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无常,生命无常,何为无常?生死不在自己手中掌握。
林凡品着香茗,袅袅热气,当真是好茶之人。只是对面之人显然不是这般想象。王度再次拂了一把汗,这个煞星怎么会找上自己?
茶水滚过喉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分外明显,林凡仅是轻嗯一声便吓了王度一大跳。
“大人。”
“怎么了?”
王度终于下定决心,“大人,小人虽未曾参与渎粮一案,对此案关窍倒是略知一二。”
“哦?看来王大人要给本座一个惊喜了?”林凡嘴角含笑,似乎对王度如此所说出乎意料。王度内心腹诽,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
“赵大人自上任以来,迅速与江左士族领袖的虞顾陆谢四大家族打成一片。之间狼狈为奸,贪赃枉法,大肆敛财,实在是国之毒瘤!”
林凡似笑非笑,“王大人,你可知本座为什么愿意听你说话?”
“下官不知。”
“王大人喜穿黑衣,与祖上战功出身有关。琅琊王氏以黑为荣,族人位居高位者皆着黑衣,不知本座说的可对?”
王度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神色,“没想到大人对下官如此了解。”
“那王大人以为本座是来听你的废话吗?”林凡一怒,空气似乎都静了几分,“空话套话不妨收起,除非王大人是在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若不是你没有与赵德江勾结的动机,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下官惶恐,下官对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凡默然不语,这王度虽说面上表现对自己惶恐之极,实际上眼中并没有慌乱,显然对自己并不是太过忌惮,这便是世家的底气。可惜不能随便对王度动手,不然便是中了赵德江的圈套。
“该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度俯首,“月余前朝廷赈灾之粮到达,不敢欺瞒大人,百姓根本不知有赈灾之事,尚以为朝廷对数十万灾民不闻不问。”
“这些官僚难道不怕激起民变,使百姓造反吗?”却是韩非忍不住说话了,王度看了林凡一眼,“无妨,法家朋友,本座心腹。”
王度小心翼翼地一笑,“这位朋友,怕是不知,百姓在为官者眼里不过是蝼蚁,倘若蚂蚁死了你会心疼吗?”
韩非眼睛眯起,“自上古以来,百姓习武者众多,历来王朝也是勇武之人所建,这些官僚是在玩火啊?”此时的韩非丝毫不像一个少年人,倒像是一位智者。
“百姓习武者众多,突破道境者又有几人?绝对力量皆掌握在世家宗门及朝廷手中,所谓百姓,工具耳。”
韩非还欲再说,却被林凡拦下,这是世家及平民永远无法沟通的观念,多说无益。
“赵德江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朝廷赈灾诏令只达漕运府,麾下诸郡百姓根本不知王命,数百万石粮食直接在江上被卖给粮行,所得钱财赵德江独占大头,其余均给诸郡数百官员。”
“好大的手笔!赵德江好大的胃口,数十万百姓的救命粮,他也不怕闪了舌头!”说到这里,林凡又看向王度,“不知王大人是否也尝了甜头?”
“嘿嘿,这个,和光同尘,下官纵使有为国之心,身陷囹圄也无可奈何啊!”
林凡眼睛一瞪,“王度,你好大的胆子,知情不报,罪加一等,你可知罪?”
王度腿顿时一软,这林凡究竟懂不懂官场规矩,林凡忽地又笑出声来,“好了,本座只是开个玩笑。”
“林大人好风趣。”
一番言语不过敲打王度而已,林凡再次正声道:“不知王大人可否知晓郭清风御史的下落?”
“不敢欺瞒大人,郭大人似乎是被鄱阳湖的水匪劫走,至今生死未知。”
“鄱阳湖位于三郡交界处,竟会容忍有水匪盘据?”
“大人不也说了这是三郡交界之处,职责不清,更何况水匪行踪诡秘,消息不通,故此便拖延了下来。”
.......
是夜,林凡正躺在床上休息,脑海中再次回荡起系统冰冷的声音,片刻后,林凡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一门功法,名为一苇渡江。此乃轻身功法,传闻达摩过长江时,适逢江边无船,便于江岸边折了一束芦苇,浮水而渡,实为上乘轻功,所需声望一万,实乃黄级顶阶功法。
大船破浪,旌旗飘扬。一列船队浩浩荡荡地行驶在鄱阳湖上,天空中有一只大雕扫视着百里湖面。
种种线索皆指向鄱阳湖,林凡自然是要来看看,鄱阳湖湖波浩淼,即使常年在湖上捕鱼为生的渔人,也说不上对这八百里大湖了如指掌,但林凡却有一双可以飞上天的眼睛。
艳阳天,风情甚好。
忽有船只上大声喊叫,大呼走水。林凡神色不变,空中的大雕迅速从远方飞回,但亦毫无收获。好好船只又怎会走水?除非有人在捣鬼!
忽地林凡神色一变,“船底有人,速速射箭!”
有旗士将林凡命令迅速传给其他船只,心急的胡一鸣更是直接跳入海中,道境之上已可微微内吸,闭气数刻钟。弓箭扑簌簌入水,带上一抹鲜红。
林凡忽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被别人当作棋子了?然而尔等找死,便不要怪本座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