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正有些僵之时,“春江月”酒楼的掌柜急急忙忙地领着伙计跑了过来,油脸之上尽是讨好的笑容。
“宫大少爷,小侯爷,你们可让小的好找!楼上的雅间已经预备周全,这大厅人多嘈杂不适合叙话,就请二位爷赶紧随小的移步雅间。”
“知道了。”
宫逸涵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并没有多理会掌柜的热情,转而又看向朱昔时,抱歉之至的说到。
“小时姑娘,打扰你和舍妹用膳,万分抱歉。”躬身一弯,便有礼地向两人致歉到。
《猪〈猪〈岛《.
“宫大少爷哪里的话,这菜不是还没有上吗?何来打扰之说。你这是在折煞小女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看在楚沣眼里,自然看出了一番滋味来。二哥宫逸涵何时对一个女这么多话过?!突然脑里灵光一闪,楚沣便抿嘴笑地凑上前搭话。
“小时姑娘,请恕小沣唐突。你们的菜不是还没有上么;赶得好不如赶得巧,不如一到和我们到雅间用膳如何?”
不知为何,看着这安乐侯楚沣满脸郎朗笑容,朱昔时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他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权衡了片刻,朱昔时还是进退得当的拒绝到。
“小侯爷的好意小时心领了。只是舍妹初到临安,今日特意到这‘春江月’为她接风洗尘;故我们姐妹俩不好插足,以免打扰二位的雅兴。”
“小时姑娘这话就见外了。相逢既是缘。既然你是二哥的朋友,那也是楚沣的朋友,大家人多才更热闹嘛!”
比起人情世故的圆滑。朱昔时自然没有楚沣那么老道,正处于两难之地时,宫逸涵这冷脸男突然跳出来为朱昔时说话了。
“既然小时姑娘多有不便,小沣你就不要再强人所难。”
“二哥这话就说得不中听了。小沣哪里是在为难小时姑娘,这不也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吗?”
双指间的折扇来回翻转着,配合着楚沣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更显得意味深长。他和宫逸涵从小玩到大。他这二哥长这一颗玲珑心他还瞧不出来?顾左右而言其他。宫逸涵越是装作无意维护,楚沣捣乱的兴头就越高。
同样嗅出了古怪气味的朱昔时,缓了缓脸上的尴尬。又镇定自若的说到。
“真谢谢小侯爷的厚爱了。只是小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欠妥当;毕竟你们兄弟之间的聚会,若我们两个外人在场难免聊的有些不尽兴,反而坏了你们吃酒的气氛。”
柔笑在唇的楚沣。左看看冷冷冰冰的宫逸涵。右看看晚晚拒绝的朱昔时。感慨两人真还是同气连声,不禁摇了摇头:二哥你这大木头!
“唉,看来小沣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打扰二位姑娘了。”
朱昔时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心中的大石头也骤然落地了。看来这安乐侯楚沣也是个爱生事的主,还是少招惹为妙,免得自己给自己找虱爬。
“我四弟平素生性顽劣惯了,还请二位姑娘不要放在心里。如此。在下先行一步,请慢用。”
“宫大少爷。小侯爷请慢走。”
寒暄了两句,尽了礼仪,宫逸涵就领着楚沣上楼去了
上了菜,朱昔时和顾妙晴似乎没有因为先前之事而影响两人增进感情,一直说说笑笑着;相谈甚欢之间,倒是把这满桌的佳肴美味给冷落了。
一件有趣的事情正说到好笑之处,突然间两人的眼角余光就瞥见一道人影,在她们桌的空位落座了下来。朱昔时和顾妙晴还来不及反应,又忽然冒出一句疑惑不解的询问来。
“什么事情这般好笑,也同我讲讲。”
先前恣意的笑容顿时间僵在了两人脸上,朱昔时和顾妙晴急忙扭过头,就瞧见安乐侯楚沣坐在她们的旁边,满脸卖乖的俊笑。
“小侯爷你你怎么跑大厅来了,你不是和宫少爷在楼上雅间用膳吗?”
刚才楚沣那么一坐,差点没把朱昔时魂给吓飞!臭小,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没事你跑来卖什么颜值?!
“大哥和哥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放我和二哥的鸽,所以我们都没心情吃饭了。二位妹妹,能不能可怜可怜小沣赏口饭吃?”
话毕,一脸委屈的楚沣就将自己的下巴磕在饭桌上,哀怨深深地扫了一眼满桌的佳肴,又可怜巴巴地左看看朱昔时,右瞧瞧顾妙晴的反应;不知道他楚沣身份的人,还以为是在虐待这俊小哥呢。
“小侯爷你是在拿我们穷开心吧?!你堂堂安乐侯会缺饭吃”
后面的话朱昔时就不想挑明显了,要是他楚沣都吃不上饭了,那估计整个临安都得变贫民窟了!
“好妹妹们,你们就可怜可怜小沣吧,我这人最讨厌冷清了,没人陪着就吃不下饭。”
“小侯爷,你不是有宫大少爷陪着么,怎么会冷清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二哥的性,从头到脚就是一块千年寒冰,和他闷在一块儿吃饭还不如把我给扒光了扔大街上。”
干抽了两声,朱昔时顿时自己脑袋失灵,这安乐侯楚沣还真不是一般的蛮缠精!人不仅长得玉树临安,小嘴也是油腔滑调妹妹长妹妹短的哄,怪不得临安那么多无知少女被他这黄毛小给攻陷。
楚沣这小机灵,戏妹不忘兼顾大小,又急忙转向顾妙晴示好起来。
“这位好妹妹你就给个准吧,让我沾点光吃口饱饭。”
“谁是你妹妹?估计是奶水都还没断的黄毛小,你好意思叫得出口吗?”
楚沣这小半辈打滚在万花丛中,什么倾城绝色、贞九烈女没见过,只要他一出手没有搞不定的!顾妙晴这小辣椒,明显是在他面前摆上一道,抬杠了。
倏然间,楚沣跟打了鸡血般斗志昂扬起来。
“妙妙姑娘是吧。不是说年纪是女人最大的秘密,有谁希望自己被叫老的?叫你妹妹有什么不好的,那是我在赞你年轻。”
“可我就不喜欢被你这种油嘴滑舌之徒‘妹妹长妹妹短’的唤着,感觉是被个小屁孩调戏。你才多大点!”
“本侯爷今年二十,怎么是小屁孩了?随便出去溜达一圈,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就当爹了!你又多大年纪,口气倒是不小。”
“无耻!”
顿时顾妙晴一掌拍在桌,响声真是震骇人心!一个敢说,一个敢怒,为难的朱昔时左右打量了一番还真觉得是绝配了。
“我楚沣从不做无耻之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你以为我是在和说笑的么?只有小侯我站大街上一吆喝,一长队的女等着给我生猴。”
“你!”
“小沣,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般无礼了?!人家妙妙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可不是和你这泼猴玩闹的花痴。”
宫逸涵修竹般纤长的手指在楚沣额头一弹,他便捂着脑门依依呀呀地叫唤起来,朱昔时终是没忍得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二哥,你帮着外人欺负小沣!”
“这叫帮理不帮亲,谁叫你闹皮呢。”无视楚沣抱怨的宫逸涵连忙转过头,抱歉之至地对朱昔时和顾妙晴说到:“让二位见笑了。小沣从小被家人娇惯坏了,说话没是什么分寸。”
过了笑瘾的朱昔时,哼了哼自己的嗓门,正了正自己容色,同样谦谦有礼地回答到。
“宫大少爷说笑了,小侯爷其实是个挺有趣的人,怪不得临安城不少姑娘为之倾倒。”
“这小人不错,可惜心性未定。”
听着宫逸涵这一句中肯的评价,朱昔时也是捂嘴继续偷笑着,看来又是一个缺乏好女人管教的幼稚男。
“二哥,你又借机损我给自己长脸面。好狡猾!”
心中甚是不服气的楚沣,揉着还火辣辣的脑门心,抱怨深地嘟囔到。
“还嫌不丢人吗?走了。”
宫逸涵从来也是不懂迁就的主,伸手就拉住生闷气的楚沣,想尽快甩脱着席间的尴尬。
“我才不走呢!小时姐姐,小沣能和你蹭个饭吃么,再也不想和这样刻薄的哥哥混了。受气!”
这“妹妹姐姐”的改口也快了,不过终归是比楚沣年长两岁,朱昔时听着这句“小时姐姐”也是顺耳多了,连忙调节起场上的气氛来。
“宫大少爷,要是你们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用吧;反正这一大桌佳肴,我们两个女也吃不了多少,花了银剩下也挺糟蹋的。”
“小时姐姐说得好,我们最喜欢勤俭节约的女了。二哥,日后娶老婆就要找小时姐姐这样的,你说是吧?!”
多大点事儿啊,怎么扯上这娶老婆的兰斯上了,顿时夸得朱昔时有点老脸发烫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小时姑娘款待。”
“宫大少爷哪里话,若论感谢,怕是小时亏欠公更多吧。”
过去的事情点到为止即可,谁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之辈。一脸淡然的宫逸涵自然明白楚沣在闹什么幺蛾,性也应承了朱昔时的好意落座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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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