常犀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突然我听到了“咔咔”的响声,我下意识地将目光下移,原来是玉姐不停地捏拳头发出的脆响。
突然老头子动了,向我们走了过来,但眼睛离开了我们,好似我们不存在一样,同时我才发现,原来他是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我曹,刚才他跑得那么快,完全看不出是个残疾人。
“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当老头子走到玉姐身边的时候,玉姐赶紧问道。
听到这话老头子停下了脚步,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我们继续向前走去,根本就不搭理我们。“我哥易如应是不是在这里?”玉姐再次问道。
然而老头子依然不说话,直接走进了水泥地,玉姐招呼我赶紧跟了上去,突然老头子停下步伐头也不回地说道:“滚。”
尼玛的,听到这话我顿时就来气了,这人脾气怎么这样啊,我刚向前一步老头子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地瞪着我,这一瞪,我瞬间怂了,因为我看到了他满脸的愤怒,而他的拳头也捏得紧紧的。
这时,玉姐上前了一步温柔地说道:“大爷,这房子是我哥租的,但他现在失踪了,你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他不在这里。”老头说罢便不再理会我们。
我以为玉姐不会就此罢休,没有想到立刻叫上我离开了,走出树林之后她说,那个老头不是普通人,那种眼神和敏捷的身手以及怪异的行为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说他也是道士?”
玉姐看了我一眼说道:“应该不是道士,我哥以前认识一个相地师,据他说是一个老头子,他们成了忘年交,估计就是他。”
“既然他是你哥的好朋友,为什么他听到你哥失踪之后依然那么平静?”
玉姐笑了笑说道:“你没发现他最后那句话已经表明敌意大大减少了吗?放心吧,他应该还在观察我们。我们就在这儿等。”
“他不是道士,等他有什么用?”
“我哥绝对在里面。”玉姐望着前方坚定地说道。
一个小时后,老头子居然过来了,他手中端着一个巨大的瓷碗,里面装满了水,因为走路一瘸一拐的,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水只剩一半了。“渴了吧,喝吧,井水。”
玉姐笑了笑端起瓷碗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才把剩下的给我,最后老头子带着我们进入了树林。我万万没有想到,老头子居然主动跟我说话:“你是勾魂使者?”
也不知道玉姐是否知道我的身份,听到这话的时候她非常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还没等我回答,老头子又说道:“也只有你能救他了,跟我来吧。”
进屋之后,老头子直接带我们进入了卧室,我就奇了怪了,我跟玉姐对视一眼,都很懵逼,这南方怎么还会有炕?
“我和小应已经没有了秘密,炕下有密室。”老头子说着立马将席子掀开,果然有一扇暗门。
“我哥到底怎么了?”
“下去看了就知道了。”老头子将暗门提了上来第一个钻了进去。
炕和密室有倾斜的台阶相连,越往里走越黑暗,我正想发话,老头子开启了手电筒,光柱一照,我瞬间懵逼了,原来密室里全都是宝贝,珍珠翡翠、瓷器宝石应有尽有。
“咳咳咳。”老头子咳嗽了几声,玉姐立即瞪了我一眼。
我的天呐,这老头子是相地师,懂风水啊,难不成这些东西都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看着玉姐的表情,我立刻收起了好奇的目光,跟着老头子身后走向密室里面的另一个房间。
刚进门只见易如应躺在石床上,石床的四个角落点着煤油灯,他的身上盖着一张巨大的黄布,黄布正中央画着符文。
此时,老头子站在门说道:“小应是昨晚八点过来的,当时他非常虚弱,然后叫我帮他把法坛布置好,然后给你们打了电话,又跟我说如果有人来找我,一定要小心点,11点05分的时候,就断气了。”说着他又拿出易如应的手机,“现代的玩意儿,我不会用,也不想用,但这里面有证明你们身份的照片。”
我拿过手机一看,瞬间懵逼,我曹,易如应啥时候偷拍了我,而且是吃饭的怂样。玉姐看到照片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这么久了终于看到了她的笑容。
“大爷,那要怎么救我哥?”
“叫我裴叔吧,小应说了,等到子时的时候,秦枫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裴叔和玉姐同时望向了我,那一刻我真的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件事情越来越接近我的想法,易如应知道我是勾魂使者,那些道家的法术我一窍不通,然而他却说到了子时我就知道该怎么做,摆明了这件事情要么跟在逃厉鬼有关,要么跟勾魂使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