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订阅超过50%,才能翻作者的牌子, 否则需要排队72小时!江公公看着手中的聘礼单子, 再看了看心情不错的太子殿下, 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这个聘礼, 是不是……稍微……多了点?”
这还是江公公说得比较客气了, 其实江公公更想问太子殿下, 您不觉得您这样太败家了一点吗?就江公公粗粗地扫过的一眼,单单入目的白玉花卉纹碗、玉螭凤纹韘、白玉珐琅提粱羊首壶、白玉双婴耳杯等物, 就已经是价值连城, 还不用说下面的古玩字画, 名家真迹, 更是有价无市。
要知道太子府也仅仅是表面风光,其实内里早已入不敷出, 若不是每年宫中的份例, 这些东西,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典当出去, 用以府中开支。毕竟太子不比静王, 静王得帝王宠爱,其生母又是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 每年明里暗里的赏赐不知凡几。
现在看到太子殿下将库中大半珍宝都写了上去,江公公此时的心情又怎么是一个“惊讶”能够形容的?
“不多, 按照历来太子妃的聘礼, 都是这个数……”对于江公公的疑问, 安景行不置可否, 多吗?不多!自己是按照份例来的,又何来“多”字一说?
能够用这些身外之物,将陆言蹊娶进家门,又怎么会多?况且这已经是精简之后的了,全因言蹊是男子,金银首饰那些东西,毫无用武之地。
江公公看了看手中的清单,历来太子妃的聘礼是这个数没错,但是其中家具服装被褥布料等“大件儿”才是大部分内容,谁家娶妻是一清单的珍宝?
许是看出了江公公的不赞同,安景行接着又加了一句:“这些东西在库房中放着也是放着,现在用来做聘礼,也不会浪费。”
安景行大可以说聘礼的事自己做主即可,但是对于这个自母后入宫就一次伺候在其左右的老人,安景行还是给予足够的尊重的。
江公公想了想,的确是这个理儿,虽说东西珍贵是珍贵,但是放在太子府的库房中也只能任其蒙尘,现在拿出来作为聘礼,正好能让它们重见天日。毕竟太子府即使是再拮据,也不能将这些珍宝拿出去典当,这不仅仅是在丢太子府的脸,更是在丢皇家的脸。
即使知道道理是这样,但是看着这样一长串单子,江公公也免不得心疼,最后只得将单子叠起来,眼不见为净:“那奴才今儿个就将单子给威远将军府送去?”
要江公公说,皇上难免也太过着急了,正值年关,家家户户都忙得不可开交,过了正月十五再找个合适的日子下聘,也不是不可以,为什么非要赶在年前呢?
“……送过去吧。”安景行垂了垂眸,本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将心中的话给咽了下去,只对江公公摆了摆手,让他将聘礼的单子,直接给陆府送过去。
安景行本是想说,聘礼的清单自己亲自送去,但是想来言蹊此时应该是不乐意看见自己的,最后还是将这个想法压了回去。
若是陆言蹊此时知道安景行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什么叫他不愿意见?明明就是你不愿意娶,到头来居然还倒打一耙!
当然,此时的陆言蹊,还有另外的烦恼:
“公公……”云婉仪与陆远对视了一眼,才转头看向江公公,“这个聘礼的单子,是不是弄错了?”
不怪云婉仪如此想,西元国的聘礼清单,送来的时候一定要有一个“唱单”的人,若是唱地越久,就说明对于这桩婚事,夫家越是满意,刚刚的单子,江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少说也唱了一炷香的时间,按理来说,陆家人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但是聘礼多了,也并非全是好事,特别是云婉仪刚刚听了一耳朵,这不是“夜明珠”就是“白玉雕松鹤人物插屏”,即使不用看,云婉仪也知道,这个单子上的物品,件件儿都是价值连城,这也让云婉仪不得不怀疑,这别是江公公将太子府的库房清单给带来了吧?
“陆夫人,这婚姻,可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聘礼的单子又怎么会弄错呢?”江公公听到云婉仪的问题后,笑了笑,手中的浮尘一甩,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刚刚在太子府询问太子,聘礼的单子是否有误的人,不是他似的。
说着,江公公从身边“唱单”的小太监手中将单子接了过来,呈给了云婉仪:“若是陆夫人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奴才就是。”
“这……”云婉仪皱了皱眉,将单子从江公公手中接了过来,打开后粗略地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到清单之后,云婉仪才发现,这单子上的聘礼,比自己想象中的,贵重许多,像家具床褥这些占地方的大件儿,仅仅只有一张纸,其余的,全是金银玉石,古玩字画等珍宝,粗粗地一看望去,入目的皆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陆言蹊此时也在现场,与云婉仪不同,陆言蹊可以说是过耳不忘,特别是这些东西,上辈子都在自己的“嫁妆”清单中,想来是上辈子家人一件没留,全让自己带走了。陆言蹊更清楚的是,这一张清单,可以说是占了太子府的大半江山。
听完“唱单”人所唱的所有内容之后,陆言蹊心中有了一个疑问:既然不是很愿意娶自己,又为什么会拟出这样一张单子?
“陆夫人放心,这单子,是按照例来太子妃的惯例所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许是看出了陆家人的担忧,江公公手中的浮尘又甩了甩,将刚刚太子殿下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陆家人。
“有劳公公亲自跑一趟了。”江公公这样说了,即使有什么疑问,云婉仪也只能压在心里,说着,云婉仪塞给了江公公一个荷包。
面对云婉仪的荷包,江公公也没有拒绝,笑眯眯地收下之后,才重新开口:“夫人哪儿的话,这是奴才分内之事,聘礼明日会给将军府送来,届时还劳烦夫人让下人们对上一对,有什么问题,直接给太子府传个话就是。”
“若是夫人没其他的吩咐,奴才就告退了,殿下那边儿,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看陆家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有事相商,江公公也没有久留,确定云婉仪将单子收下之后,就带人离开了。
将江公公送走之后,云婉仪才细细地看着手中的清单:“太子这单子……是什么意思?”
若说太子重视这场婚事,当初又为何对陆远说那样的话?若说太子不重视……那又为什么会开出这样的聘礼?
而云婉仪的问题,也正好是陆言蹊想问的,虽然陆言蹊面上不显,依旧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过着,但是大哥的那句“太子不愿”到底成了陆言蹊心中的疙瘩,如同巨石压在胸口,每每想起来,就闷得喘不过气。
但是依照陆言蹊对安景行的了解,若真是被强迫的,那么聘礼的单子绝不会是这样。安景行只会做的极为“规矩”,这样的规矩,并不是今日江公公所说的“按照例来的惯例”,而是该有的大件都有,平常女子的首饰不会少,太子妃应该有什么,安景行就给什么,不会因为陆言蹊是男子,而去掉首饰,改用珍宝。
陆言蹊很想问问自己的亲爹,当初太子的原话是怎样说的,但是考虑到爹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哥说漏了嘴,陆言蹊也只能将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
陆远也皱了皱眉,对于这样一份单子,他同样也看不懂,仿佛当初那个在他面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并不是今天拟清单的人似的。
“现在我们应该发愁的……难道不是小弟的……嫁妆吗?”陆言泽的头脑比陆远更简单,看到这张单子,除了好多钱之外,首先想到的则是小弟的嫁妆。
若说聘礼是夫家人对妻子的满意程度,那么嫁妆就代表了娘家人对出嫁之人的看重与底气。若是嫁妆与聘礼不对等,是会被夫家人所瞧不起的。
陆府虽然得到的赏赐不少,但是到底不能和太子府相比。而除了男人们的俸禄之外,陆家人的主要经济来源还是靠着云婉仪的嫁妆。
虽说陆远与云婉仪没有女儿,云婉仪的嫁妆自然是留给三个儿子的,但是就这个聘礼来说,恐怕将云婉仪的嫁妆掏空了,也补不起对等的一份出来。
不得不说,陆言泽的这句话,直接戳破了陆家现在的窘迫。要说权势,陆家人不差,但是要说到钱财,威远大将军府,还真的有点露怯,这也是为什么,刚刚云婉仪怀疑,单子是否是弄错了的另外一个原因。
而在墙上两个人眼中,安景行两人的动作就变成了挣扎,陆·手法粗糙的蠢货·言泽拍了拍陆风的肩膀,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干得不错!回去准备领赏!”
陆风默默向后方退了半步,天知道作为一个百步穿肠的神箭手,刚刚在抛出麻布的一瞬间陆风的手抖得厉害,不仅仅是因为不想娶厨房的小蛮,更是因为下面的人的身份,这可是当朝太子啊!被知道了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大少爷,咱们现在是要去……”陆风指了指下方被套在麻袋中的两个人,然后挥了挥拳头,询问着是否是现在就动手。
陆言泽点了点头,正准备让陆风和自己一起下去动手,心中突然又冒出来了另外一个想法,一把将准备想下跳的陆风拉了回来:“你就在上面待着!我非得亲自教训教训他不可!”
在陆言泽眼里,安景行就是一个文弱的读书人,可能身边带着的护卫有那么一点功夫,估计也是一些花拳绣腿,更何况现在两个人正在麻袋下挣扎不已,今儿个这个西元太子,自个儿是揍定了!
说着陆言泽将陆风向后一推,直接将陆风推到了另一边的墙外,一纵身就向下跳了下去。捏着拳头,嘴上挂着走向在麻袋下“挣扎”的二人。
秉承着小弟“反派死于话多”的教导,陆言泽一言不发就直接挥拳而上,本以为可以听到安景行的惨叫,谁料到在拳头接触到麻袋的前一刻,下方突然冲出了一抹亮光,习武之人的警觉让陆言泽快速将拳头撇向一边。
还没来得及观察那一抹亮光是什么,陆言泽只觉得眼前一花,麻袋直接被从中间划破,安景行二人从下方破布而出,哪有一丝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都用一种戏谑的眼光盯着陆言泽。
“你们……”陆言泽微微惊讶之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麻袋这东西,的确不靠谱,自个儿徒手都能撕开,更何况安景行的护卫带了武器?不过这样也好,套麻袋不符合他的作风,正面揍才更加痛快!
想到这里,陆言泽立马就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拳头一挥,也不管一旁向自己直面攻来的暗月,直扑安景行而去。
安景行向后仓惶退了两步之后,暗月见机插.入到了陆言泽面前,挡住了陆言泽的攻击。陆言泽也没有再坚持于安景行,转而攻击起了暗月——刚刚安景行下意识的反让陆言泽非常满意,只要他解决掉了暗月,那安景行还不是只能等着自己揍他?
想到这一点,陆言泽手上的动作就愈发地凌厉了,想要速战速决。毕竟他的时间并不多,这一条巷子并不算隐蔽,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来,而安景行若是没有在往常的时间抵达太子府,恐怕也会引来太子府的人前来寻找。
就在陆言泽与暗月你来我往地交手的时候,安景行却眯了眯眼睛:此人虽然手法卑劣,却也有些聪明,至少不像以前的蠢货一样,只蒙一条面巾就来行刺,从手上裸.露出的皮肤来看,应该是在身上也抹了一种进行伪装的颜料。
对战暗月的招式虽然凌厉,却在几次即将要打中要害之时立马收手,应该只是想要将暗月制服,并不是想要取他的性命,是不是可以推断,眼前的人的目的,也不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就不知道是不是顾及自己太子的身份了……
除了朝堂之上和自己政见不合的朝臣之外,自己鲜少与人结怨,而眼前之人武功不差,看样子年纪也应该不大,应该会是谁呢?
就在安景行在心中暗暗思索的时候,被陆言泽推下墙头的陆风也重新跳了上来,刚跳上来的陆风就发现,本应该痛揍二人的大少爷,正在和太子的侍卫交手,而本应该被痛揍的太子,则站在一边用看戏的状态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
我到底是下去,还是不下去?陆风看着被自家大少爷压着打的暗月,一时间有些纠结。虽然可以看出暗月并不是大少爷的对手,可又因为大少爷的目的并不是将暗月打成重伤,而频频收手,导致久攻不下。
自己要是不下去,大少爷今天的计划可能就不会成功,但是大少爷刚刚说,想要亲自收拾……咳咳,和太子殿下进行友好的协商,那自己下去会不会引起大少爷的不满?若是大少爷感到了不满又想要将厨房的小蛮许给自己那怎么办?可是话又说回来……万一今天大少爷的计划没有成功,大少爷心情不高兴的话,是不是也会将小蛮许给自己?
就在陆风自我纠结的时候,对暗月久攻不下的陆言泽也觉得陷入了僵局,就在心中有些烦躁的时候,抬眼就看到陆风趴在墙头看戏,一时间怒从心间起,直接大吼一声:“你还不快给本少爷滚下来!”
而听到陆言泽怒吼的陆风,连忙跳下了墙头,平时大少爷轻易不自称“本少爷”说是什么一听就像二世祖,现在看来,估计是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
有了助力加入战斗之后,路陆言泽很快就从暗月这里脱了身,反身扑向了安景行。本以为现在就能听到安景行惨烈的叫声的陆言泽马上就被现实给打了脸: