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热,这是花放的第一印象。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便是地上,都热的有些烫脚。花放有些难受的皱眉,也不知天气怎么会这么炎热,又返回去拿了伞,支起挡着,这才好受了些。
她倒也不急,沿着街道慢慢走着,两侧都是走道,只有中间是宽阔的马路,街道两旁的槐树枝繁叶茂,给炎热的夏天带来了几分凉爽。许多高大的建筑物,掩映在绿荫中,红绿相间,倒也有几分景致。
她有些新奇,好奇的张望这陌生的一幕,却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耳边不时的传来汽车从身旁马路上穿过的声音,以及身侧道上摆满了的小摊。有的在烧烤;有的骑三轮车卖碗托;有的卖凉粉、面皮;;有的卖饮料;有的卖水果;有卖日用品,买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座城市,挺有活力的。花放微微一笑。
寻个卖家问路,拐了弯便到了公交车站,花放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倚在窗前默默打量着这座城市。
身边穿梭的车流将本就不甚宽阔的马路堵的水泄不通,人来人往,多了几分世俗的味道。
她本没有目的地,却在听到有几分熟悉的站名时顺着人流下了车。在车站处张望一会,她才沉默着向越来越熟悉的地方走去,甚至握住伞的手都有一些紧张。
她想起来了。
车站背后应是一处马路市场,她的父母在这条街道上干了不下十年,两个学历不高的人以此来维持生计,日子虽然不难过,却也不是很好过,毕竟家中还有个男孩,光是房子就足够他们头疼,更何况阳城地处交通要塞,这市里的房价着实算不上便宜。
光看公交车站台的地产广告便知道了。
她慢慢走过市场,心中莫名加快了几分,觉得嘴角都有些生硬的干涩。可她还是没有勇气以现在这种状态面对父母,毕竟多年未见,他们在花放的心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花放只站在远处遥遥注视了一刻,便又返回重找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想,还是要想个法子尽快筹钱,给父母买套房子,这样她去外地上学心里也安定些。
只让她好笑的是,她竟莫名走到了花鸟市场。阳城的花鸟市场是和古玩市场连在一起的,取了个名字,倒也不分彼此。不仅如此,市场背后便是城市重点打造的古林公园,因此不仅有那买卖的人家,还有常来锻炼休闲的老人和情侣,记忆中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人群涌动,十分热闹。
只她自己却是俗的很,因为这地方不光有卖宠物、邮票、花鸟、字画、玉器,还有一个正规的新华书店以及四五个店面不大的盗版辅导书,可她那时却独青睐于两个卖言情以其他盗版书本的摊位,可惜摊主看的严,不买就不给看,这多少让资金周转不灵的她感到尴尬。
花放现在想起这些,心中多少有些好笑。
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摆摊的人都莫名消失了,只剩下空旷的摊位在那放着。可你若是因此有了什么坏心思那可就错了,这地方的管理可不是一般的严,光是那摄像头,便不止一处,况且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收起来了,兴许都躲到相熟同行的店面中凉快的吹风了。
花放这么一想,倒也觉得空调房是个好去处,便合上了伞,又找了家文雅店名的门面走了进去。索性她身上带了钱,又有几分眼力,说不定还能淘到一些好东西,这玩意,只要有了真本事,来钱快的很,花放信缘,既然走到这里,便自有它安排的道理。
屋里是真凉快呀,花放立即觉得脸上的毛孔都竖了起来,眉宇间的不耐也稍微散开。真如她想的那样,装修大气,摆放精致,没有愧对了她那番眼力,门匾上的书法可不是一般人写出来的,想来也是什么有名的大师,如若不然,这店主也是个有本事的。
“檀雅阁”三个字,写的可是不赖。
近里头,三个中年男人正凑成一桌,拿起放大镜在桌子上看着什么,旁边还坐着年轻男人,正悠闲的喝着茶水。花放眼尖,从他们坐的位置来看,一眼瞅准了谁主谁次。
见她进来,年轻男子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又很快低下,倒是看来年纪最长的人放下放大镜,坐回了桌子上,却也没怎么理花放。花放倒也不在意,对这间小店的主人莫名有了几分兴趣。
系统的角色扮演只要她顺应剧情发展就行,可她后来无聊的时间越来越多,便也会给自己找乐子。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文公舞墨,鉴赏收藏,都算得上其中翘楚,算起来她除了没有生过孩子,倒真算的是才女。
小店的面积并不是很大,算起来约有三四十平米,光是三个柜台便占了半壁江山,花放的眼力是实打实练出来的,这里面的东西有不少她喜爱的,却也不会太感兴趣,毕竟好东西见多了,这兴致也就有些缺乏。只是那些好东西东西如今并不属于她,没有了它们的陪伴,她心里倒还真不是很舒服。
她顺着柜台往里走,没有什么太想要的,不禁叹了口气。待走的近了,花放不由眉毛一挑,倒真看不出这小小的店面连这套桌椅都是好宝贝,这套不起眼的桌椅居然是用海南黄花梨做的,倒让花放心中高看了一眼,这才是底蕴呀,真正的古玩店。
长者看见她走近了,笑道:“姑娘可有什么瞧得上眼的,莫不是嫌贵才叹气?跟老朽说说,今日心情好,一律八折。”这一笑,脸上的褶子印却是更深了些。
只是他的面相着实算不上好,花放很讨厌与这种人相交,却也不是没有礼貌的人。
他身旁的儒雅文士无奈笑道:“李老就会打趣,莫不是看上了我什么宝贝?”后又转头看向花放,笑道:“姑娘有什么喜欢的便说,价格好商量。”
他一袭青色长袍,温文尔雅,生的风流韵致,许是因为长期沾染了文玩的古气,身上自有一股才子气息,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洒脱。
被他称为李老的男人嘿嘿一笑,“张二爷连这块翡翠都能弄到手,可见压箱子的东西也不少呀。”只那笑容说不出的狡诈。
花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手指漫不经心的划过柜台的玻璃,笑道:“都是些糊弄人的工艺品,自是瞧不上的。”明明是及正常的语气,却让人听出那份诱人的哀怨气息。
“嘿,小姑娘毛没长齐,口气倒是挺大!”脸上有疤的男人不禁挑了挑眉,说了口黄话。他长相不算凶狠,只是脸颊上一道刀疤给他整个人添上了几分蛮狠之感,阳城是有自己的语言特色的,听疤痕男人这样一说,花放基本上可以断定在场只有他和李老是本地人,剩余两个应该都是外地人。
却不知怎么成了这店的主人。
儒雅文士即张二爷皱了皱眉,警示那男人一眼,而后温和笑道:“看来姑娘也是行里人,不知看上了什么东西?”
“你这人真是狡猾,门匾上的书法是大家之手,屋子里的桌椅也是黄花梨做的,只是没想到一屋子都是工艺品,看来在你这打眼的人可是不少呀!”
张二爷捏了捏鼻子,似有些不好意思,这一屋子的工艺品只是糊弄游客而已,价格并不高,好的宝贝可都是压箱底的货,谁敢出来显摆?
李老呵呵一笑,“姑娘说的对,张二爷可是坑害了不少人,难道姑娘是来替天行道的?”只那眼神却是透漏着鄙夷,一番话说的花放好似烟花场所之人一样,花放眉宇直皱,这李老面相本就不好,她看在他年老的份上给他个面子,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识相,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年纪。
花放冷哼一声,神情淡漠,狭长的凤眼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李老,眸子清明却又弥漫层层烟雾,便道:“张二爷就算了,到是李老可要小心了,说不准,我可真会替天行道呦!”
李老一怔,有些不明白花放的意思,想到自己即将做的事情,笑意也慢慢收敛了起来,有些阴森的看着花放。
刀疤男人似乎挺喜欢花放的脾气,指了指桌子,对她招手道:“张哥的店里确实没有什么好东西,来,看看,真正的好东西在这!”
哦?花放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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