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外,直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家伙还真是个老油条,知道圣兰高校学生的特殊性,在事件没有完全定性之前绝口不提自己的看法或者意见,看似糊涂,实际上非常聪明。
他明白祸从口出,要是多说了什么,引起了“富二代”的报复,就是自找麻烦。
直树拿起遥控板关闭了电视,仰头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想着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事情突然闹得这么大,他完全没有准备……
而且,真的也太快了。
一天时间不到,就已经上了电视的访谈节目。
或许,那三人中的家人有谁是在媒体工作……
这样也就能解释,媒体会来的这么快……
不过……
这样又怎样,就算知道这件事自己的处境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直树躺在了沙发上,随手抱住长靠枕。
顿时一股扑鼻的香味飘来,忍不住心情飞扬,好香啊……
是妮娜身上的味道。
这么想着,直树闭上眼抱着靠枕再次深吸了口气,妮娜不久前也在这里坐着吧。
……
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松懈了下来。
突然,一道轻声从头上方传来。
“直树大人……”
直树猛地睁开眼睛松开手,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妮娜,难怪有妮娜的香味,她人就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
直树惊疑的问道,刚刚自己“发情”般的样子被她看见了?
不过妮娜一脸平淡,完全没有注意到直树在意的事情。
“刚来,直树大人,你身上还有伤,该涂药了。”
“哦……对对对!!”
直树连忙应答。
……
次日一早,前脚刚急急忙忙的踏出公寓大门,明里情绪便急转停下,停在了原地。
公寓大楼前,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前面。
随即,她将视线平移到一旁,靠墙上的一道身影。
明里立即不悦的责问道。
“光辉,你什么意思?”
凤凰院光辉从墙上离开,不急不慢的朝明里走去淡淡说道。
“今天是周四,父亲和祖父明天会到,防止你再次跑掉,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哪里都不要去。”
“你!”
明里气哼一声,不过不打算理他,往前走去。
这时,几个干练的成年男人出现,拦在了她面前。
明里又看向光辉,恨恨道。
“光辉,你别太过分了!”
“姐,鉴于你以前有这种行为,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应对措施。”
光辉仍然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说道,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无奈。
“离家出走近两年,没想到偷偷跑回日本,还擅自改回母姓,姐,我认为你应该适可而止了。”
“光辉!”
明里再次大喊一声,俏脸上一片不悦。
“你别管我!”
“我们可是一家人……”
“不是!”
明里激动的否定道。
“你是凤凰院,我是九条,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姐,还在说这种幼稚的话吗,虽然我们同父异母,但依然有着血缘关系,这一点永远也改变不了,父亲已经在迁就你了,离家这么久你还没有……”
“啰嗦!总之我要去学校了,你别管我。”
明里怒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去,不过挡在前面的男人伸手拦住。
“抱歉小姐……”
“姐,死心吧,我不会让你去学校,而且你也没必要再去了。”
“你什么意思?!”
明里慌张的偏头看去。
“现在学校乱成一锅粥,而且还和那个男人有关,我是为你好,你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我不要你为我好!你快点滚开!”
明里强行突破,不过根本就突破不了。
“姐,放弃吧,这是父亲和祖父的意思,不妨跟你透露一句,他们明天来便是带你回纽约。”
光辉无奈的说道,转身往下走去。
明里却如遭雷击般呆愣在原地,带自己走?自己要离开学校?离开日本?离开……
突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她软坐在了地上,泪水不可抑制的夺眶而出。
“好过分……好过分啊……”
光辉斜瞟了一眼地上哭泣的人影,心情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郁郁不快,暗叹一声。
“都说了让你不要喜欢上那个男人。”
光辉目光一沉,进入了汽车,透过玻璃看向外面。
“去学校。”
“是,少爷。”
……
医院的走廊上,教导主任和理事长陪同直树前来向受伤的学生道歉。
进入一间病室,这是一间单独一个病人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陪护的大人。
见到是学校的人后,松本的妈妈立刻投去愤怒的目光。
昨天pta已经联络了他们,说今早学校的人会来这里道歉。
虽然明白是上门道歉,不过内心的怒意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况且此时见到凶手,心情立刻激动了起来。
松本的妈妈立刻冲上前对着直树骂道。
“是你!就是你打了我的儿子,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罪犯!”
“太太,请你冷静点,请你冷静一点!”
教导主任连忙上前阻挡。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们一定会替你严厉教育,请你冷静一下。”
直树不予理会,径直从二人身旁走过。
两人都微微一愣看向直树。
直树走到前面,病床上,一个穿着病号服,手上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的男生正笑着。
直树顿了顿,低头说道。
“非常……”
突然察觉到什么一停,只见松本用被绷带吊着的手勾了勾,做出“过来”的手势。
直树愣了愣,还是不太情愿的靠了过去。
松本接着勾动手指,直到直树凑到他面前,他又将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做出扩音的手势,表示“悄悄话”。
直树迟疑几秒便附耳过去。
“傻了吧?呵呵,不过这还不算什么,你这幅狼狈的样子真是活该啊。不怕告诉你,我的手根本没事,不止手没事,其他地方也好好的,不过我却喊‘疼’,‘断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直树惊疑的偏头看去,松本咧嘴一笑,用仅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没有人会相信你,我爸爸是电视台台长,井上的妈妈是知名媒体人,佐佐木的家是律师,现在pta也站在我们这边,所以,你就这样去死吧蠢货。”
直树一言不发的收回身子,退出病床走到他妈的面前,低头郑重道。
“非常抱歉。”
说完,往外走去。
“你!?”
就这样?这样就完了???
松本还没缓过神,这样算什么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完全的敷衍了事,就想叫回直树,不过被教导主任拦住。
“放心,我们一定会严厉批评教育,请您放心,让松本同学好好养伤,什么都不要想。”
理事长看了一眼病床上微笑的同学,又看着松本妈妈,郑重的低头道歉。
“非常抱歉,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
说完,理事长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