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恩殿,此处乃安乐公主居所,大武朝崇道,故宫中居所也多以道家经义命名。
“女儿,你的伤势怎么样?”
杨乐自榻上翻转起身,将自己的脚高高翘起,“父皇,已经不碍事了,女儿就是懒不想起床。”
杨武哈哈一笑,“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随即坐在榻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伤势,“虽然不打紧,但也要注意,这几天不下床也好。”
“父皇,您还真把我当作瓷娃娃了,我可没有那么脆弱。”
“你是父皇的宝贝女儿,父皇自然紧张了。”杨武忽地一拍大腿,“这个林凡真是可恶,让他奉旨陪驾狩猎,竟然敢让公主受伤,看朕治他的罪!”
“父皇,不要,要不是林将军,恐怕女儿就要丧身熊口了。林将军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呢。”
杨武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女儿,你该不会喜欢上这个林凡了吧?”
“哪有?父皇你再胡说,人家就不理你了。”杨乐撅着小嘴将身子扭向一旁,两个小胳膊一夹,哼,生气了。
“好了好了,是父皇不对,不该这样说。”
“本来就没有的事情,我一向是讲道理的,林将军救了我我就应该为他说情。不过林将军真的很厉害,一拳就把那头大黑熊打死了。”
杨武摸摸杨乐的脑袋,“林凡确实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如今不过十六之龄便为大将军自是有原因的。”
“莫非他不是某家世家大族子弟?”
“哪里,他就是一孤儿,流浪十年,吃了很多苦。”
“啊?”杨乐眼睛忽地爆发出神采,“父皇,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林凡的故事?”
杨武揉揉鼻子无奈道:“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大约在一年多以前他自江南一路流浪而来........”
而此时在裴家,裴行俭在大书房向裴矩汇报着公主受惊的诸般事宜,裴矩闭目沉思,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裴宣却迫不及待开口:“父亲,要不要再让人以此为由参凡儿一本,罢了他官职?”
“你不知道那日在大业殿参林凡的侍御史罗继已经被撤职查办,抄没家产了吗?就连兵部郎中巩义也因玩忽职守入狱?”
裴宣脸色一变,“这怎么会?凡儿竟如此狠辣?”
“怪不得他,还不是我们先动手?”
“可是我们是出自好意!”
“糊涂!”裴矩呵斥道,“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裴氏与林凡之争,而是政党之争了吗?本想着以权势压下凡儿,再由裴家出手助他,如今已经行不通,打我们动了以权相压的念头,这便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父亲,怎么会这样?”
“凡儿的性格太倔,偏偏他又是个有本事的人。”裴矩纵使面对如海般的政事也没有这么烦闷过,“反正绝不可轻举妄动,不然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裴行俭却是陷入了迷茫。“大祖父,你们这到底在怕什么呢?不就是当初二叔抛弃了林凡他们孤儿寡母,又不是什么化不开的仇?”
裴宣幽幽一叹,若是真这么容易就好了。
暗卫节堂,胡一鸣远远地便将林凡迎进来,林凡一边将外氅递给胡一鸣一边询问道:“郎世清可还老实?”
“大人您便放心,即使您不在暗卫,这暗卫依旧是大人的暗卫。”
林凡哈哈大笑,胡一鸣正是他属意留在暗卫替他监察上下的,有一儒雅身影迎面而来:“大人,您终于来了。”来人正是郎世清,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因为白守礼,他要对林凡俯首帖尾,也是因为白守礼,不然他这个暗卫统领的命早就被林凡取了。
“郎大人将本座叫来所谓何事?”
“大人言重,在您面前小人怎敢称大人,我就是您的忠心下属。”
胡一鸣等人脸上闪过一抹满足之色,惟有林凡深深地看了郎世清一眼,咬人的狗不叫,这郎世清说不定还是一个人物。
“郎大人也毋须妄自菲薄,毕竟你是我名义上的上官。”
“林大人,您这样说可是折煞小人了。”
林凡不置可否,顺水推舟道“不知世清到底找本座什么事情?”
“看我这记性,倒是把正事忘了,大人请随我去刑房。”郎世清的神情变得莫名起来,“今日,有两人找上我,说是要给予好处然后设计陷害林大人您。”
步入刑房,里面果然关着两个人,“世清,可曾审出什么?”
“这两人欲要让小人暗查昨日公主坠马一事,让小人作伪证,黑熊乃您故意放出,如此所作所为乃是要博取公主好感。”
陛下最疼安乐公主,若此计真成,怕是林凡少不了麻烦,更何况伪证之事很好作为,只需在黑熊尸体里放些能使人兴奋的药剂,或者给吃过黑熊肉的人服下致人兴奋的药剂,便可诬赖林凡。若不是郎世清是白守礼的人,怕林凡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这两人是什么人派来的?”
“这两人也是拿钱办事,据说找他们的是老主顾,应该是王府的管事。”
“哪个王?”
“户部尚书,太原王氏。”
林凡眼中忽地闪过一道精光,据他所知,裴宣的妻子王氏似乎就是出自太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