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今后有何打算?”
从外面回来之后,隐忘川突然问秋水,他离开天界有些日子了,此次又是瞒着师傅偷下凡间,只怕回去免不了一顿责罚,秋水如今眼睛还未愈,身旁需要有人照顾,自上次秋水被人所伤之后,隐忘川便时刻担心那些人会再次回来伤了她。
“我......我不知道,如今我的眼睛不能复明,冥界似乎也因为我逃婚之罪,欲将对我有所行动,人间我不认识一人,也不知道可以呆在何处,”秋水自从冥界出逃之后,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儿时到现在,除了冥界和人间,她从未去过别处,冥界是她的家,人间是她落脚最多之处,只是现在看来,哪里她都无法长待。
隐忘川明白她心中的困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额间的烟火印记越来越淡,她知道她的法力和灵力都在逐渐潇洒,曾经师傅说过冥界的人若长期呆在人间或者光明之处,会与自身灵力相斥,若不回冥界续以灵力,则会火种泯灭,泯然凡人,修为毁于一旦。
“你的眼睛,人间的药物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暂时缓解疼痛,冥界此时你也是回不去的,”隐忘川陷入了一阵沉思,窗外日落西沉,夕阳余晖倒映在河面,河边的浣纱女将衣物收回,连船家都将轻舟停泊在石岸边准备收网归家。
“要不......要不你同我一同去天界?天界的医仙准有可以医治你眼睛的药,”他心一横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在那日两人合衣而枕之际,这个想法就在他心里又了根,天界的医仙海山与他一同长大,关系匪浅,若他偷偷将秋水带回天界,想来跟海山细说,海山是愿意帮他一次的。
“我本是冥界中人,以何理由同你一起回天界?况且天界如今只怕将我冥界视为魔界一党,唯恐避之不及,我同你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隐忘川看着她稍稍握紧的拳头,她是在害怕天界的人对她有敌意,也害怕口舌是非将她置于漩涡之中。
“秋水。”
“你不是问我,以何种理由同我一起回天界吗?”
还没等秋水抬头搭话,隐忘川便俯下身去,凑到秋水的面前,摘下了她眼睛上的面纱,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侧,薄唇轻启,呼吸凝固,吻了上去。
缱绻,交cha
,撬开牙关,隐忘川沉浸在她唇齿间的温柔,秋水愣愣的微张着嘴,感受着他唇瓣的柔软,母亲曾经说过,世间的男儿无一人是可托付之人,全是道貌岸然之流,衣冠禽兽之辈,却不曾告诉她,那天界的仙君呢?
隐忘川有些生涩的将舌尖朝里探去,他喜欢在秋水的唇瓣上的温润触感,她的反应也由懵懂,抗拒,到一点点卸下防备,轻轻地回应着他,将他忽然之间的情浓吞下,甚至开始找寻他的舌尖,去回应。
“这样的理由,够不够?”隐忘川松开了她,握住了她的手,坚定地问着她。
秋水还沉浸在与他刚才深吻的余温中,静默了片刻。
“我跟你去,天界。”
青司苏醒的第三天,他的喉间已能发出声音,只是在这孤寂岭无人交谈,他的喉间有些干涩,那日天帝将这孤寂岭又新添了一层结界,其实以他如今的法力,别说这层结界,就算一个天界侍卫都未必打得过,但是他体内的半颗心脏却在逐渐复苏,与他的身体有了感应,看来五万年前和蓝艺的孤注一掷,终究还是成了。
巫少廷自从人间回来之后,便与慕禾避而不见,他那日见了秋水和一男子走得颇近,心中本就闷闷不乐,回到魔界又想起那日离去之时打了慕禾,心里便生了丝丝愧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桩桩件件都让他理不清头绪。
“少主,”他前脚才进院子里,慕禾的侍女就端着一盆水迎面碰上了他,他瞥见那盆里一丝丝的红色。
“你们公主......可有事?”
“回少主,公主今日身体不佳,忧思过度,早上刚刚有些气急攻心,吐血了,”那侍女小心翼翼地说着,这几日慕禾因为想要得到更多彼岸花精的法力,再加上之前与巫少廷的冲突,是有些气脉逆流,身体不佳。
“那......"巫少廷本想问可有请巫医,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身拂袖而去,慕禾在屋内听着窗外的动静,本来听见他进了院子心中有一丝欣喜,听闻他向侍女询问自己的消息,心里更是少女的悸动,但是又听见他未说完的话,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所有的心思的落空了。
“若你想让巫少廷钟情于你,我可以帮你,”彼岸花精不知何时从她的身体内剥离开来,坐在她的身边,捏着她的脸。
“不要!我不要伤害少廷!我不想拿我对他的情欲换取对他的掌控,他会很痛苦的!”慕禾摇头拒绝着彼岸花精的条件,她明白巫少廷身为魔界少主,身上的火种和法力对于彼岸花精有多重要,若得他的加持,那彼岸花精的法力又能添加几分,只是若劝说慕禾将自己对巫少廷的情欲作为筹码与彼岸花精交换的话,那巫少廷是可以钟情于他没错,她也会亲手毁掉她。
“呵,你可以将贪念和权念交给我,为何不将这情欲交给我?”
“我......我舍不得看着少廷难过,我舍不得看着他要是知道了我掌控了他,恨我入骨。”
“凡人情深似海那一套,我劝你不要学,有我在你身边,何愁不能一统魔界?”彼岸花精冷笑一声,便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她的身体里,慕禾在窗边沉思了好久。
“少......少主,”她的侍女突然有些惊慌的喊道,慕禾听见了,看见巫少廷正一脸孤冷的在门口站着,盯着她看,慕禾整理了一下衣服,换回了往日里少主夫人的脸,朝他走去。
“少主,”她将脸瞥过一边去,眼神并不想与他有何交集。
“我......”巫少廷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