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晚上开始,下人们都尽量少言鲜语,连平时爱嚼舌头的丫头婆子们都一改往日,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下人们心里虽然不知道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过了几日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
没过几日,守岁宴那天晚上的事就在京城传开了。
说忠义侯府的二小姐沈轻瑶,在守岁宴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不知羞耻地用狐眉手段勾引了当今的七皇子殿下!
这事一传开,沈轻瑶之前维持的京城第一才女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更有流言说,沈轻瑶是因为看姐姐沈轻落是未来的太子妃,自己眼红,也想攀上皇室贵胄,这才做出勾引皇子的事。
更有甚者,把守岁宴那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甚至把沈轻瑶如何勾引七皇子殿下的细节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其中有多少的污言秽语简直都不堪入耳。
这件事一时间成了京城的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沈轻瑶在京城贵族小姐们的圈子里也成了笑柄。
虽然沈梦山将沈轻瑶关在雪月阁不许她出门,但她还是听到了这些传言。
当下在雪月阁又是一通乱砸,这雪月阁里的摆件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她砸碎了。
在雪月阁伺候的下人们都整天提心掉胆的,饶是如此还是每天都有下人被处罚。
这日,崔欣媛来雪月阁看沈轻瑶,毕竟是做母亲的人,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她比谁都痛心。
但事已至此,只能是想法办解决,不能再任由她这样胡闹!
看着沈轻瑶闹了一通之后又开始靠在床头抹泪,这才过了几日,沈轻瑶的小脸都已经明显消瘦了一圏。
崔欣媛看了是既难过又气闷,她走到床边坐下,拉过沈轻瑶的手,道:
“瑶儿,这几日你也该哭闹够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这样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沈轻瑶听了这话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中迸射出怨恨的光芒,不甘心道:
“娘,爹为什么要把女儿关在这雪月阁里!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杀了那个废物!明明就是她陷害我的!”
“糊涂!”崔欣媛一把推开沈轻瑶的手,站起身来直视着她道:
“把你关在这里就是怕你一时冲动,把事情搞得更糟!
而且那天晚上你爹已经去找了那丫头,你说的那块手帕你爹也检查过了,并无异样。
那丫头现在的身份还是侯府的大小姐和未来的太子妃,我们手中没有证据,没办法对她下手。
而且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陷害你,可见她是早有准备的。
那个丫头看来真的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废物了!
而且现在外面的流言你也知道了,娘也便不再瞒你。
你已经被扣上了勾引皇子的帽子,现在还要再被扣上谋害长姐的罪名吗!”
“可是娘,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女儿不甘心!”沈轻瑶不甘心道:
“要不是因为她,女儿也不可能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更不会被赐给那个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七皇子做侧妃!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你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解决你与七皇子这件事,难道你真想嫁给七皇子做侧妃吗!”
崔欣媛对她这个女儿也是头疼得很,总是分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沈轻瑶愣了愣,片刻之后有些绝望道:“皇上圣旨都已经下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娘看你真是该再被关几天!脑子怎么如此愚笨了!”崔欣媛无奈地戳了一下沈轻瑶的额头。
沈轻瑶看到崔欣媛眼中闪烁的精芒,就知道她娘一定是有主意了。
她连忙起身抓着崔欣媛的手急切地问道:“娘,您是不是有办法了!”
崔欣媛看着沈轻瑶微微点头,继而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道:“圣旨上可没说要你哪天与七皇子成亲呢!”
“娘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想办法在这一点上做文章了?”沈轻瑶这几日来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往日的神采。
“不错!”崔欣媛看女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心下也宽慰不少。
她继续说道:
“那日皇上下旨也是在气头上,竟忘了一条重要的规矩,淼国的少女在未及笄之前是不得成婚的!
而且这还是先皇在的时候定下的规矩,我想皇上应该不会违逆先皇的旨意吧!”
“是啊!女儿真是被气昏了头,竟忘了这茬!”沈轻瑶这下是彻底来了精神,目光灼灼道:
“女儿今年这才刚刚十四岁,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呢!
这下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对付那个废物了!
而且这一年的时间里,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到时候说不定女儿仍然可以一偿夙愿呢!”
崔欣媛看到沈轻瑶现在这个样子才终于放下心来,这才应该是她崔欣媛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