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如果今天不出手,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陈默究竟是派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在我身边。收拾掉四个敢刺杀我的男人,在他的眼睛里好像就和收拾掉四个小混混一样无关痛痒。他甚至都不去过度关注那四个人,只是对站在场子里的一个保安说了一声将后巷的人处理掉,就继续当我的跟屁虫。
我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像是标枪一样的高武,“刚才你把那些人都给杀了?”
高武摇了摇头,“没有杀他们,只是把他们给废了而已。现在这种风口浪尖上,随便杀人很有可能成为别人攻击我们的把柄。”
我一阵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高武还这么冷静。我甚至怀疑他之前在和那四个人交手的时候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想东想西的。
之前因为陈祺的事情,弄得我很想抽烟,现在冷静下来,嘴里闲不住的时候只有掏出棒棒糖叼在嘴里。看着站在旁边的高武,我还是忍不住将藏在自己心中许久的话给问了出来,“高武,之前你那么忠心于陈默,要是有一天我和陈默产生了冲突,你会站在谁的那边?”
高武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没有看见惊讶之类的情绪,看来他之前应该也是想过这些问题的。
“站在你这边。”
“为什么?”我丝毫没有放过高武的意思,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现在我手边能够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能够放心用的人就更少了。如果高武在关键时刻还要听陈默的,那么我心中就要对他警惕一些。
我认真地观察高武脸上的表情,人就算再怎么想说话,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掩饰不住的,总会不经意间出卖他的内心。不过高武的表情淡淡地,就好像是在说一个常识,“我以前忠于陈少,他让我踏实跟着你,那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一愣,没想到高武竟然是这样想的。这种想法听起来很蠢很没有逻辑性,但还真的像是高武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我对高武点点头,“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安如善今后就把你当成自己人来看。”
咚咚咚。
房间的门被敲响,我皱了皱眉头,现在万花坊都已经关门了,还有什么侍寝需要处理?疑惑归疑惑,我还是开口让门外的人进来。
梅雪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高武,这才对我微微欠身,“安姐,夜不眠来人了,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你。”
我冷笑一声,心想夜不眠的人终于稳不住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没有耐心啊。
不过我不是当年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虾米了,我抬起眼皮慵懒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甲,“来的人是谁?如果是夜不眠不出名的,就直接帮我回了吧。”
梅雪低头小声地说道:“好像是叫霞姐,看样子来头还挺大的。”
听到霞姐两个字,我猛地坐直身子眼睛也眯了起来。
我虽然从来都没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我知道眼儿媚就是因为她才会死的。霞姐是鬼爷派去接替夜不眠的女人,如果她要是心善一些,眼儿媚也不会要最后和她以命相搏。
没想到夜不眠不仅稳不住,而且还这么稳不住。整理了一下衣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梅雪扬了扬头,“前面带路吧。”
万花坊的酒厅中,负责打扫的服务员现在正在做着清扫。在一般的夜店里,打扫这种事情属于接待服务员的一部分,他们下班的时候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工作区域,等着第二天来的时候再打扫一次。
但我却觉得这种打扫方式不仅效率低下,而且还十分影响员工的心情。没有人愿意快要下班的时候还认认真真地做清洁,相比之下,派人专门负责清洁无论是我还是员工都会觉得十分轻松。
霞姐没有带多少人来,一名小姐,四个保镖。她穿着一身不知道算是棉袄还是算床单的衣服站在酒厅中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正在进行打扫的这些服务生。
我带着高武和梅雪走到霞姐的对面,我们两人开始互相打量。
“夜不眠的新当家,来我们万花坊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捧场子的话,好像来晚了。”
霞姐笑着摇摇头,“我们是同行,同行就是冤家。我又怎么回来捧场子呢?”
“那你来是干什么的?”
霞姐对着旁边的小姐一伸手,那名小姐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我。我的眉毛一挑,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我们这一行里流传着一个规矩,红包象征着吉利,友好。白色的则是象征着晦气,或者其他什么。霞姐将这个白色的信封一递给我,我就知道她今天果然是来找茬的。
我大大方方地将白色信封接过来,现在无论是资金还是人脉,我万花坊都绝对不输给夜不眠。只不过夜不眠在北海市毕竟经营了这么久,有些老客人还是不容易挖走的。
我将白色的信封给拆开,里面是一个请柬。
霞姐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给自己点上,吐了口烟雾语气淡淡的说,“你们万花坊是冲着我们夜不眠来的这种事大家都知道。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今天就是来代表夜不眠下战书的。”
高武站在我的身后表情有些古怪,他以前没有怎么接触过我们这个圈子,所以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与小姐之间还有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