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继续训斥道：“你以后想接你爷爷的班当村长就得有双好看的脚否则你想你爷爷失望想一辈子没出息吗？”
男孩哭喊着：“我不想可是太疼了我受不了了娘求求你不要缠了就一天就让我缓一天好不好？”
“不是娘不心疼你你停一天后面绑会更疼而且还影响你脚的大就不能成巧的裹足了。”妇人叹着气道“你看你爹和叔叔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要争气啊。”
妇人大概完又动起手来男孩再次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那种哭喊不是孩子发脾气哭闹而是真的疼到极致忍不住的惨叫听的一院子人都安静了下来。
实在太渗人了
这时隔壁传来胜寺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声点贵客都在胳膊呢别吵到他们休息。”
“可阿生太疼了忍不住住啊。”妇人着声音也哽咽起来。
“那就把嘴堵上我当年不就是这样过来的？”胜寺有些气愤的“阿生你生为我们胜寺家的男儿怎么能这么没出息这点苦都吃不了？”
阿生紧紧咬住了嘴唇尽量不发出惨叫声可惨叫声没了却是压抑而痛苦的呻吟对于听力极好的白若竹来讲依旧是一种折磨。
她没见过那个男孩但心中实在有些不忍起身：“我去看看吧。”
江奕淳跟了上去却低声：“还是别看了我怕你看了难受。”
他们阻止不了什么就是强行出手也未必是救那个孩子。
两人悄悄跳到了隔壁的院子透过开着的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男孩大概七、八岁跟四差不多年纪只是此刻他脸色惨白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下嘴唇都被咬的血迹斑斑。
妇人含着泪水朝他嘴里塞帕子“咬着别把自己弄伤了。”
白若竹看着直摇头想开口到底忍住了。
她有什么资格命令人家不许裹足？就算她利用武力让他们服从那她离开之后呢？
许多地方的风俗是很难一朝一夕改变的。
她有些闷闷不乐的回了屋子江奕淳心疼的拉了她的手“不然咱们把那个孩子买下救一个算一个。”
“孩子离开家人也未必会快乐不过是我自己心里舒坦了孩子未必就幸福。”白若竹蔫蔫的道。
江奕淳看她有些闷闷不乐心里也不太好受便琢磨起来。
“不如这样吧明天叫占星他们讲讲京都的繁华再讲讲一些岛民去京都做了大官的事情不过得让他们知道官员不能裹足。”他突然道。
白若竹眼睛亮了起来人往高处走就冲着胜寺家话的态度就是想孩子以后做村长觉得是不给家里丢脸但村长也就到头了如果有更好的出路呢？
“现在就去办反正时间还早。”她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直接找织田了她的意图。
“我试试吧但他们这种习俗延续了上百年了可能一朝一夕无法改变。”织田有些担心。
“或者帮不到那个叫阿生的孩子但可以帮到以后的孩子也不枉我们路过此处了。”白若竹道。
随即她跟织田交待了一下教了他这样那样的一番辞。
织田拿了壶酒直接去了隔壁找村中胜寺笑呵呵的：“村长多谢你们的款待这壶酒送给你喝。”
“这位大人太客气了。”胜寺格外的高兴他们岛上可不会酿酒酒这种精贵的东西他已经许多年没喝过了。
“我可不是大人只是大人下面的随从村长不用跟我客气不然咱们喝两杯？”织田显得十分爽朗。
“好好。”胜寺急忙让家人取了酒盏又叫吩咐儿媳妇去准备两个下酒菜。
他看到织田衣着不俗心中十分羡慕心想连官员的随从都这般体面京都的人果然不一样啊。
两人几杯酒下肚织田的话就多了许多。
“老哥啊你们这岛离扶桑那么近怎么不去扶桑发展一下？京都有个大官就是西边翡翠岛出来的如今在京都的宅子都快赶上我家大人的了。不仅如此他还提携了岛上几个后辈到京都将来也能做官。听他给家乡捐了不少银钱他家乡的房子修的比京都还要富丽堂皇真是了不起啊。”
胜寺听的一脸羡慕“我们这是岛大家都没什么见识哪里好意思去扶桑献丑啊。”
“老哥你太谦虚了不过你们年纪大的就没办法了但孩子可以去将来参加了科举自然就能做官了。不是我的啊那个翡翠岛的大官真的是光宗耀祖了。”
“我们的孩子能跟京都的孩子比吗？这差太多了。”胜寺急忙摆手。
“有什么难的主要是看能不能吃苦肯不能花时间去学。京都大把公子哥儿不肯吃苦最后只能依靠家族的照顾哪里比的上能吃苦又上进的孩子？咱们天皇只挑有才之人可不看出身的。”
织田随意的扫了他的脚一下：“你们裹足的苦都吃的了那点苦算什么？不过京都可不兴裹足尤其是那些武将脚太了可站不稳就没法做官了。”
“裹足代表了身份尊贵是我们这里的传统。”胜寺一听就急了到底多年的观念很难改变。
织田脸上不露破绽按白若竹教的继续道：“起来咱们天皇要在海上建立邦交或许能在你们岛上选个文官你看到今天那几个中原话的大人了吗？他们就是咱们扶桑和中原的丹梁国建邦交流的使臣。”
胜寺想到白若竹他们的打扮以及周身的气质心中格外的羡慕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是好事啊兄弟你得帮帮老哥帮我引荐一下吧。”胜寺急忙给织田倒了杯酒。
织田叹了口气“老哥不是我不帮你你这脚不能当官不然你挑个后辈子侄什么的只要不是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