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的赏花宴很快就到了。
叶氏和常如烟也在宴请之列,一大早,她的马车就到了萧宅接上了谢玉萝往黄府去了。
黄府在京城虽不说根深叶茂,但也是祖宗几辈子苦苦经营下来的富贵和威信,到了黄府那条街上,大街上又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看来赏脸的人还真的挺多的。
谢玉萝等人也只能下马,往黄府那边走去。
有下人在门口迎接着,叶氏拿了帖子,那下人点头哈腰地将人领了进去,直接领到了大堂外头,那下人就走了。
而大堂这边,由于丫鬟们都在里头招呼着,外头也没人引路,叶氏三人就自己往院子里头走去。
大堂那边热闹的很,来了不少的夫人和小姐,谢玉萝她们还只刚刚跨进院子,就听到了院子那边传来的笑声。
“那新科状元长的可真是风流英俊,当日游街的时候我远远地看了一眼,那风采那样貌,怕是京城都在难找出第二个来了吧?”
“可不是嘛,长的真的是用什么样的词儿都无法形容他的英俊潇洒呢!”
里头的人正在讨论阿钰。
这话都是说阿钰的好的,可谢玉萝听着就是不舒服,从别的女子嘴里头轻佻地说自己的夫君长的好,她心里头可不是味儿。
“也不知道那状元爷会娶个什么样的美娇娘,那才配的上状元爷的无上风姿呢!”
“听说那状元爷已经娶妻了,而且还是打小就娶的媳妇,都是在村子里头成的亲呢,娶的也是隔壁村的姑娘!听说还是村子里头的村花呢!”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传到了谢玉萝的耳中。
隔壁村的姑娘,还是个村花。
若只是乡下妇人之间谈论起来,这话绝对没有半分的不好,只是这话在这群身娇肉贵、自小就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人嘴里说出来……
果不其然,一声噗嗤一笑就不怀好意:“村姑?状元爷娶了一个大字不识得一个的乡野村妇?他们二人能谈的来吗?”
“怕是谈不来,状元爷,三元及第呢,那乡野村夫,怕是鸡鸭鱼都不会写吧?两个人说话,莫不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里头传来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乐的几乎能将房顶给掀翻。
常如烟气了个半死,气鼓鼓地就要跑进去跟她们理论一番,谢玉萝拉住了她。叶氏也皱眉心疼地看着谢玉萝,里头的那些话,真的是……
“就算不识得字,这样貌总该是好的吧?不然状元爷图她什么呢?”
“乡野里头的村姑,能长的有多好?怕是扔在咱们这些人的府上,连个烧火丫头的样貌都比不过!我可是听说了,京城里头有一些传言,说是那状元夫人长的面目可憎,丑陋不堪,不然状元爷都上任这么久了,为何从来没有带他的那位夫人出来走动走动呢?不是长的丑,就是长的怪,状元爷也怕丢了自己的面子吧!”
里头肆意的猜测和不怀好意地大笑声,一声接一声地传来,谢玉萝刚开始很好生气,听着听着,倒不气了!
“姐姐,她们那群人那样嚼舌根子,你怎么还忍的下去?”常如烟眼睛里头几乎含着泪,委屈地看着谢玉萝。
谢玉萝笑,用帕子替她擦掉了眼泪:“傻妹妹,你觉得她们说的是对的吗?”
“自然不是!”
“那就对了,既然知道她们是在瞎猜了,我还气什么?现在,我就要美美地走进去,晃瞎她们的狗眼,让她们看看,状元爷的夫人,就算是乡野来的,也比那群坐在里头的高门贵女好看上千倍!”谢玉萝略带骄傲地说道。
叶氏点点头:“玉萝说的没错,她们闹的欢,咱们更要傲气。玉萝,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昂首挺胸,让她们看看,你当不当得这个状元夫人!”
常如烟这下也给谢玉萝打气道:“姐姐,我跟娘就在你的身后,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把你的气势拿出来!我们进去。”
谢玉萝莞尔,冲这两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母女两个笑了笑。
她真的很美,一种美到让人窒息的风采。哪怕是前不久刚刚生了三个孩子,她的身材却比之前还更丰腴些,也正是这些恰当好处的丰腴,让她美的摇曳生姿,举世无双。
谢玉萝走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头齐刷刷地都看了过来。
等看到谢玉萝的样貌时,人群里头不可避免地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是哪家的夫人,怎么长的这么美?”
“没见过啊!”
随着那一声声地惊呼,谢玉萝面不改色心不跳,昂首挺胸,一步步地走进了大厅,没有因这么多人在而露出分毫的胆怯,这么多人,怕什么?
想当年,她当着全校几千人师生的面,完成自己的入学感言时,她也不曾有半分的怯场,再后来,一次次的登台,更是让她有十足的底气,这点子人,怕什么!
人越多,她的底气就越足。
有站在大厅中间的,见她来了,那身上流露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有些人竟自发地让出了一条道路让谢玉萝过去。
终于站定,谢玉萝朝着上面惊愕的人福福身子,礼行的规规矩矩,毫无指摘,毫无错处,这才轻启朱唇,望着大厅里头的人群,笑道:“黄夫人好,各位夫人好,我是萧钰的妻子——谢玉萝!”
屋中这回倒吸凉气的声音比刚才还要足了。
萧钰,萧钰不就是那位状元爷吗?这是他的妻子?
刚才是谁说状元爷的妻子丑陋不堪的,这这这……这若是丑陋不堪,那她们岂不是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若是拿她们府上的烧火丫头相比,那她们这群人算什么?
怕是家里头洗恭桶的丫头都不如吧!
我呸呸呸,比什么比呢,再漂亮又如何,不过就是村野来的,长的好看又怎么样,有学识吗?会诗词歌赋吗?会弹琴下棋跳舞吗?
怕就只会挖野菜只会喂猪喂鸡玩泥巴吧!
这样一想,在场的人心里头都好过了些,样貌被比下去了又如何,这女人的身世,能比得过这屋子里头的任何一个人吗?
要才华没才华,要家世没家世,也就是个好看的花瓶而已,不足为惧!
黄大夫人这样想着,好险就抬手摸了摸自己快跳出来的心脏。
萧钰的夫人长这样?
那他还真的有惧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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