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鞋底踩在了花瓣上,花锦程跟在白柔身后一步步上前,每走一步便好似觉得心脏跳动一下,那种玄奥的感觉让花锦程雀跃,但却也让她觉得有些许的不安,但不管如何,既然已经来了,那便只能停止胸膛来应对,因为她早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花锦程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她想着眼角而,想着云修寒,想着白功白良,想着如果今日自己死在了这里,那么来日会不会有别的女人出现在云修寒的身边,取代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位置,享受着自己所贪恋的宠溺与温柔。
花锦程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自私,但她却控制不住的开始嫉妒那个女人,嫉妒那个能取代自己位置的人,每次想到,整颗心便好似在油锅里被煎炸一般疼。
台阶之上便是一片平整的空旷,左侧是悬崖,不算太高,也不过就是三四米的样子,右侧是一个缓坡,上面开放着各种各样的野花,但花锦程却闻得到那里散着的不同寻常的味道。
飞翘的檐角上挂着崭新的竹片做成的风铃,朱红色的窗框,朱红色的柱子,朱红色的大门,就连上面牌匾上写着的字,都是朱红的颜色。
祠堂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花锦程想过很多。
或是庄严肃穆,或是死寂沉闷,或是幽静淡雅,但却绝对没有想过会有祠堂如此的鲜艳,如此的夺目,就像是浓妆艳抹的美人,在每个见到它的人面前展露着专属于自己的风采。
琉璃瓦在阳光下散着夺目的光泽,若是细看也便能发觉每片琉璃瓦上都刻着那些繁复的花纹。
花锦程的手指放在了一根柱子上,细微的凸起很容易让人忽略,但她却没有忽略藏在里面的那些虫子。
一趣÷阁一划,就像是雕刻上去的一般,密密麻麻的让她起了一身的冷汗。
她收回了手指,心脏仍然噗通噗通的跳着,刚刚的触碰也不过就是她一时的心血来潮,绝对不曾想过上面这些东西竟然都是活的。
“吱呀——”
沉重的声音像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秘境,花锦程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
门后,一个长长的桌子旁便坐满了人,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不足十岁的孩童,加起来一共有二十人,他们或坐或站,或正襟危坐或懒散的斜倚着身体,或盘腿将自己缩在椅子上,或撑着下巴,或撑着脸颊。
他们有的高兴,有的面无表情,有的矜持的噙着客套的浅笑,有的一脸愤懑,有的云淡风轻,有的流露出了一抹贪婪。
时间好像就此定格了一般,一眼望去,却不觉得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假的,就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每个人都曾经是真实存在过的。
花锦程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十分荒谬,但却莫名其妙的相信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大殿的两旁点着长明灯,灯火闪烁,将里面照的通亮,正前方便是一排排的排位,有的排位上面写着漆金的字,有的上面则是一片乌黑,不知道那人生前究竟是什么名字,最上面的排位便是如此,但在那个排位上却挂着一块玉佩,一块狐纹锦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