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内过了有小半月了，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
更是有好消息说，靖王殿下英勇杀敌，在前线不畏惧生死，几天几夜同将士们镇守，终于击退敌军，并将其一并缴获。
就连陛下都是龙心大悦，对李斯洛赞不绝口，朝中老臣更是有不少倒戈与他的。
人人都知道，按照这个形式下去，太子殿下的宝座，非他莫属了。
在所有人都喜乐融融的时候，唯独季如妆，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李斯年进屋，淡笑一声，毫不在意道：“李斯洛被封为太子了。”
翻看着手中的书本，季如妆展颜一笑：“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不用你特意跑来跟我再说一次。”
“父皇让我三日后就迎娶季如樱。”顿了顿，李斯年继续道。
“哦？是吗？”提及此处，季如妆倒是饶有兴趣的抬起头。
你瞧，东风来了。
这场风啊，肯定刮的所有人都始料不及，野草烧不尽，春风吹不生了。
她低声嘀咕，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那看来有些事情就应该有动作了。”
李斯年一瞧她这模样就知道是有事要发生了，嘴角含了笑意，轻声道：“要请我看大戏了？”
“是啊。”季如妆轻叹。
过了不久。
门外的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她咬牙，一脸不安的模样：“侧妃，侧妃娘娘她，她小产了！”
“走。”季如妆二话不说，看了一眼李斯年，快步离去。
还未到她那院子便听见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已经老夫人的呵斥声，种种搅在一起，听的让人心烦。
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女子，她原本白皙的小脸已经变的惨白不堪，屋子内跪倒了一片的婢女，却连哭，都没有丝毫的声音。
李斯年看了一眼，随后问道：“祖母，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应该问问你的好王妃！”老夫人的拐棍用力的敲击地板，发出咚咚的声音，她的面色发红，看起来怒意非常。
季如妆一脸无奈的模样：“不知。”
闻言，老夫人一口吐沫吐在了地上：“你还好意思说不知？”她历喝，两只眉毛拧了起来：你这么忍心残害这么小一个生命，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呢？”季如妆挑眉，声音不大，但却保证了每个人都能听见。
屋子内的婢女惊的连泪水都不敢流了，这王妃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敢这么说话，众人的眼光里皆是惋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又要香消玉损了。
她的情绪高涨，气的连喘气都费劲，咬了咬牙，她高声怒吼道：“好啊，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孙子，如今还敢跟我顶嘴！！这个家里，难道没有我这个妇人存在的地位了吗！”
那模样，恨不得一棍子敲死她。
“祖母，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怎么这孩子就是我害的了呢，您如今年事已高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总是搭理了。
季如妆这意思是在明显不过了。
老夫人气急，恨不得上前亲自抽她几个嘴巴子，她举起拐棍，下一秒就要落下：“你怎么如此恬不知耻！”
冷笑一声，季如妆根本没将她那落下的拐棍放在心上，只是一字一句，冷声道：“若是您真的心疼这孩子，不是应该查看侧妃的身体吗？你用得着在这和我咄咄逼人的吗？老夫人，有些事情你知我知，但是你要想捅破楼子，我季如妆自然不介意！反正我在大都的名声您也不是不知道。”
别说她这一棍子不会真的打下来，就算真的落到她身上了又如何？她那多年累积的名声也就就此崩塌了。这一棍子对她不疼不痒的，可是传出去，利害就大了。
老夫人也是被气急，一口大气喘不上来，只能被身边的嬷嬷扶着坐下，她看了一眼孙敬莹，笃定道：“孙侧妃，你说，我的孙儿是怎么没的！”
孙敬莹还未缓过来，不断颤抖的身子配上一张惨白的脸当真是可怜极了。
问声，她挣扎着起身爬了下来，因身子虚弱甚至磕绊在地上。她猛的磕了个头。
她默不作声，跪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颤抖道：“老…老夫人求您别杀我，别杀我。”她不敢抬头，却是泪水早已把她淹没，她哭哭啼啼：“我真的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可是，可是都是我的错，但是您不至于害得我小产，还借此诬陷王妃啊。”
当然，季如妆本来就是不相信孙敬莹会因一个男子就对她完全信服，所以她特意在她的膳食里面每天放入一点毒药，现在一日不服解药，全身便会如同火烧了一般难过。
她的嘴角缓缓绽放开一丝不着边际的弧度，随即又消失不见。
季如妆瞧了一眼，淡声吩咐，仿若对面前的事情毫无感觉：“你们都出去吧。”
屋子内的丫鬟还哪敢多呆，一个个都犹如得了救命符一般跑了出去。
老夫人起的闭了眼，呼哧呼哧的喘个不听。
她身后的嬷嬷看了看，只是轻轻的替老夫人顺气，连一句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她的一根拐棍扔在了地上，随后指着孙敬莹，已经气愤的不知如何：“那个贱丫头给了你什么好，你要如此诋毁我一个老妇人！”
孙敬莹什么都不说，只是不断的磕着头，一句一句重复着：“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你自然该死。”事已至此，李斯年眯了眯眼，轻声开口：“不过你怎么死与本王无关，有关的是我只想知道，老夫人您是什么意思？”
原以为他这个孙子是个风流倜傥的，安排一些女人也好着手，没想到啊，真的是没想到了。
老夫人拍着桌子，发出啪啪的响声，“你们可真是恶心！狼狈为奸，我这就，这就进宫去找陛下！好啊，真是好啊。”
她像是要起身，却是几次都未能自己站起来。
喘着粗气，老夫人顶着那一张通红的脸，似乎在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李斯年也没什么好脸色，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不知道多爽了，眯了眯眸子：“老夫人，害我骨肉还想把王妃拉下水，一石二鸟？您要怎么跟父皇说呢，我敬您是太妃，一直退让有加，可是你这么做，就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