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拨动一天,姜国边境大路。
一支数十人的军队护送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在去往姜国边关的大路上,按照行程推算,最快明日正午时分就可以离开姜国了。
马车内坐着的正是梁国使臣程俞,他面色严肃,偶尔向着马车窗外望了一眼,眼神中露出几分鄙夷的目光,显然在他眼中姜国的风光自然比不上梁国的壮丽与华贵,与梁国大国相比,姜国这等偏远小国,只不过是乡下农村罢了。
但就是这一个偏远小国,却让他程俞碰了一鼻子的灰,不仅阴谋败露,还差一点成了姜国的阶下囚,这让程俞心中十分恼火。
“哼,姜国人,你们等着,我程俞决不会忘记此次受的屈辱,等我回到梁国后,一定会百倍奉还给你们。”
程俞心中盘算着,等回到梁国后该如何向梁王交代,又该怎么样才能说服梁王发兵姜国,一报仇恨呢?
发兵征讨,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正所谓,师出有名,才名正言顺;若出师无名,名不正,言不顺,必然会引来其他国家的非议,甚至还会惹得大周王朝的谴责。毕竟,如今的大陆还是属于大周王朝的天下,各诸侯国仍然还要遵循大周皇帝的诏令,不得肆意妄为。
荣国可以与姜国战争,是因为两国相邻,存在着边境领土的争议,这就是像是两家邻居,只要相邻,就必然会产生摩擦与争议。而且姜荣两国都是偏远小国,打打闹闹,对于整个大陆来说,可以说是“无伤大雅”,大周王朝也自然不会在意。可是梁国就不同了,梁国乃是东方大国,大国的一举一动自然就会受到大周王朝,以及其他各诸侯国的密切关注,而且梁国与姜国又相隔千里之遥,是远日无怨,近日又无仇,可以说跟姜国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如此,到底该以什么名义出兵姜国呢?”程俞坐在马车里,心中苦苦思索着。
远方忽然起了大风,吹得沙土漫天飘扬,令人视线不清。
领军的将领眯着眼睛,望着前方的路,旋即吐了一口唾沫,口水里也满是沙子。
“妈的,又起风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怨言更加深了,小声咒骂道“哼,我听说这次不归山的叛乱,幕后主使就是梁国,这梁国使臣狼子野心,一心想要谋害我们姜国,可是大王不但没有杀了这梁国使臣,还派我们护送他安全离开姜国,想一想,真是心里憋屈啊。”
听着这般抱怨的话,另一名同行的将领就表现的理智得多了,他冷静的说道“你懂什么啊,大王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梁国毕竟是东方大国,强于我们姜国何止十倍。咱们可是得罪不起啊,俗话说,贫不与富争,弱不与强斗,咱们只能忍着啊。而且你也别小看咱们这趟护送,这梁国使臣虽然可恨,但是他的命可宝贵着呢,他可不能在姜国出事。否则,梁国使臣要是在姜国境内有个闪失,梁国必然要发难姜国,整个姜国可就要跟着遭殃了。”
闻言,那名抱怨的将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啊,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们这趟护送关系重大,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啊。”
“放心,我明白啦。”
望着前方越来越大的沙尘,视线受阻,于是,领兵的将领旋即下令队伍放慢速度,小心行驶。
在沙尘之中走了一段时间后,忽然,前方的风沙之中出现了两道黑影,他们站在大路中央,犹如两颗屹立的磐石,正好挡住了队伍的去路。
看样子,像是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是什么人,胆敢拦军队的马车!”望着前方两道黑影,将领厉声问道,同时他握紧了拳头,体内武耀也是迅速运转了起来,以备随时迎战。
“我问你们,马车里坐着的可是梁国使臣啊?”对面两人中的一人问道。
闻言,两名将领瞬间紧张了起来,既然对方知道马车内坐着的是梁国使臣,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的,而且他们目标就是梁国使臣。
这时,风沙渐渐减弱,视线也逐渐清晰了一些,将领眯着眼睛,仔细地望着对面两人,忽然他眼睛大睁,惊呼道“我认得你们两人,你们是护城军统领冯铨和冯刚。”
“哦,你认识我们兄弟两人啊。”被认了出来,冯铨直接承认说道。
“是的,我曾经在国都的时候,见过你们两人一面,不过,你们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将领面色阴沉,他认识冯铨与冯刚,自然也清楚他们的实力,不由得心中一颤。
“我听说你们跟随叛贼姜子安起兵谋反,失败后,你们两人逃走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放肆,我不许你们说姜子安大人是叛贼。姜子安大人才是姜国真正的天命之人,他是为了取回他应得的王位而已。”听到对方斥责姜子安是叛贼,冯铨忍不住怒声吼道。
看着冯铨两人仍旧执迷不悟,将领摇了摇头,继续劝说道“你们醒醒吧,姜子安已经死了,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认罪伏法吧,或许,大王会对你们网开一面,留你们一命。”
“呵呵……我们兄弟两人可不是贪生怕死的懦夫,区区贱命,又何足挂齿!姜子安大人死了,我们两人本应该随他一同赴死,但是我们却苟且偷生,留下了这条贱命之身,就是为了替姜子安大人报仇。”冯铨怒声说道,旋即抬起手,指向马车,继续说道,“我们听说了,就是他,梁国使臣程俞,是他杀死了姜子安大人,我们今天要杀了程俞,为大人报仇。”
“冯铨,冯刚,我劝你们冷静一下,你们若是为了报仇,杀害了梁国使臣,梁国必然会发难姜国,万一因此,梁国大兵压境,受连累的可是整个姜国,还有数十万无辜的百姓啊。”将领劝说道。
“为了我们报仇,就算赌上整个姜国,我们也在所不惜。姜子安大人对我们兄弟两人恩重如山,我们没有帮助大人夺取姜国,那么,至少让我们为大人报仇。”冯刚面色坚决的说道,语气更是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想杀程俞一人,不想多杀姜国的士兵,识相的,你们就让开路,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念同胞之情了。”冯铨目露凶光,威胁说道。
闻言,将领却是不为所动,他厉声回道“你们休想,我等奉王命护送梁国使臣安全离开姜国,就算死,也不能让你们杀了梁国使臣。”
既然劝说不行,那就只能以武力相抗了。
“哼,自寻死路。”冯铨冷冷的说道,旋即他脸庞一寒,眼神中杀意凛然。
察觉到了对方露出的杀气,两名将领立刻凝聚武耀,准备抢先发起攻击,正当两人蓄力于拳头,他们的身体却是在发起攻击之时,竟然动不了,仿佛无形中有一双巨汉从身后将他们紧紧抱住,令他们动弹不得。
两名将领拳头举过肩头,身子却是僵硬在马背上,那副模样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他们两人正是中了冯铨的象术“影缚”,影子被冯铨钉在了地上,所以才动不了身子。
冯铨的心象为影子,可以操纵影子攻击对方的影子,一旦影子被束缚锁住,这种束缚的效果会通过影子传递到对方身上,令对方身体动弹不得。
正好与常理相反,影子动,人动;影子不动,人也不能动。
瞧着中招了的两人,冯刚冷冷一笑,旋即运力双拳,身体猛然冲出,犹如猎豹扑食一般,迅速冲到了两名将领面前,然后双拳对向两人的头颅,凶暴地落了下去。
顿时,额头破裂,脑浆迸溅,两名将领顿时没了性命。
冯刚挥舞着沾满脑浆与鲜血的双拳,向其余士兵,喝道“不想死的,马上滚。”
见状,其余士兵纷纷丢盔卸甲,逃窜离去。片刻之后,只剩下程俞的马车,孤零零地停在大路中央。
这时,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从马车内跳下来一个魁梧的男子。他向前慢慢走来,在离着冯铨冯刚两人身前大约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刚才在马车里听到你们想要为姜子安报仇,是嘛?”男子负手而立,脸庞十分平静地问道。
“没错,你是何人啊?”冯铨答道。
“哦,那你们找对人了,我叫董成,是程俞大人的侍从护卫,也是我亲手杀了姜子安的。”董成冷冷一笑,回道。
太耀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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